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秦菲兒的視線,小齊眼睛裡出現些許問詢,她急忙笑了笑:
“沒事。”
問的話,小齊不會說話也解釋不清楚。
其實更多的,是秦菲兒害怕小齊真的有什麼事瞞着自己。
腦海裡浮現出陳及峰那個複雜的眼神,她就忍不住皺起眉。
“咳咳!我要回去了。”
她扶着地面站起來,小齊也站起身,看着她,眼睛在月光下十分好看。
“你也快回去吧,明天應該還要訓練。”
她留下這句話,轉身想走,手腕卻被一把抓住,於是急忙回頭,只見小齊正看着自己,如果他會說話,這個時候一定準備了好多要對她說,因爲秦菲兒看出了他開口的慾望。
如果是簡單的話,小齊一般會和自己對脣形,可是這個沒有,應該是有很多想說的說不出來吧。
“好了,有什麼可以給我發消息,現在不是已經把手機發下來了嗎?回去就可以聯繫我。”
他搖了搖頭,還是看着秦菲兒。
“是我誤會了嗎?你沒有什麼想說的?”
手揹他握了起來,他的手指在秦菲兒手心滑動,寫下兩個字:
小心。
小心?
秦菲兒以爲他說的是這次落水,笑笑回答:
“我知道,以後不會來游泳池了。”
小齊用力搖搖頭,又在她的手心加重力道,把“小心”兩個字重複滑動了一遍。
秦菲兒愣了愣,緊緊盯着小齊的眼睛,確認他沒有開玩笑。
“你讓我小心什麼?”
他在她的手心滑了兩下,一撇一捺——
人。
“哦,你說今天帶我來的那個人嗎?我會小心的,你也······”
秦菲兒說到一半,感覺小齊的眼神不太對,似乎他的意思不是剛纔那個人。
她沒有見過他這個眼神,一瞬間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爲何,小齊現在的樣子,在自己眼裡居然有些陌生。
自己一定要找陳及峰問個清楚,小齊這個樣子,真的很奇怪。
“我回去了。”
她裹緊了外套,轉身快步離開,小齊沒有追上去,只是看着她漸行漸遠,直到看不到她後,才漸漸垂下眼眸。
突然,他的眼神一變,有寒光從眼底閃過。
他迅速轉頭,看着一側的灌木叢,他感覺得到,有人從後邊走了過去,而那個身影······他認得的。
下一秒,小齊就邁開腿,迅速來到灌木叢前,縱身一躍跳了過去。
“啊!”
許曼的驚叫聲響起,很快被手捂了回去,隨後脖子也被人勒住。
“唔唔!”
她用力掙扎,可是那人的臂膀好像鉗子一般,根本掙不開。
禁錮在脖子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她漸漸呼吸不過來,就在她感覺眼前開始發黑的時候,那人居然把自己放開了。
“砰!”
小齊看她已經到了極限,鬆開胳膊以後把人扔到了地上。
許曼跌坐在地上,一手撐着地面,一手放在脖子上,劇烈咳嗽。
眼前出現一雙鞋,向自己走了兩步以後在眼前站定,她擡頭向上看,呼吸突然停滯了一下——
眼前這個人彷彿鬼魅。
淡藍色的月光灑在他身上,把上半身完美的線條勾勒出來。
他垂着眼眸盯着自己,脣角向下壓,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是在看獵物。
這個人可以輕輕鬆鬆弄死自己。
許曼第一反應是這樣的,所以在看到他的眼睛的時候,身體突然僵住不能動。
“你······你是······”
小齊蹲下身,從褲子的口袋裡摸出一隻手錶,放到她眼前。
許曼在看到手錶的瞬間就愣住了,睜大眼睛看着他,雙脣不停地顫抖。
這個手錶,是自己派去找秦菲兒的工作人員戴在手上的,怎麼會到他手裡?
所以······他是來給秦菲兒報仇的嗎?
對了,她想起來了,這個人好像也是這次的學員啊,似乎還是秦菲兒帶來的?
所以他偷襲自己是爲了秦菲兒嗎?
“啪!”
手錶的金屬錶鏈突然斷開——它居然在他的手裡生生被捏斷了?
許曼難以置信的看着掉落在地面上的手錶,害怕到不敢說話,顫抖着看着他。
他也在觀察着她的反應,看到她這個害怕的樣子,嘴角居然輕輕上揚了一些。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和她開個玩笑,其實······”
小齊的食指放在了她的脣瓣上,許曼很自覺的把嘴巴閉上看着他。
他擡起食指,在她眼前停頓了一下,隨後五指併攏,在脖子上做了個切割的動作,許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趕緊點頭:
“不會了!絕對不會再這樣了!我保證。”
他點點頭,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了一些,夏日的晚風吹過,許曼看着那宛若惡魔一般的微笑,頓時感覺透心涼。
幸好他起身離開了,許曼呆愣在原地,久久沒能動彈。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恢復了理智,立刻用雙手抱住頭,彎下腰,發出劫後餘生的呼喊。
可惜這個位置沒有監控,那個人剛纔的所作所爲都沒有被記錄下來。
想不到那個啞巴居然還挺護主,許曼呼喊過後忍不住咬緊了牙——
是秦菲兒指使的吧?即使不是,也一定和秦菲兒有關。
這個女人,爲什麼三番五次和自己作對!
不會讓她得逞的!幸好當時分組的時候把這兩個人分開了,否則有這個人一直跟在秦菲兒身邊,自己絕對沒有機會對她下手。
畢竟對秦菲兒的動作,是和秦嬌嬌達成一致的,對於這個娛樂圈的一姐,自己還是不能像對待其他學員一樣對她待。
秦嬌嬌和秦菲兒有矛盾,自己更不用說。
他們在這裡待的時間還有很久,自己還有機會。
秦菲兒這個人,不會以爲找她的小跟班教訓自己一下就能讓自己服軟吧?
太天真了!
她不會就此罷手的。
恢復過來後,許曼轉頭看着遠處——
體育館依山而建,走出去後在經過一段距離就是一座山。
那裡,可都是變數。
想到這裡,一個計劃在她心裡慢慢成型,嘴角也隨着計劃的成熟而緩緩上揚。
第二天
“登山訓練?”
陳及峰聽到許曼的提議,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這不是後期的安排嗎?”
“那是之前,策劃組是按照以前的學員們的體能情況安排的訓練項目。
但是昨天已經測完了,他們的體能情況不是都好得很嗎?
如果還是套用以前那一套訓練,對他們來說有點簡單,對吧?
不如現在就上難度,而且最近天氣還比較熱,正好讓他們增強體驗感。”
陳及峰低頭思忖了一會兒,許曼見他遲遲沒有回答,以爲他有不同的意見,剛想說可以換別的日期的時候,他就開口答應了:
“好。”
“真的嗎?”
他答應的這麼爽快,許曼還有些難以置信,這傢伙平常可是很難說服的。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安排這個唄。”
“陳教官······”
她對這個回答十分滿意,難以控制的笑起來——
陳及峰這算是在對自己說情話嗎?他可是出了名的鋼鐵直男啊。
可是她完全不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沒有過腦子,相反,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田徑場上——
準確的說,是那個叫齊朔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