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晚, 國光房間裡電話響個不停,終於將困極睡着的兩個人吵醒。小澤幫國光拿過電話,看了一眼, 是龍馬, “哥哥, 你的電話, 是龍馬的。”
“喂, 越前,有什麼事嗎?”國光的聲音略有些沙啞。
“部長,你怎麼了, 聲音聽起來不好。”龍馬焦急的說道,龍馬一下子就聽出了一直在夢裡思念的那個人聲音不對勁。
“啊, 沒什麼, 這麼早打電話, 在美國遇到什麼事了嗎?”國光心想越前不會無緣無故給他打電話,是在美國遇到什麼問題了吧。
龍馬很想跟國光說, 部長,我想你了,我想見你,最後還是直接說到打電話的主要目的,“部長, 我有個請求, 可以嗎?”
“啊, 你說吧。”只要是他能做到的, 都沒有什麼問題。
“明天我回國, 部長你明天可以跟我打一場嗎?”龍馬小心翼翼的說到。
“爲什麼?”國光心裡有些不明白越前爲什麼在比賽期間突然要回國。
“部長,我”停了一下之後自信滿滿的說道:“我要打敗你, 我要超越部長。”龍馬沒有說的是我想讓你看到我的成長,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太過思念部長,沒有辦法來專心比賽,要是部長知道的話不知道會不會罰他去跑圈呢。
國光想了想說道:“那好吧,下飛機之後聯繫我,地點還是春之野大學網球場。”
“嗯,謝謝部長,那部長你...”龍馬最後把那句注意身體嚥了回去,匆匆說了聲再見掛斷了電話。
小澤對國光和龍馬的電話沒有詢問什麼,只是說了句“哥哥,再睡會吧。”就抱着國光閉上了眼睛。這次小澤怎麼也睡不着,雖然哥哥對龍馬沒有什麼,可是看樣子,龍馬對哥哥並沒有死心,他該怎麼辦。任誰有這樣情敵出現在自己身邊恐怕也不能淡然面對,更何況他們之間的關係是掩蓋在黑夜中見不得光的。他可以在龍馬面前大聲地說,龍馬,哥哥他是我的愛人嗎,不能吧。小澤不自覺摟緊了身邊的人,哥哥,我把你拖入了永不能見光的深淵,你會和我一起走到盡頭是吧。
生物鐘準時叫醒了相擁而眠的兩人,國光睜開眼就看到小澤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低頭看了一眼,看到自己身上很多青青紫紫的痕跡,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急忙起身衝進了浴室。小澤忍不住輕笑起來,至於大笑他是不敢的,要是什麼時候哥哥他能不這麼害羞那就是一大進步了。這時小澤心裡又是滿滿的,昨晚的那陣不安的情緒也被早上看到的這一幕給驅散了。小澤心想,他還真是喜歡胡思亂想,爲什麼他總要往壞的那方面想呢。早上起來,能看到愛人就在自己身邊,這樣他還在擔憂什麼呢,以後要發生什麼事情,就讓它來好了。
小澤等了一會也不見哥哥出來,進去一看,才發現哥哥對着脖子下方一不留神就會露出來的痕跡發愁。上前從背後抱住國光,親吻了幾下國光的脖頸,國光無奈,縮了縮脖子說道:“別鬧,這個怎麼辦?”
“這個嘛,哥哥,似乎我也沒有什麼辦法,還好今天不用去學校。”小澤突然想到了什麼,“哥哥,你說,是不是因爲今天不上學你昨天晚上才那樣的。”
國光無力,小澤怎麼越來越喜歡調侃他了,明知自己不可能說得過他,決定無視他的話,照往常的習慣一樣去跑步。國光剛走出房間門就被小澤拉住了,“哥哥,你今天還要去跑步嗎,休息一下好嗎?”小澤心疼哥哥,雖然昨天他很輕柔,就做了一次,事後自己還幫他按摩了,可是他還是怕哥哥再去跑步的話身體會出問題。
國光雖然感覺自己腰有些酸,但是問題不大,本想繼續去跑步,只是想到了明天與龍馬還有一場比賽,乖乖回到房間,繼續着兩人之間有一句沒一句的話題。
龍馬一大早就跑到機場,除了國光沒有通知任何一個人,悄悄坐上了飛往東京的飛機。飛機上的十幾個小時對龍馬來說顯得異常漫長,離東京每近一分,心情就緊張一分。龍馬一下飛機,就迫不及待的打通了國光的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到機場了,兩個小時後在球場見面。
國光到達球場的時候,龍馬已經在那了,看到龍馬掩藏不住的激動神色,國光心裡嘆了口氣,看來自己存在還是阻礙了越前的視野,打敗自己其實不應該對他這樣重要。這次是國光和龍馬兩個人之間秘密的比賽,所以國光告訴了小澤,小澤也沒有跟來,只是告訴國光,他會在結束的時候來接他。雖然國光對小澤說,他不是女孩子,不需要人接,但他心裡還是默認了小澤來球場找他。他心裡還是很清楚,小澤他肯定會來的,也許這就是愛人之間的那份默契。
龍馬看到國光,本來有一大段話要說。部長,你最近好嗎?我在美國每天都有很努力的打球,可是即使是打球的時候,我也希望站在我對面的那個人就是部長。
只是這些話,最後只能在龍馬心裡繼續掩埋起來,國光沒有給他讓他積攢勇氣的時間,“越前,三球熱身。”
國光直奔主題,沒有詢問龍馬在美國的任何情況,這讓龍馬一時難過不已,他的網球永遠都來的比他的人重要,那好,即使只剩下他的網球能讓部長看重,他也會堅持下去,讓他看到自己在網球上的成長。
國光對於龍馬顯然是想的太過簡單了,以爲自己拒絕之後,他應該會漸漸放下,沒有想到他去美國之後還是放不下,反而因爲距離遙遠而思念更加深刻了。對於龍馬回國的說法,他也是深信不疑,完全不會想到會和自己有關。他想龍馬一定是太過執着於打敗他,所以他按照他認爲的龍馬的想法直接開始比賽不提其他,沒有想到自己這樣又一次的傷了龍馬的心。
這三個球的熱身,不亞於一場普通的比賽,熱身效果自然不在話下。稍微休息了一下,國光整理了一下球拍,對龍馬說道:“越前,開始吧。”說着轉動球拍,“哪一面?”
龍馬選擇了正面,由龍馬發球。比賽的過程激烈異常,兩個人都將自己的全部實力發揮了出來,各種絕招更是層出不窮。龍馬這次還是被手冢領域困住,如果不能正面破解手冢領域,他還是註定要失敗。手冢領域不僅吸引着他的球,他的心也被那個在領域中渾身散發着光芒的人困住,不能逃脫。龍馬心裡有了一個信念,打破領域,打敗部長。他隱隱知道,戰勝部長之後,他心中的那份禁錮也就能拋開,也就可以不再怯懦渺小,可以真正放開心裡的那點卑微,勇敢的去追求部長。
龍馬的潛能和網球天賦這次也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發揮,他找到了正面破解的方法。國光感覺到球拍上一次強於一次的反方向的旋轉,心中瞭然,破解了,越前成長了。此後比分一直追得很緊,此消彼長,兩人身上都佈滿了汗水,最後一球,球落在了國光的場地,龍馬贏了。
“越前,你贏了。”國光心裡很高興,看着龍馬眼神柔和的說道。
龍馬站在國光對面,雖然只隔着一個球場的距離,可是他還是覺得他和部長之間的距離很遠,有種他無論如何都抓不住的感覺。龍馬心裡喊着不要,跑過去,抱住了國光。
“部長,我喜歡你,你身邊還沒有別人,給我一個機會可以嗎”這句話他心裡憋了很久,現在終於說出來了。
“越前,我已經拒絕你了,你怎麼還...”國光心裡非常詫異,完全沒有想到他已經拒絕過他了,他還沒有放棄。
“不要,部長,我沒辦法忘記你,我喜歡你是真的,你相信我。”越前倔強地說道。
“對不起...”國光還沒有說完就被龍馬打斷了。
“部長,現在的我已經成長了,還沒有資格嗎?”龍馬又一分抱緊了國光。
“不是,現在你很棒。”國光肯定的說道。
“那爲什麼?”龍馬擡起頭,看着國光。
“因爲我有喜歡的人了。”國光拉開龍馬,看着他的眼睛說道。
龍馬很想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可是部長是不會騙他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來。現在他只剩網球了,自己再也沒有希望了,被部長喜歡的人一定很幸福,部長會一輩子全心全意對他吧。龍馬不經意一瞥,看到了國光脖頸處還沒有退下去的痕跡,美國長大的大自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完全心灰意冷,就在他離開這麼短短的這段時間,部長心裡就有人了,而且他們還在一起了。
“部長,你們在一起了是嗎,真好。”龍馬笑着說道,“部長,我有一個請求可以嗎?”說完,不等國光迴應,就踮起腳,抱住國光的脖頸,吻住了他的脣,這是很短暫的一個吻,沒等國光推開他,他就放開他轉身離開。部長,這個吻,就當是我最後的安慰吧,這樣的請求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答應的。部長,我回美國了,我會學着慢慢忘記你的,網球我也會繼續加油的,做好青學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