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雅楠幾指嫺熟的輕按下,夜胤舒服地閉上雙眼,一副享受的模樣。
半個小時過後,夜胤似乎好受了一些,讓江雅楠坐在他的對面。
“你和陸熠然在一起了?”夜胤輕飄飄地問道。
江雅楠和陸熠然還沒公開,相聚的時間也不多,夜胤是怎麼知道的?
不得不感嘆夜胤底下人的厲害。
“是的。”
江雅楠和夜胤一起過了兩三年,沒有愛情,但也是有了一定的感情,跟親情一樣,對於夜胤,江雅楠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夜胤的冰山臉沒有絲毫變化,只是低嘆了一聲:“看來我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江雅楠知道,夜胤心裡一直裝着一個已經死去的女人,他對她的特殊也只是因爲她跟那個女人有點兒相似,後來的相處,夜胤可能跟她一樣對她也是有了一定的感情的,但那絕對不是愛情。
其實這名在道上人人聞之喪膽的黑夜之王,其實只是個寂寞的男人而已。
當財富和權力到達一定的頂峰之後,心裡便開始有失缺少,夜胤明顯就是這樣的男人。
而她的陪伴,就算不是愛情,也的確曾經存在,解過他的寂寞,她的離去,他可能會覺得不習慣甚至難過,但並不會撕心裂肺,她對於他而言,還沒有重要到那種程度。
“一開始你就知道我早晚會離開的。”
夜胤表示認同:“是啊,只是沒想到我會因此而難過,我的心早就麻木硬如磐石,居然會有難過的感覺。”
“夜胤,你太寂寞了,你應該找一個真正愛你的人陪在身邊。”
夜胤爲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不是人人都像你這麼可愛的。”
“你不會嘗試下,怎麼知道呢。”
夜胤曾經這樣幫過自己,江雅楠還是希望他能得到幸福的。
“不說我了,說說你最關心,當年你母親死因的事情吧。”
說到這個,江雅楠精神高度集中:“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麼。”
夜胤的本事,江雅楠還是相信的,就算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只要夜胤是真心想幫她,查出來只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夜胤對着包廂門口說道:“把人押進來。”
很快,他的下屬便押進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男人鼻青眼腫的,身材中等,一雙眼睛很有精神,滑溜溜的轉,一看到夜胤就跟鬼見到神似的,叩頭不止。
“胤爺,當年的事情我也是收人錢財辦事,我真不知道那母女倆跟您有關係,如果知道,就算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動她們啊。”
江雅楠已經有些明白夜胤的意思。
夜胤拿出一根雪茄,下屬爲他點上火,冷淡地對着跪在他跟前的男人說道:“把你當年怎麼謀殺縱火的過程仔仔細細地說出來。”
中年男人很快就一五一十的把當年的事情都一一交代了。
不過就是他收了錢,按客戶要求辦事。
當年江雅楠和她母親慧麗一起住的房子並不是意外起火,而是這個中年男人故意僞造成意外失火,而且很成功地瞞天過海,一直到現在,慧麗的死都是因爲意外火災。
男人之所以能把事情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爲這一樁生意,是他接的第一筆謀財害死的生意,當年他不過二十歲,因爲這一第一單生意這麼順利,還拿了大錢,他就一直混這行了。
所以,夜胤想揪他出來也就容易很多。
江雅楠聽完,一想到眼前的男人就是殺了自己媽媽的兇手,只覺得怒意難平,站起來穿着高跟鞋狠力踢了男人一腳,男人被踢倒在地,痛得臉部肌肉抽筋也沒敢還手,反而又跪了回去,乞求原諒。
這個女人動手還好,要知道夜胤的人動手,會比現在悽慘一百倍。
“說,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江雅楠渾身散發着一股冷感,眼神戾狠。
“我也不知道啊,當年是由中間人雷哥跟客人接觸,我只管殺人收錢,現在雷哥已經死了,你們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清楚指使人啊。”
夜胤吐出一口煙霧,對着江雅楠道:“他沒什麼用處了,如何處置全聽你的。”
中年男人一聽是江雅楠主宰他的生死,立馬又朝着江雅楠猛的叩頭:“求求你放過我,我知道錯了……求求你……”
江雅楠別過頭不再看中年男人一眼,而是看着夜胤:“對付這種人,你最拿手,還是你來幫我處理吧。”
江雅楠知道交給夜胤處理,這個男人是凶多吉少了,可那又怎麼樣?他一直做這個勾當,不知殘害了多少無辜的生命,這種人死不足惜。
“行,拖下去按規矩處理吧。”
“是。”
在中年男人的嚎叫中,夜胤的人把他拖了下去,關上包廂後,包廂裡又再變得寂靜。
“那個雷哥死了,線索豈不是斷了?”江雅楠微皺起眉頭。
“我的人找到當年在雷哥手下當差的,審問過了,是一個女人,據說那女人長得挺漂亮,比較明顯一點的特徵是下頜左側有顆痣。”夜胤又吐了一口煙,縈繞的霧氣將他的俊臉襯得越發清冷。
“李杉月下頜左側就有一顆痣,肯定是她,我媽爲人很好,不會輕易得罪人,除了她,不會有別人了。”
雖然一早就猜到跟李杉月有關,當證實後,江雅楠才感覺到體內翻涌不息的怒氣。
她真的有一股殺了李杉月的衝動。
這個女人實在太狠毒了。
霸佔了別人的丈夫不說,居然還買兇殺人,實在可恨。
夜胤在江雅楠的眼眸裡看到了殺氣:“你想殺了她?別髒了你的手,我來幫你搞定。”
想殺了李杉月只是一時的想法,江雅楠很快就控制好情緒,搖頭:“不用,如果那樣做我跟李杉月又有什麼分別。”
“你想怎麼做?我都可以配合你,不過,我提醒你,想通過法律就別想了,打官司你贏不了,雷哥死了,李勇並沒有跟李杉月直接接觸過,雷哥的手下雖然見過李杉月,但很不幸的是現在成了個瞎子,無法指認人。”
江雅楠從酒吧裡出來,回到陸熠然車上的時候一副憂心仲仲的模樣。
陸熠然很快便感覺到她的不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