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段時間說長也只是針對於當事人來說的,哦,還包括急於看熱鬧的圍觀者們。
但是相對於一直蟄伏在陰影中的小四來說,這不過是短短的幾個呼吸罷了。
樸貞愛是被這突發的一幕給驚呆了,片刻的意識死機之後,樸貞愛終於反應了過來。她先是發出一聲足以讓月夜狼人爲之淚流滿面的尖叫,然後提起鐵鍬就往車後衝了過去。
在樸貞愛看來,紀墨此刻一定是在車背後被沈紅櫻按住海扁呢,不得不說這姐們兒其實挺講義氣的。
小四知道樸貞愛是紀墨的朋友,所以他只負責保護紀墨的安全就是了,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至於樸貞愛發現紀墨是在跟沈紅櫻進行着身體互動交流,之後會如何,那就不是小四該操心的事情了。
事實上,小四在陰影裡落寞的畫着圈圈,心中一個淒厲的聲音在無限迴音:我是不是很多餘——是很多餘——很多餘——多餘——餘……
還好樸貞愛的尖叫確實很具有穿透力,一下子就把被情-欲廝磨撩撥得失去理智的紀墨給叫醒了,這其實也就是非常短暫的糾纏而已。
被這一聲尖叫,沈紅櫻總算冷靜了下來,在意識到是自己身體條件反射惹的禍之後,她羞憤的飛快撇開雙腿,然後一骨碌爬起身來,卻再不好意思看紀墨一眼。
丟死人了!
她好歹也是黃花大閨女啊!
這真是沒有比這更烏龍的性騷擾了!
偏偏還怨不得人家,沈紅櫻感覺自己呼吸急促的超過提速後的火車,僅次於動車組和諧號。
紀墨怏怏的從地上爬起來,這件事雖然無論從理論上還是實際上都是他吃了人家豆腐。可是其實他雖然當時有點色心萌動,卻沒想要那麼深層次的……吃了豆腐還要吃豆花。
那就完全屬於意外了,這麼過火,紀墨都很擔心這位讓黑道聞風喪膽的警花會不會直接也一腳踢爆自己的後世子孫。
所以樸貞愛這時候就算是爲兩人都解了圍了,紀墨從來沒覺得樸貞愛這麼可愛過,可是一打眼卻看見樸貞愛高舉着鐵鍬衝過來了,嚇得趕緊一把抱住,沒口子的勸:“別衝動啊別衝動……”
樸貞愛差點被紀墨給氣昏過去,拜託!我是來救你的好不好!你還要我別衝動!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啊大哥!
“算了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結,冤冤相報何時了,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我看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吧,咱們趕緊走吧,我還要回公司呢……”紀墨一邊百般勸慰着樸貞愛一邊把她往後推,還抽空回頭衝花容失色心情還沒平復的沈紅櫻喊句:“沈隊長,今天謝謝你了,有什麼誤會的話,嗯,就讓它隨風而去吧!再聯絡啊——”
這個時候紀墨是最心虛的,還有沈紅櫻。不可否認沈紅櫻是一個鐵面無私公事公辦的人,可是剛剛的意外失態,讓沈紅櫻又如何鐵面的起來?她現在正是滿面桃花胭脂色,窘迫的要命,但是被紀墨這麼一嗓子,她又被提醒了。
衆目睽睽之下,就這麼放紀墨走,那自己以後還能混嗎?
“站住!”沈紅櫻一聲怒喝,但是如果有心人一定能聽得出她音調尾音的顫抖。
紀墨尷尬的回過身來:“還有事兒嗎沈隊長?”
“你的手機號碼我已經剛留下了,在我們聯繫到車主之前你不準離開秦海市,等聯繫到車主我們會通知你來局裡的!”沈紅櫻這話說得是色厲內荏,當然,只有紀墨懂。
她這哪裡是說給我聽的呀,她這分明就是說給這幫八卦衆的嘛!紀墨連連鞠躬:“是是,我知道了,我等您通知。”
見紀墨如此配合,沈紅櫻也實在無法再繼續演下去,哼了一聲:“再做壞事被我抓住,就算你再跪下哭着說你未成年也沒有用!”
說完沈紅櫻轉身快步走了,不解釋,紀墨傻眼了。不帶這麼埋汰人的啊!沈紅櫻!沒想到你也有這麼狠毒的一面啊……
樸貞愛狐疑的扳過紀墨,紀墨已經很及時的回憶了一下前世的悲慘往事,回過頭來已經是眼淚汪汪:“沈隊長‘深入’的教育了我,我……我有時候確實太沖動了……”
“是深刻吧?”
“咦?你的漢語不是很差勁的嗎……”
“我有很勤苦的滋補漢語!”
“……”
其實樸貞愛就不用回公司了,她就住在秦海大學的宿舍裡的。這個時間段也差不多近黃昏了,不願被樸貞愛就如何‘深入’教育的細節問題糾纏,紀墨很匆匆的打發樸貞愛回宿舍了。
而紀墨就準備回昌龍縣了,今天是週日,第二天還要上課的,紀墨回去好歹上一天課,然後再伺機請個長假把渠道資源問題搞定。
有時候不得不說這個世界是很奇妙的,小四受過最先進的特工訓練,且是從特種部隊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他的隱匿工夫,即便是要潛入白宮在總統辦公桌上刻下“特工零零四到此一遊”或者“零零三,我愛你一生一世”也不是很難的事情。
可是,他卻無法逃過售票員大媽的那雙火眼金睛!
長途車上,小四遭遇了滑鐵盧。
事實上像小四這種人,身上一般不帶錢的。他們跟着老將軍走到哪兒都有專車接送,到哪兒都有房子住,西服皮鞋都是專用配發的,吃遍天下不買單。
哪裡想到會上長途車就被人售票員大媽揪住衣領子,扯着破鑼嗓子吆喝:“喲——膽挺肥呀!敢坐老孃的霸王車?哎——我說大家夥兒都看看哎!認準了這癟三的臉,把那東西都夾-緊嘍!要不然哪,小心失財還鬧個雞飛蛋打……”
老孃們兒嘴夠毒的,那個年代常出遠門兒坐長途車的,都喜歡穿一種防盜內褲,就是內褲前邊兒有個小兜,拉鍊的,把一疊子錢塞在那兒跟命根子貼得緊緊的,真正的錢在人在,錢失鳥……露。
但是做賊的永遠都是與時俱進,很快就被小偷們發現了,想不發現都難呀,那地方鼓鼓的一大坨,黃種人這麼天賦異稟的畢竟還是少見呀。既然發現了,那就等於破解了。
往往在車上打個盹兒,半睡半醒之間感覺胯下涼颼颼的直往裡灌風,一睜眼,肯定是齊整整的一道刀口,連雞帶蛋的都在外邊展覽呢。
所以纔有這售票員大媽這一怪話,她這麼一說不打緊,全車的乘客十分警覺的夾-緊了雙腿,卻把小四搞得灰頭土臉的死的心都有了。
紀墨一回頭,原來是小四呀!趕緊上前拉開售票員大媽的手,說這是我哥們兒!錢我給,您就口下留德吧……
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紀墨給了錢,這大媽的嘴也就消停了。可憐的小四失魂落魄的跟着紀墨坐到了後排,看着車窗外一直很憂鬱。
紀墨真過意不去了,要說人家小四做中南海保鏢的料子,每天跟着的不是國家領導就是軍隊首長,哪裡遇到過這種陣仗呀。這還不都是跟着自己做的孽嘛!
“小四?呵呵,別在意,那個大媽是嘴毒了的點,可其實她沒惡意的……”紀墨說着自己都覺得虛僞,我靠,那豈止是毒啊,簡直就是奇-淫-合歡散搭配西班牙蒼蠅!絕配啊!
小四畢竟還是專業的,回過臉來和紀墨對視的時候,他永遠都是剛毅冷酷的神情,能讓你看到他就特有安全感。
“謝謝。”小四說,他冷得賽過西伯利亞冰風的面孔下,隱藏着很明媚的憂傷……
“那什麼……”紀墨忽然發現自己跟小四沒話可說了,但是小四是顏老虎的親衛,那也就相當於是自己人了,現在又貼身保護自己,套套熱乎是必須的。
“小四,你的名字……不是叫小四吧?”
這是個倉促間提出的問題,紀墨說完自己都把自己給雷翻了。不過小四依然很冷酷的回答:“不是,小四是我的代號,零零四。”
“那你的名字叫——”紀墨暗示着小四回答,這種數字的稱呼太冷冰冰了,紀墨其實還是喜歡稱呼名字。
“……叫我月冷吧。”小四如是說,顯然這也不是真名。紀墨琢磨着可能是網名或者筆名什麼的,再不然就是藝名或者諢名,類似於“本多ruru”或者“山雞大天二”啥的。不過好歹比冷冰冰的數字代號好多了,雖然這倆字兒裡也帶個‘冷’。
“我叫紀墨。”紀墨想和小四月冷握下手以加深下友誼,但是並排而坐的座椅設計顯然並不適合,所以只有作罷。
“我知道,你是墨少。”月冷回答,他雖然冷酷,但是顯然只是外表而已。紀墨敢打賭他肯定有一顆滾燙而悶騷的心,否則幹嘛一句話那麼多字的?
“客氣客氣,今天真要感謝顏爺爺來救我。對了,顏爺爺怎麼知道我在公安分局的?”這一點是紀墨很好奇的,畢竟顏先是軍隊系統,即便自己毆打李在基這事兒搞得上下沸沸揚揚,可是也不會傳到軍隊裡去的啊。
“這個……”月冷猶豫了下,顯然他在斟酌是不是可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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