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們就這樣走了，不等月黑了？”元三問道。
“他會直接回木緣坊的。”萬彥說道。
“不過那位方大小姐的脾氣還真是不敢恭維啊。”元三搖頭說道，“不過至少沒心機，沒城府，跟京城那些貴女相比，方大小姐還是可愛的。”
萬彥也知道，方申欣就是被寵壞了，但心地不壞，所以以前也不說她重話，但對才七歲的餘青梅說出那種話，不能原諒，這是惡意中傷了，姑娘家的名聲有多重要，想來她也知道，得好好給她個教訓了。
“方大人會好好教育她的。”
“不過陳舉人要去縣衙邀請方仁一家子，那方申欣的處罰？”元三問道。
“方大人肯定不會姑息，這點我不擔心。”萬彥對於方仁的爲人和品性是毫不懷疑，這次的事情他肯定會好好處理的，何況還是關於他的愛女，方申欣說話惡意這等不好的名聲，他不會容忍的。
方仁和妻子項水芹聽完月黑的話，都一臉震驚，瞪了方申欣，方申欣看了自家爹孃的眼神，畏縮了肩膀。
“請轉達彥，申欣被我們寵壞了，清平齋的事真是對不住，放心，我一定會嚴加看管，沒學好絕不讓她踏出縣衙一步。”方仁對着月黑作揖堅定說道。
“方大人，我一定把話轉達給少爺。”月黑回禮然後告辭。
方仁、項水芹一臉歉意的送月黑離開。
等月黑走後，方仁“啪”猛地一拍桌子，“小翠，在青香齋，小姐說過的每一句話，都給我重複一遍，如果讓我發現你撒謊，這縣衙你也別呆了。”
小翠嚇呆了，一臉驚慌的看向方申欣。
“你就說吧，反正剛剛那個什麼黑的也都說的差不多了。”方申欣嘟着嘴說道。
月黑是男子，姑娘家的壞話，也實在不好原樣述說，就把大致事情、大致意思表達清楚。
小翠聽小姐這麼說了，就一字一句的開始複述。
方仁越聽臉越黑，“啪”，滿臉怒意的看向方申欣，“跪下，你這孽女，那些話是你一個大家閨秀能說出口的。”
“爹爹，我就是一時氣憤，沒想那麼多，話就說出口了。”方申欣“噗通”一聲跪下低聲說道。
“一時氣憤？”方仁指着自家閨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一時氣憤到後來還能殺人了，你就不能好好控制你的脾氣，找找原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爹爹，哪有你說得那麼嚴重，我怎麼可能會殺人。”方申欣反駁道。
“爹審了那麼多案子，你知道有多少犯人就是因爲一時氣憤，失了心智，然後釀成大禍。”方仁義正言辭的說道。
“我”關於審案方面，方申欣還真不能跟自家老爹說理，畢竟怎麼說都是老爹佔理。
“我就是喜歡萬大哥，看到他抱着其他姑娘，我心裡難受。”方申欣低聲說道。
“你還說人家不要臉，喜歡這話是你一個姑娘家能掛在嘴上的。”方仁臉都鐵青了，“你也學了不少字，看了不少女戒之類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我，我就跟爹孃纔會這麼說，其他人面前肯定不會說的。”方申欣聲音越發小了。
“餘青梅才幾歲，彥又幾歲，你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罵餘青梅，你以爲丟得是誰的臉。”方仁厲聲喝問，“是彥，是你自己，還有我們的臉。”
“爹爹，我真的知道錯了。”方申欣其實說了那句話後就後悔了，當時就腦子一熱，禍從口出了。
“如果世人都這麼說，做錯了事，嘴巴一說就結束了，那爹還當縣令，審案子幹什麼。”方仁說道。
“那爹爹要怎麼罰我？”方申欣擡頭小心翼翼的問道。
“今年接下來的日子，直到過年前，你就在家裡繡繡花，寫寫字，抄抄書，沉靜一下你的脾氣，修身養性。”方仁說道。
“這麼久，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出門？”方申欣驚訝出聲。
“就你剛剛這句話，說明你一點也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一點也不想改正，禁足的日子多加一個月。”方仁淡定說道。
“我”方申欣立馬噤聲，自家爹爹說出的話是不可能不算數的，“爹爹，我知道了。”
“下去吧，從現在開始回去好好反省。”方仁揮揮手有些無力的說道。
“是，女兒告退。”方申欣帶着丫鬟出去了。
“哎”見自家女兒走後，方仁深深嘆了口氣。
“老爺，都是妾身的錯，沒把欣兒教好。”項水芹用帕子抹着淚說道。
“哎，你不容易，慈兒那樣，你怎麼也要多費些心，對欣兒你也是又疼又寵，想把那些年的份都補上，所以纔會養嬌了她的性子，我都知道。”方仁拉過項水芹的手安慰道，“我也有錯，一心撲在縣衙裡，對他們也缺少管教，這些負擔都擔在你身上，不過不要擔心，欣兒雖然性子嬌衝了些，但心地是好的，我們好好跟她說，會聽進去的。”
“嗯，老爺。”項水芹心裡很感動，方仁對自己的好，都記在心裡。
“你有空多去看看她，跟她講講道理，讓她收收心，她跟彥是不可能的，你好生勸勸她。”方仁唉聲嘆氣的說道。
“知道了老爺。”項水芹點頭答應。
“姐，姐”
方申欣正在屋子裡氣憤的喝茶，覺得萬大哥對自己太嚴格了，不過一聽到這聲音，立馬換了表情，滿臉笑容，“慈兒來了。”
須臾，一個穿着寶藍色棉布衣袍，滿頭大汗，笑得一臉歡快，年約十歲的少年衝進了方申欣的閨房，“姐，我口渴。”
方申欣立馬拿了茶壺給方申慈倒了一杯茶，“慢些喝。”
“知道，姐。”方申慈接過砸吧着嘴一點一點的喝。
方申欣拿出帕子給方申慈細細擦汗，“幹什麼去了，出了這麼大的汗。”
一聽這話方申慈眼睛就亮了，“姐，後院草叢裡，我看到蛐蛐了，我和大河一起抓了好多。”方申慈獻寶似的拿起手裡的竹罐給方申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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