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很棘手,很有趣。”夏律師拿着案件的資料說着。
夏律師開始到現在都是一副輕鬆的模樣,他放鬆的神色讓江雅楠的心也跟着安定了一些。
“銘河,你有幾分把握?”顧言承神色凝重地問着。
從剛纔的情況來看,如果律師不是夏銘河,案子早就已經輸了,唐心蕊的父母請的律師也是律師界內出了名的,幸好夏銘河都一一抗住了,但如果對方下面還有後招就難說了。
“六分,但我總有一種感覺對方還有後招。”
江雅楠也是有這種感覺,對方的律師知道得太多了,連平日裡她和唐心蕊所有的過節都準確無誤的提了出來,證明背後肯定有人在幫着唐心蕊的父母。
夏律師能在律師界這麼有名,靠的是他的專業知識和聰明睿智,能言善辯,也有一種面對事態時的準確判斷,他都這樣說了,那麼肯定不會有假了。
相比於顧言承的凝重陸星辰則是悠閒得很,一身騷氣的青色西服,西服外套被搭在一側肩膀上,身形修長站在一側。
“我說你們也太無視我了吧。”
幾人視線落在陸星辰的身上。
“難道你有辦法?”顧言承問。
江雅楠則是沒有說話,她和陸星辰僅僅是見過幾面的機緣,陸星辰這種忙着搞科研,忙着和美女約會的大忙人能來這裡,用腳趾頭也知道是受了誰的命令。
“我沒有,但我哥有啊。”
陸星辰那張如同漫畫般俊美的臉龐戲謔般地看向江雅楠。
“江二小姐,怎麼樣?要不要我哥的幫忙,我哥說了,只要你一句話他隨時都可以幫忙的。”
江雅楠抿脣不語。
如果接受陸熠然的幫忙,那麼那份協議就會繼續下去……
顧言承雖然不知道那份協議的內容,但也大概能猜得到江雅楠如果接受了陸熠然的幫忙會有什麼後果,他也不說話,任憑江雅楠自由做主。
夏銘河也不是個多嘴的人,他只是安靜地看着資料,彷彿沒有聽見陸星辰的話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江雅楠纔有了迴應。
“不用了,時間就到了,夏律師我們出去吧。”
江雅楠和夏律師一起出去了,陸星辰走過去手臂搭在顧言承的肩膀上,神色慵懶地問着。
“阿承,你對江雅楠怎麼這麼上心?也沒見你對別人這麼上心過,你不會真看上江雅楠了吧。”
顧言承神色自然:“她很好,我看上她有什麼好奇怪的。”
陸星辰這下驚訝極了。
“臥槽,你這是承認了?”
顧言承沒再搭理他,轉身出去了。
陸星辰在身後叫囂着:“哎,等等我,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開庭後,氣氛更加凝重,果然如同夏律師和江雅楠所預料的那樣,唐心蕊父母那邊弄來了一個說是親眼目賭到江雅楠推唐心蕊下樓的證人。
這位證人並不是當晚宴會的賓客,而是舉行宴會的酒店隔壁那幢寫字樓的某個公司的員工。
當晚他正在公司加班,從他公司的角度的確是可以看到江雅楠和唐心蕊發生矛盾時所處的天台,而今晚也有證據表明他的確是在公司加班的,至於他有沒有看到江雅楠推唐心蕊下樓就不得而知了。
江雅楠是當事人,她沒有推唐心蕊下樓卻遭到別人這麼明顯的誣陷,一時間也是氣憤不已。
“你胡說,如果你真的目睹了整個過程,那就應該知道我在刺傷唐心蕊後就下了天台,我不知道讓你誣陷我的人給了你多少好處,但這樣捂着良心說話,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江雅楠鎮定響亮又清脆的聲音響徹整個法庭,但對方既然是被特地請來的人,自然也不是她三言兩語就會怕的。
“我就是怕良心不安,所以今天才站出來,像你這樣的殺人兇手就該得到法律的判決。”
畢竟是事關自己,就算江雅楠平日裡再鎮定被人這樣指着鼻子做假證也不可能無動於衷,她氣憤地想再說什麼,夏銘河先開口。
“既然你說親眼目睹了全過程,那麼請你一字不漏地說說,當晚我的當事人和死者之間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
‘證人’神情鎮定說:“我那裡雖然能看得到兩人的動作,但聽不到她們的對話。”
“那你就說說當晚兩人都有什麼動作。”
對方律師向法定席開口:“法官,剛纔證人該說的已經說完了,我方有權利拒絕這個要求。”
所謂說多錯多,證人該說的已經說得差不多了,自然是不想再讓他多開口。
夏銘河又哪是這麼容易對付的。
“既然做爲證人上來,我方就有質問的權利,如果連普通的問答都不願配合,還有什麼資格作爲證人。”
對方被夏銘河的犀利執問之下無奈只得讓證人接受夏銘河和江雅楠的問題。
假的畢竟是假的,經過夏銘河和江雅楠的幾番質問,有些問題終於答不上來了,臉色也沒有之前那麼鎮定,人只要一發慌,就會有破綻,證人開始慌了手腳,很快被抓到了馬腳。
夏律師的質問更具專業性。
“按照你所說的,我的當事人是在刺傷死者的情況下再正面將死者推下樓,根據當時環境情況,死者在墜樓途中沒有碰到任何阻礙物,這樣說來,死者直至墜地應該是正面朝上,但事實上,死者死時是正面朝下,背部朝天,按照慣性,死者應該是被人從背後推下樓,你確定當時看到我的當事人是正面將死者推下樓的嗎。”
‘證人’經過江雅楠和夏律師的輪番轟炸質問,人早就不淡定了,額頭細汗直流,他看了一眼唐心蕊父母請來的律師,律師接收到他的求救信號,當即就想開口,剛說出一個字就被夏律師冷肅地打斷了他的話。
“請不要中途打斷我和證人的對話。”
夏銘河在場上本來就有一股壓迫性的強大氣場,這一冷起臉對方律師不否愣住了,夏銘河不等對方律師有所反應,繼續側過頭質問證人。
“請回答我的問題。”
夏銘河雖說用了個請字,但語氣中冷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