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145 姐妹相見
千刀萬剮,是胡黎的最終下場,在胡黎行刑的那一刻,胡王封地的刑場也在執行斬立決,行刑的人中,曾若心位列其中。
其實,有件事唐麥不知道,那就是胡黎真的已經休了曾若心,只是曾若心不願走,還留在王府內,抱着做王妃的希望。
直到被抓,被押上刑場的這一刻,曾若心才恍然大悟,她的希望其實早就破碎,只是不願醒,還想着胡黎會回心轉意,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只要活着,她可以不當王妃的。
可惜,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若有來世,她還會選擇這條路,選擇攪和到胡黎和秦雙的感情中去嗎?沒有人知道。
胡黎通敵賣國一事,在整個天龍國引起軒然大波,畢竟那是一個世子,代表的是一個先帝親封的外姓王爺。
皇帝開始變得疑神疑鬼,一連兩個月,派出十來位欽差大臣前來戰場,作爲巡視。
隨着天氣越來越冷,新的一年如期而至,這是唐麥重生以來,過的最沒有過年氣氛的一個年,和去年相比,今天的士兵都沒有了過年的興致,即使是過年那幾日,兩國都還是有小規模的交戰。
過了年,當時間邁入三月份,軍營內依舊沒有楚漠陽的蹤跡,唐柯那邊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唐麥不免有些擔心。
現在各方勢力都在養精蓄銳,謀劃着下一步的部署,一旦天氣回暖,想必又是一場大戰,和談的事情,終究因爲胡黎叛國,土崩瓦解,這場仗,還得打,直到分出勝負爲止。
在這戰場上,唐麥的那些勢力基本上用不到,她現在不能用唐柯的身份現身,以前建立的關係網都用不上。
哥哥說要調查一件事,要見一個人查清楚那件事,可不知爲何,一直到現在,也沒有一點兒的消息。
唐柯的現身,自然讓龍寂巖知道,他再次被楚漠陽和唐麥甩了一把,但沒有了唐柯,他的手裡還有一個人質,只要能達到目的,手段毒辣陰狠一點,又如何?
龍寂巖在仔細尋思下,沒有再去找唐麥,而是直接找了唐柯,直截了當的和唐柯說明,要和他做個交易。
龍寂巖本以爲他需要拿出唐麥作爲威脅,唐柯纔會答應,但他沒想到的是,他只說出了一句話,唐柯就答應了下來,這樣爽快的態度,讓龍寂岩心裡升起了警鐘,可話已經說出口,斷然沒有收回的可能。
雙方交易的內容,沒有任何改變,還是用齊燕平的性命交換龍寂巖手中人質的性命。龍寂巖本想讓唐麥去要了齊燕平的命,畢竟這樣更解恨,可在這一系列的事情之後,龍寂巖終是退讓了一步,只要齊燕平死,無論是誰動的手,都無所謂。
唐柯此番答應,自然有他的道理,他必須得去一趟,弄清楚一件事。
而齊燕平無論是武功還是帶兵打仗的能力都不遜楚漠陽,要想取他的性命,絕非輕而易舉之事,否則龍寂巖也不會被他打的如此狼狽,兩次都差點兒全軍覆。
如今潛入聖齊國軍營,接近齊燕平,是唐柯首先要考慮的問題。
有件事,他一直沒告訴麥兒真相,他甚至試探的問過幾次,麥兒和楚漠陽的關係,麥兒雖然沒有明說,但他可以猜測到幾分。
之所以不告訴麥兒,是怕麥兒在衝動之下,作爲危險的舉動,可現在過了這麼長時間,他的心裡也增添了幾分擔心。
就算龍寂巖不提出這個要求,聖齊國,他也是非去不可的,那裡有兩件他需要證實的事。
唐柯並不打算告訴唐麥,他即將前往聖齊國的事,可唐麥也沒有閒着,以前的人脈用不上,她就重新的開闢,在軍營裡明察暗訪,還是打探出了一些消息。
比如,龍寂巖秘密召見過唐柯。
她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有種不安的情緒升了起來,她很清楚,問哥哥,哥哥肯定不會告訴她,那就只有去找龍寂巖。
龍寂巖的營帳內。
夜深人靜,唐麥半夜溜了進去,龍寂巖並未熟睡,一聽到聲響,就睜開了眼睛,直到看清楚站在他面前的人是何人。
他沒想到唐麥還留在軍營裡,還會來找他,他倚靠在牀前,曖昧不明的揚起了一抹笑意,“麥兒,真沒想到,你還會主動來找本皇子。”
“你和我哥哥說了什麼?”
“你想知道?”龍寂巖在唐麥的眼中看到了擔心,在這麼一瞬間,他突然有點兒嫉妒唐柯,看向唐麥的眼神也陰沉了幾分,冷笑道,“我讓他去刺殺聖齊國太子——齊燕平。”
“你——!這件事和我哥哥沒有任何關係,你這是違背和我的約定!”
“違約嗎?”龍寂巖還是第一次看到唐麥暴跳如雷的模樣,有些好笑的道,“本皇子並未違約,你也可以去。只有你過去,成功的取得齊燕平性命。你哥哥去不去,本皇子根本無所謂。”
“對了,麥兒,有件事,我沒有告訴你。”龍寂巖突然起身,轉瞬站在了唐麥的面前,湊到她耳邊道,“我得到一個消息,齊燕平這些年來,一直在尋找一個女孩兒,你或許可以冒充那個女孩兒,接近他。”
唐麥聽到這裡,心裡咯噔了一下。
“米兒。我姓齊,名燕平,記住我的名字!我帶人將他們引走,你隨雲風來見我。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她總算明白,爲何她會覺得那個名字在哪兒聽過,齊燕平,那個紅衣如血的少年,那個她前世今生都救過的人。
“麥兒,自然你也可以不去。本皇子從不爲難人。”
龍寂巖這話聽起來真是無比諷刺,他明知道,她爲了哥哥,什麼都可以做。
“龍寂巖,你知道嗎?我沒想要恨你,我只是覺得自己傻。可現在,我終於明白,我有多恨你,多恨不得你去死了!”
那是一把利刃,硬生生的刺進心臟,再沒有回還的餘地,龍寂巖很想笑,很想說點兒什麼,可最終只能望着唐麥的背影,無力的坐在牀上。
他的目的達到了,至少她恨了,可那種窒息的感覺,竟是那樣的喘不上氣。
唐麥離開龍寂巖的營帳,找到筆和紙,給唐柯寫了一封信,帶上小獅朝聖齊國的領域跑去。
若是龍寂巖說的話是真的,齊燕平這些年都在找她,那麼比起哥哥,她去,至少有生命保障,她救過他的,就當她自私,想將這條命,討回來。
即使不成功,他應該也不至於會要了她的命。
唐柯看到唐麥的信,不知道該罵唐麥胡鬧,還是應該生氣,他沒辦法生氣,麥兒這樣做,看似任性,可只有他知道,這是爲了保護他,她是在害怕,害怕他會和前世一樣。
唐麥在信上將和齊燕平相遇的過程和齊燕平曾經說過的話都告訴了唐柯,目的就是讓唐柯放心。
唐麥也知道,她這樣去,肯定會被懷疑,可說實在的,她不能讓哥哥冒險,她也不能看着唐水落在龍寂巖的手裡,失去性命。
唐柯現在就算要去追,也追不到,但他還是無法放心,他寫了一封信,離開軍營走到樹林中,吹了個口哨,一名身着白衣的少年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從一開始,唐柯就打算讓唐水成爲暗衛,另外再給唐麥找一位其貌不揚的貼身侍衛的,可後來事情的發展,讓他不得不改變策略,將唐水和這位白衣少年的工作進行調換。
戰爭剛爆發的那年,唐柯前往老毒醫那兒,過了規定時間都沒有回來,就是爲了收服這名白衣少年。
“帶上這封信去找麥兒,在她身邊保護她的安全。”
白衣少年一句話沒說,接過信封,就消失在了原地,那速度比起唐麥的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奔馳在草原上,唐麥第一次唯一慶幸,她喜歡將別人送她的東西都隨身帶着,雖然李信送的金鎖,掛脖子上,掉了;楚漠陽給的玉佩,別腰上,不見了;但至少現在齊燕平送的還在,之所以在,是因爲她怕又把別人的東西弄沒了,直接塞鞋裡了。
唐麥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齊燕平發現她,將她帶回去,只有先接近他,纔有可能取他性命。
齊燕平一死,在趁勝追擊,這場仗百分之九十會結束,用齊燕平一個人的性命,換取無數人的性命,這筆賬值得。
繼前世濫殺無辜之後,這還是唐麥這輩子第一次去謀害一個和她無冤無仇的人的性命。
唐麥深吸了兩口氣,心裡有些鬱結,“小獅,你說,我這樣做,對嗎?我是救過他,可我真的可以這樣做嗎?”
沒有人回答唐麥,小獅不會說話,躲在小獅身上的小蛇同樣不會回答唐麥。
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對與錯,站在十字路口,總要有抉擇。
到達聖齊國勢力範圍內,唐麥就開始尋找接近齊燕平的機會,可等了十多天,兩國打了好幾仗,齊燕平都沒有出現。
唐麥開始懷疑,齊燕平是否真的在這裡。
三月,驚雷敲響大地,一場大規模戰役爆發,蔣將軍帶領十萬兵馬和聖齊國八萬兵馬對戰。
唐麥潛藏在對戰的草原三百米外的樹林中,這是她上戰場這兩年來,看到的最震撼人心的一幕,鮮血化作雨水,散落一地,放眼望去,人一個個倒下,屍體一具具增加。
“殺——!”
“殺——!”
“殺——!”
震天吼聲在空曠的草原上響起,震撼了宇宙蒼穹,所有人都殺紅了眼,即使胸膛被捅了一戟,也要回敵人一刀,臨死前拉上一個墊背的。
唐麥看到遠處振臂而揮的蔣將軍,蔣夫人就在蔣將軍的身側,兩人的戰甲早已被血色染紅。
唐麥藏身的樹下也多了好幾具屍體,她的視線從始至終都落在蔣將軍夫婦的身上,在這樣下去,他們不可能活過今天。
五百米的距離,唐麥看不見他們臉上的表情,可他們的舉動和身影,讓唐麥知道,兩人都沒想過活過今天。
暗藏在人羣中的一支利箭,飛射而來,在陽光下閃着耀眼的光芒,蔣夫人眼睛眯了眯,幾乎在千鈞一髮之際,衝到了蔣將軍的面前,替他擋下了致命的一箭。
“夫人——!”蔣將軍大叫了一聲,抱住了蔣夫人的身體,猝不及防,偷襲者從身後,給了蔣將軍一劍。
蔣將軍回身一刀就砍死了身後的人,拔出箭,一腳踹倒另一個試圖偷襲他們的人,望着倒在地上的蔣夫人,滿是無奈和痛心,“夫人,你何苦呢?”
蔣夫人卻是在笑,“蔣哥,我說過的,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就算是死,我也不准你拋下我一個人。我勸不了你,我就陪你一起。”
“阿晌現在很安全,有謝姜那孩子在她身邊,我很放心。”
“蔣哥,你知道嗎?我活了大半輩子,唯一對不起的就是秦雙那孩子啊。我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雙兒能忘了我們那不爭氣的兒子,重新開始。”
“夫人,別說話了,我帶你回軍營,我帶你回去。”
蔣夫人搖了搖頭,箭上有劇毒,她撐不到回去了,在得知蔣方勁叛國,娶了敵國郡主的時候,她就沒想過,會有個善終。
她是故意那樣對秦雙的,她不希望秦雙被她們家牽連進來。
“蔣哥,如果可以,答應我活下去,好不好?”胡黎的事情擺在前面,通敵賣國的下場誰都知道,蔣將軍一生都守衛着邊疆,他寧願死在戰場上,也不願落個通敵叛國的罪名。
活下去?如何能活下去,一旦蔣方勁的事情被揭露出來,蔣家沒有一個能活下去的。
他一生忠烈,他不可能跑,唯一的安排就是讓他的部下帶着蔣晌離開,永遠的離開,再也不要回來。
蔣夫人終究沒有等到她想要的答案,蔣將軍緊緊的抱着懷裡的人,放聲大吼了一聲,猶如發瘋的雄獅,凡是接近他身側的全被他砍成好幾段,直到他的身上全都是傷痕,被利箭刺穿心臟。
直到死的那一刻,他都是站着的。
唐麥握緊雙拳,身體都在顫抖,這樣的死法太過沉重,重的她連心跳都在停止,她突然朝蔣將軍夫婦的屍體那兒衝了過去。
蔣方勁叛國,她知道,這條路是蔣將軍夫婦的選擇,可她不希望他們的屍首還落在敵國的手裡。
唐麥使出輕功越過了無數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的人,朝着兩人那兒衝去,一直躲在樹林裡的小獅見唐麥衝了出去,大吼了一聲,也跟着衝了出去。
戰場上的人先是被一道鬼魅的身影給驚詫到,後又被小獅那龐大的身軀和吼聲給驚的倒退了一步,以至於連蔣將軍夫婦身亡的事情都忘記了。
在唐麥衝出去的那一瞬間,站在聖齊國軍隊後的兩名年輕男子就看到了衝上戰場的一人一獅。
錦袍白衣的年輕男子,在看到小獅的瞬間,淡漠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愕然,隨即衝着身側的紅衣男子道,“別傷她。”
短短三個字,卻讓紅衣男子將視線投射到了白衣男子的身上,就見白衣男子已然起身朝那個方向急速飛去。
衆人很快就從唐麥和小獅身上回過了神,雙方都不知道這一人一獅是從何而來,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不少人將視線集中到了唐麥和小獅的身上,試圖殺了唐麥,以絕後患,上百支弓箭搭弓上箭對準了唐麥。
唐麥此時也發現了形勢的突變,她的心緊繃了起來,就在這時,瞧見了一道白影朝她這兒飛了過來,而白影不遠處,站立着一道紅影。
唐麥看到那道紅影,在此時別無選擇,只能賭一把,她衝着那兒,集中全身的內力,大叫道,“齊燕平,我沒死,我來找你了!你的玉佩還在我身上!”
混亂砍殺的戰場,在這一瞬間都聽到了唐麥匯聚全身內力叫出來的這句話,聖齊國的人猜測是他們國家的人,因此放棄了追殺,而天龍國的人則是將唐麥列入了必殺者的名單。
唐麥話音剛落,一道紅影竟從千米之外,趕超白影落在她的面前,一道紅光閃過,轉瞬之間,兩人的三米之內,再無他人。
這速度……
好恐怖的速度!
唐麥的手裡還拿着從鞋子裡拿出來的那塊玉佩,還沉浸在齊燕平的速度中,轉瞬就被一雙大手摟入懷中。
那道白影就停在兩人的三米外,眼中閃過了一抹複雜,隨即眼底在無表情,只剩下一如既往的清冷。
三米之內,被齊燕平用內力給包圍,除非有和他一樣變態的內力突破進去,否則無堅不摧。
唐麥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齊燕平帶了回去,齊燕平甚至沒有懷疑過她的出現,這件事,讓聖齊國軍營上下,全體譁然,對此事進行了強烈的反對,聖齊國軍營將士一致認爲,唐麥來歷不明,極有可能是天龍國派來的奸細,必須關起來,嚴刑拷問。
然而,齊燕平做出的決定,沒有一個人可以改變,在這裡他就是王,膽敢違抗他的命令的,只有一條路——死!
唐麥第一次和齊燕平見面,就知道他是一個專權霸道的人,可她沒想到,他竟然就因爲她手裡拿着玉佩,喊了那麼一句話,就不管不顧的帶她回去。
他就不怕她是奸細,就不怕她是來要他的命的嗎?這樣的自信,和他的武功一樣,讓人由衷的感到恐怖。
這人是楚漠陽的對手,這樣的人要是想殺楚漠陽,那楚漠陽的活下來的機率有多大?
唐麥下意識的將兩人放在一起比較,無疑現在的龍寂巖還不是這兩人的對手,可一旦這兩人鬥起來,那麼誰輸誰贏,誰也不知道。
唐麥本想騎着小獅跟齊燕平回去,可齊燕平根本不讓,直接將她報上了馬,朝軍營的方向駛去。
唐麥沒有辦法,但蔣將軍夫婦的屍首,她還是沒辦法不管,她是天龍國的人的事情,早在她第一次見齊燕平的時候,他就清楚,她也無需隱瞞,直接對齊燕平道,她佩服和敬重蔣將軍夫婦二人,希望可以善待他們的屍首。
齊燕平揮手,直接讓人將兩人的屍首送給那些還活着的人,讓他們蔣屍首帶回去,同時饒了他們一條命。
齊燕平的做法,讓唐麥更覺詫異,這人有沒有想過這麼做的後果?
在這兩年時間裡,楚漠陽對齊燕平的評價很高,可她怎麼也想不到,這人會是一個如此任性的人,好像她就說句話,他就不管是對是錯,就給她做了。
“米兒,你在想什麼?”唐麥正沉浸在她的思緒中的時候,齊燕平冷漠中帶着一種獨特陰沉的嗓音在唐麥的耳邊響起。
唐麥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齊燕平是在叫她,她當年留下的假名是——宋米。
“你這樣做,你不怕你的手下對你不滿嗎?”唐麥沉默了片刻,還是問出了口。
齊燕平聞言竟是低聲笑了起來,帶着一股不同於剛纔的爽朗,“我很高興,你在關心我。”
他伸手將唐麥緊緊的摟在了胸前,聲音恢復了以往的低沉霸氣,“沒關係的,因爲這世界上,沒人敢背叛我,背叛我的下場,沒有人承受得住。”
這是警告嗎?
唐麥的手握緊了半分,壓抑,眼前的人給她一種濃重的壓抑感。
“米兒,你怎麼了?你在害怕?”齊燕平將手鬆開了些,將唐麥的臉轉了過來,眼底染上了一抹擔憂,“沒事了,我帶你回去,有我在,沒人敢傷害你。記得嗎?我說過要娶你的。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我不相信你這個機靈大膽的丫頭會就那麼死去。”
風雲騎馬跟在兩人的身後,他從未見過齊燕平說過這麼多話,從未見過齊燕平露出過這麼多表情,可越是如此,他越擔憂。
或許,當年,他就不該放過唐麥。
唐麥的一顆心也是七上八下的,誰喜歡人是這樣喜歡的,這種霸道和壓抑,讓她大氣都不敢喘。
終於,兩人回到了軍營,還未下馬,唐麥就聽到了一個少女的聲音,“燕平,燕平……”
少女的聲音在看到唐麥的瞬間戛然而止。
而唐麥擡起頭,朝聲音發源地望去時,看到的那張臉,那張出現在唐麥視線中的臉,讓唐麥難以置信的睜大了雙眼。
怎麼?怎麼可能是她?她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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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你們應該猜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