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議裡白紙黑字寫着“若未經掛名人允許而擅自改變公司法人,甲方有權收回公司。”
秦菲兒把協議合上,扔了回去:
“現在不行。”
“怎麼?”
“他受了點傷,正在休養。”
傅驥舟笑了起來:
“秦菲兒,你這個理由未免有些草率,早不傷晚不傷,偏偏是我來找你的時候受了傷,怎麼?把人叫出來就這麼難嗎?”
“······”
秦菲兒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而傅驥舟完全沒有罷手的意思:
“哦,我忘了,你和他只是那種關係,他怎麼會爲了你出頭呢?”
“你閉嘴!”
說話的是尚子其:
“你知道真相是什麼嗎?兩個人都領了結婚證了你還懷疑他們的關係,懷疑就算了,還詆譭秦總的人品,你到底是靠什麼走到今天的!”
“喲,這不是以前在我手下混的嗎?叫什麼來着?”
傅驥舟看着尚子其的目光十分輕蔑:
“哦對,尚子其對吧?當初在我手下慫的像條狗,怎麼,覺得現在抱上大腿了可以對我放肆了?就憑她?”
“你!”
“子其。”
秦菲兒拉住了握緊了拳頭的尚子其,把他向後扯了扯,歪着頭看着傅驥舟:
“他現在是我的人,我的人何必要慫?”
傅驥舟笑着搖搖頭:
“好,秦總,你以爲和程以軒領了證就可以高枕無憂?如果他對你認真,爲什麼到現在都沒有公開過自己的另一半?甚至都沒有提及自己又女朋友?
你真的覺得一個證就能把男人拴住嗎?秦菲兒,你未免有些天真!”
“你真的想死嗎?”
尚子其已經忍不住要打人了,幸好又被秦菲兒拽了回來。
也不是不讓他打,畢竟現在這個情況,秦菲兒自己都想上去給他兩拳。
但是傅驥舟也不知是不是和秦嬌嬌待久了,也漸漸學會搞輿論戰了,這一拳打下去,不知道又要買什麼熱搜。
她現在的精力大部分都在程以軒身上,沒有必要,她不會引戰。
“好了。”
傅驥舟看上去好像是玩累了,向後靠在椅背上,看着秦菲兒:
“我也不是刻意爲難,既然你說程以軒是受傷,那麼給我個日期,他可以出院我再和他約見。”
怎麼可能呢,他什麼時候會醒都是個未知數。
秦菲兒的手忍不住攥緊。
“不行······”
她咬着牙說出這句話,傅驥舟便更加堅定了心裡的想法。
“秦菲兒,自己把字簽了吧,這樣對你們都好。”
“你休想。”
“你既不肯把人叫出來,又不能提供其他證明文件,你讓我怎麼信你?”
“誰說沒有?”
一聲斷喝讓會議室的人都愣了一愣,秦菲兒趕緊轉過頭,才發現說話的正是夏可可。
她正皺着眉頭死死盯着傅驥舟:
“有程先生簽名的轉讓證明,你要嗎?”
“哦?”
“轉讓的時候秦總和程先生私下籤署過一份證明,你看不看?”
傅驥舟看着她,饒有興致:
“程先生的簽名可不是誰都能模仿的,你如果想趁機僞造一個可是很難的。”
秦菲兒和尚子其也難以置信地看着她,因爲他們都知道——
根本就沒有這玩意!
“尚特助。”
夏可可轉頭看着尚子其:
“你不是知道放在哪兒嗎?走,我和你去拿!”
“什······”
尚子其本來就好奇什麼時候有這玩意,夏可可居然還說自己知道,立刻蒙了,下意識看向秦菲兒。
秦菲兒眉頭皺得緊緊的,但是還是用眼神示意他跟着夏可可出去。
幾分鐘後,兩個人回來了,夏可可手裡還真拿着一份文件。
她以來就把文件放在了傅驥舟那邊:
“看,證明白紙黑字寫着了,是程先生主動轉讓給秦總的,您還有什麼疑問嗎?”
“這?!”
傅驥舟拿着文件看了好一會兒,最後把文件交給助手,對他低聲說了什麼,助手立刻帶着文件走出了會議室。
雖然聽不見,但是秦菲兒也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無非是確認簽名的真實性。
其實不僅僅是傅驥舟,對面的秦菲兒和尚子其也緊緊皺着眉,秦菲兒擡頭看了一眼尚子其,他立刻彎腰低語:
“簽名是她籤的。”
什麼?
秦菲兒頓時睜大了眼睛,但是顧及到對面還有傅驥舟虎視眈眈,她把驚訝壓了下去,低聲對尚子其說:
“沒問題嗎?”
“她籤的真的很像······”
“但是這個可以鑑定的,你怎麼就讓她這麼做了?”
“我看也沒有別的辦法······”
“······”
秦菲兒嘆了口氣,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可能把文件收回來了。
剛纔傅驥舟的特助一定是去找人鑑定,等人回來,僞造的事情便會暴露,憑傅驥舟的性子,一定會藉着這個由頭懷疑其他的證明文件,到時候怎麼保住公司呢?
正在秦菲兒皺眉沉思的時候,會議室的門被打開了。
傅驥舟的助手拿着文件走了回來,所有人神色都有些凝重。
助手來到傅驥舟面前,低頭說了些什麼。
出乎意料的,傅驥舟的表情沒有驚喜,反而更加凝重。
他看着被放在桌上的轉讓文件,很久沒有說話。
秦菲兒和尚子其對視了一眼,隨後齊齊的看向夏可可,她倒是淡定得很,甚至還敢挑釁傅驥舟:
“怎麼樣,傅總,簽名有什麼問題嗎?確實是程先生籤的吧?”
傅驥舟沒有回答她,只是臉色難看得很,突然起身,指着秦菲兒:
“這次算你矇混過關,公司遲早被我收回來。”
秦菲兒冷笑着站起身,看着他:
“傅總,你想玩,我還不樂意陪。”
“你!”
“子其,送客!”
尚子其立刻上前,隨便做了個“請”的手勢:
“請吧傅總?”
“秦菲兒,你這個女人······”
他咬着牙,還想說什麼,但是秦菲兒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反而是冷冷的看着他,竟讓他把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最後只是冷哼一聲離開了。
等人走了以後,秦菲兒才徹底鬆了口氣,回頭看着夏可可,拿上文件在她舉到眼前:
“你籤的?”
“嗯!”
“你會仿籤?”
“我在m國不知道靠什麼活下去,就跟着一個流浪漢學了點技術,但是後來也是因爲僞造了比其爾家族的文件而被珍妮弗盯上的······”
“以後不要輕易這麼做。”
“好······”
秦菲兒還想說什麼,門卻突然被人打開,尚子其氣喘吁吁的:
“秦總,快去辦公室,程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