外面的走廊很長,很乾淨,窗戶已經都關上,也開了空調,赤腳走在上面都感覺不到冷。
就在江雅楠以爲這裡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何子湛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何子湛推着小車,車上放了一盆熱水和一些吃的。
江雅楠有些窘迫的倚在牆上,“陸熠然,他人呢?”
這個混蛋,把她帶來這裡強上了她,居然拍拍屁股就走了。
江雅楠的怒火噌的一下燒了起來,該死的陸熠然,把她當什麼了?
何子湛很有禮貌地說:“總裁吩咐我等你吃完東西,再告訴你。江小姐,你先吃點東西吧。”
江雅楠往窗外一看,已經天黑了。
身體雖然很不舒服,可是身上一點情慾的味道都沒有,反而有股淡淡的玫瑰花香。
算他陸熠然還有點良心,給她洗了澡。
江雅楠快速喝了一碗粥,粥味道還不錯,吃飽了她擦擦嘴。
“現在可以告訴我陸熠然在哪裡了吧?”
“在天台,這條路的盡頭就是樓梯,您一上去就能看到他了。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何子湛完成了任務,推着小車下了樓。
江雅楠冷哼着,吃飽喝足,體力也恢復了一點,她快走着上了樓。
天台冷得很,她只穿了一件白襯衫,剛到樓梯口她就凍的打了個噴嚏。
天台四邊各有兩盞黃色的燈,把天台照的很亮。
左邊有一個乳白色的花架和一個搖搖椅,右邊放着一個酒櫃,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紅酒。
光是站着,都能聞到那紅酒香味兒。
而陸熠然就坐在天台上,旁邊放着一瓶紅酒。
“你不覺得應該向我道歉麼?”江雅楠鐵着臉,黑色的眼睛泛着寒光。
“道歉?我不記得自己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反而是你,真不打算解釋一下和顧言承的關係?”陸熠然喝口紅酒,眸光冷然。
江雅楠高高地揚起下巴,冷漠的話語宣示着她此刻的憤怒。
“陸熠然,你太過分了。”明明是他強暴了她卻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過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你,是你自己不聽,怨得了誰?何況,你不是也挺舒服的麼?”
陸熠然也知道自己這次過分了,可一看到江雅楠這興師問罪的態度,就像上次一樣,愧疚的話只能哽咽在嗓子裡,根本說不出來。
如果江雅楠稍微對他示弱,或者把這張牙舞爪的性格收斂一下,或許陸熠然真的會跟她道歉,將她擁入懷裡好好的安慰一番。
可是,江雅楠的刺太過尖銳,她就像一隻渾身長滿了刺的刺蝟,不管你對她好還是不好,她都會用那尖銳的刺刺傷你。
越是去寵她,越是不知好歹。
陸熠然的性格更加高傲,他是一個大男子主義特別強烈的人,你越是張狂就越加引起她的征服欲。
很不巧,偏偏每一次江雅楠都觸碰到了他的逆鱗。
“所以,你覺得這是我應該承受的?或者,你覺得我應該主動求着在你身下承歡是嗎?”
她的長髮披散着,遮住了她大半張臉,長長的睫毛輕微顫抖着,似在訴說着一種不該存在的悲傷。
平靜的話語,猜不出江雅楠到底蘊藏着怎樣的情緒。
“這樣再好不過,你也不會疼我也會更舒服,對我們都有利,而且,你原本就是我的情人不是嗎,陪我上牀是你的本分。”
陸熠然搖晃着手中的紅酒,敞開的衣服更顯得他慵懶和魅惑,也更像笑裡藏刀的惡魔。
“是,的確對我們都有好,反正都是互相利用,誰主動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只不過陪你睡了別忘了給我更好的報酬。”
江雅楠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攥着褲邊,鼓足了勇氣走到陸熠然面前,冰涼的雙手附在陸熠然臉上,閉上雙眼主動將自己的雙脣貼在了他的薄脣上。
就在她要把手放到陸熠然腿上的時候,陸熠然一把推開了她,手中的酒杯摔碎在地板上。
江雅楠一個受力,猛地跌坐在地上,背後的手剛好壓着尖銳的酒杯碎片。
看到這樣單薄的江雅楠,只覺得心裡一緊,伸手想要把她扶起來。
他的手剛碰觸到江雅楠的肩膀,就被她一巴掌打開了。
“江雅楠?”陸熠然低吼着。
他受不了她這副作賤自己的樣子一,更受不了她用身體向他提要求。
其實只要她軟下態度認錯,跟他撒一下嬌,什麼他都願意給她。
江雅楠挑釁地看着他:“怎麼了?陸大總裁。”
陸熠然氣的站起來,他居高臨下的冷視着江雅楠。
“想主動,別在這裡,在牀上或許我會更喜歡。”
撂下這句話,陸熠然冷着俊臉的離開了。
江雅楠痛苦的閉上眼睛,她覺得自己的心要想要裂開了一樣。
她擡起手,像是丟了魂一樣的盯着自己被玻璃割傷的手。
鮮紅的血,撕裂的心,冰冷的夜,絕望的眼……
陸熠然路過房間的時候停了一下,盯着那張大張,想到之前壓着她的畫面,心裡五味雜陳,他冷哼一聲下了樓。
天台上,江雅楠聽到下面有車開走的聲音,站起來看着那輛遠去的車。
直到車燈消失在黑夜中,江雅楠吸了吸發紅的鼻子,下樓離開了別墅。
何子湛上天台找了一圈,沒有找到江雅楠,還以爲她在房裡,可是他幾乎要把整個別墅都找一遍了,還是沒有找到她。
何子湛急忙給陸熠然打了電話。
江雅楠一個人走在路上,沒有穿鞋的她雙腳早就凍的麻木,失去了知覺。
冷風吹灌在她瘦小孱弱的身上,冷的她蹲了下來抱緊自己。
腦海裡迴響着的,都是陸熠然那冷酷絕情的話,江雅楠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心痛,尤其是聽到陸熠然說的那些話。
是啊,他們兩人只是互相利用,誰主動又有什麼關係呢?
何況,她還是比較弱的那一方,弱者憑什麼談條件?
接到電話開車回來的陸熠然老遠就看到蹲在路邊縮成一團的江雅楠,他趕緊下車,走過去把她抱了起來。
“你,怎麼,怎麼是你?”江雅楠說完這句話,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懷裡的女人臉色蒼白,兩脣紅紫,輕得真像抱着個小貓似的,看到她閉上雙眼的一剎那,他只覺得心猛地一窒。
“小野貓,不準睡着。”陸熠然急忙將人抱上車,送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