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底還是將她記憶中的家鄉改變了。
記憶中矮木頭房落敗的落敗,再無人氣,或者,原本的地皮上,變成了一棟棟漂亮的房屋,可唯獨,在那幾顆芭蕉樹後的屋子,依舊靜靜的佇立在那裡。
唯一變動的就是,它比她離開時候更加落敗,甚至能看得出來,屋子曾經有發生過火災的痕跡。
“就到這吧,謝謝了,你先回去。”寧月玲拉開車門下了車。
黑色的奧迪車上下來一個身材高挑長相漂亮的女人引來了周圍村民的圍觀,特別是替女人開車的司機一身黑色西裝一臉恭敬,這架勢,村裡人只有在電視看見過。
“寧小姐,您若是要離開,隨時給我打電話,我親自接你,在這段時間,您有任何需要,請隨時聯繫我,我會盡我所能的安排好寧小姐您需要的事務。”司機畢恭畢敬的目前寧月玲走進舊屋子,這才重新回到車上準備離開。
看着寧月玲朝着寧家的破屋子走進去,隔壁的老嬸子似乎想了起來,試探了叫了聲,“是寧家的月玲嗎?”
寧月玲腳步一頓,朝着站在邊上漂亮房子陽臺上的老人看了一眼過去,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更沒有接話。
她對這裡的所有人,都沒有任何的感情。
“呦呵,失蹤了幾年,倒是見長了脾氣,也不知道現在跟着哪個大老闆,這回一趟老家都還有專車和司機接送,大牌的連話都不會應了。”老嬸子酸溜溜的嘀咕了句看着已經進了破房子大門的人,朝着人的背影呸了句,“不要臉,還有臉回村子裡!”
這樣的話,讓前面的女人腳步微微一頓,但,沒有轉身,臉上,絲毫沒有一點的不堪。
無所謂了,如今,這裡,再也不會和她有任何的瓜葛了,連那個讓她恨的男人都死了,這裡,她一輩子,都不會再踏足。
破舊的門已經搖搖欲墜,木質的大門,沉重的被推開,發出有些駭人的咯吱咯吱的聲響,在這清冷的初冬,越發讓她的四周讓人覺得冰冷。
只是,誰也未料。
木門推開以後,迎接她的,竟然會是一個徹響的耳光。
“臭丫頭!你還知道回來!還知道回來給你老子收屍辦喪事!你和你那個媽一樣的下賤!”
寧父從寧月玲下車的時候就已經躲在了門口,他一直等着人推開門走進來,看着這個多年未見他已經認不出的女兒,下手,將幾年來的怒意全部撒了出去。
寧月玲捂着被打的臉,眼瞳緊縮,“你沒死!”
“你就這麼咒你老子死!老子就偏不如你願!要不是用這個方法,能把你騙回來?”
常年嗜酒抽菸賭博躲債的人,吃不好睡不好,幾年不見,眼前的寧父,瘦如枯柴,可手勁兒卻半分不減年輕時候,拽着她的手腕已經通紅。
“老子白養你那麼多年了!讓你去給老子賺點錢,你倒是知道給老子逃跑!害的老子因爲還不上錢腿都給人打折了!老子變成瘸子,都是你這個賤人害的!”
寧父說着話,又是一巴掌打了過去,直接將寧月玲打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撞在了門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