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身後幾步就是陰涼的樹下,可他從沒有往後退過一步貪涼過一分鐘。
那十天的特訓,她在心裡將他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邊,卻也同樣忽略了,夏商始終都是一步沒有離開的陪着自己在月光下直直的站着。
帶着淡淡憂傷的音樂,一點點的將所有人的回憶在腦海裡鋪展開來,一個月的相處,就像走馬觀花似得,一點點的飄逸而過。
忽然的,田媛的腦海裡就浮現出,在溶洞時候,看到夏商的第一眼。
那時,她心裡在害怕和自責,不敢和夏商的眼神直直對上,可如今,細想,似乎,那張滿是汗珠的臉上,寫滿了全是對她的關心和緊張。
那雙深邃的黑眸裡,找到她的第一秒是有怒的,但是,對上她淚眼盤陀的一剎那,田媛清楚的捕捉到,那怒瞬間就被無奈給代替掉了,連發泄出來的時間都沒有。
音樂止,臺下早已經啜泣聲一片了,田媛敬禮和杜顏淺笑相攜下了舞臺。
而她,卻連和夏商真心的說聲謝謝的機會都沒有。
一羣十幾歲的大孩子,一改來時候的不甘不願,一個個都哭的稀里嘩啦的,各自和自己的教官們擁抱道着不捨的話。
似乎,一個月來教官和學員們之間的磕磕碰碰,在此刻就煙消雲散,所有人的心裡都只剩下捨不得。
夜一點點的沉寂,黎明,悄然而至,快的讓人措手不及。
一羣大學的新生,終於換下了穿了一個月的迷彩服,換上了朝氣蓬勃的新衣,可是,每個人的臉上,卻都是皺巴巴的像薩皮狗似得。
來接學生的車子就停在大家平時訓練的場地終於,車子的到達,將分別推向了最高潮,看着一羣羣哭啼啼的大孩子,那些平時嚴肅的像二十四小時都是教導處主任的教官,也都紅了眼眶。
“真的好羨慕他們呢!教官還能送他們回去,我們的教官,昨天晚上都沒有看見人影了。”周心蘭嘟着嘴哄着眼睛酸溜溜的道。
田媛扯了扯嘴角,卻纔發現笑不出來,也講不出安慰的話來。
她的視線在四周轉動着,有點希望能看到及時做完任務回來的夏商,但只看到站在一邊朝着自己招手的方知。
邁動了步子,田媛朝着方知走了過去,伸着手臂和方知擁抱了下,“方姐,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我生病的時候,也辛苦你像我媽一樣的守着我。”
“真不會說話,我有那麼老嗎?說像你姐姐就行了,平時不見得你這麼老實,今天說話怎麼就這麼老實了?”方知輕笑着田媛臉上的淚擦掉,“別找了,夏營長任務沒有幾天是回不來的,諾,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拿着,我又不是你的教官,沒事,我在部隊也是有沐休的,到時候方姐去看你啊。”
田媛點點頭收起紙條,努努嘴,“教官他執行什麼任務啊?要那麼久?部隊就沒有別的兵了嗎?幹嘛非得派他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