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辦公樓,之前來過熟門熟路的王天厚在前面引路,引着紀墨一直來到了後勤處辦公室,一進門,王天厚陪着笑臉先跟裡面一箇中年女人打招呼:“甘主任您好!”
紀墨一看那中年女人大約四十來歲,戴一副黑邊眼鏡,白白淨淨的看起來很有高級知識分子的範兒。嘴皮子特薄,似乎隨時都在向下撇着,就跟每天生活在苦大仇深的舊社會似的。
她個子挺高,穿着一身灰色毛料職業套裝,要是不看錶情眼神,單看外表的話,還真像是個有素質有氣質的大學教師。
但是紀墨越看越眼熟,猛然發現——我了個去!這不是顏妍她媽媽嗎!戴了副眼鏡換了個髮型差點沒認出來!
顏妍的媽媽原來是平原大學後勤處主任啊!怪不得那麼目中無人,想想她身爲市長的夫人,自身又是名牌大學的老師,還真是有其傲人本錢呢。
甘主任一看是王天厚,臉立刻拉得老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哼了一聲,愛答不理的道:“不是說過了麼?我們平原大學是全國十佳的名牌大學,是正規院校,絕對不會跟你們合作什麼廣告的!”
那樣子就跟打發要飯的似的,使勁揮手,就差直接說“滾遠點”了。
王天厚顯然還是有種忍辱負重的韌勁在,其實跑銷售的哪個沒受過臉色呢。厚着臉皮的,王天厚陪笑道:“甘主任,今天是我們老闆親自過來想和您再談一談。”說着轉過身給紀墨介紹:“紀總,這位是後勤處的甘靜甘主任。”然後又跟甘靜介紹紀墨:“甘主任,這位就是我們紀總,您別看他年輕,他是我們秦海分公司的負責人呢。”
甘靜根本就沒有給面子的意思,不耐煩的道:“你們老闆過來也沒用,我們大學裡有自己的傳統——”說到一半,甘靜終於也認出來紀墨來了:“呀——”
一時之間甘靜還真有種沒反應過來的感覺,她有點發懵——這小子不是個高中生嗎?怎麼又變成什麼老闆了?不會是認錯人了吧?甘靜摘下眼鏡來,擦了擦鏡片又戴上,仔細又看才終於確定——沒錯!就是這小子!別人能認錯,差點拐跑自己閨女的傢伙還能認錯不成?
“怎麼了甘主任?您們……認識?”王天厚有點納悶,心想這甘主任平時眼高於頂,臉上就像總掛着更年期婦女特有的尖酸刻薄痕跡,但又總端着個高級知識分子的架子,今天怎麼忽然就失態了呢?看這甘主任的樣子好像和紀總認識似的,可是不可能啊,要是認識還至於一進門那副臉色的?
“不認識。”甘靜愣了剎那之後,果斷的選擇了不認識。她覺得這樣是非常合理的。她相信這小子也認出來她了,要是說認識,這小子臉皮萬一很厚,巴結上來怎麼辦?想到這裡,甘靜忽然覺得自己已經看明白這小子的用心了,怪不得跑上來勾引自己女兒,原來線是在這兒埋着呢!這小子也不知道是通過什麼關係搞了個公司,是要走大學的。這小子倒是好算計,她媽媽可以走小妍爸爸的路子,他自己的公司還能攀自己的關係,還好自己果斷阻止了小妍和這小子的感情繼續,否則自己家可真是讓這小子把便宜佔盡了。
雖然甘靜嘴上沒說,但是她的臉色變幻可是等於把什麼都寫在臉上了。別人不知道內情的也許看不出來,紀墨是當事人,怎麼可能不知道甘靜的臉色是什麼意思?
當時紀墨心裡這氣就別提了,這把自己看成什麼人了?自己有那麼下作嗎?
既然你裝作不認識,那也就別怪我了。紀墨氣定神閒的咳嗽一聲,板着臉呵斥道:“天厚,你這是把我帶什麼辦公室來了?”
“啊?”王天厚愣住了,心想紀總你不認識字嗎?就算不認識字,剛剛我也介紹了啊,但是他不能當着外人這麼問啊,只好回答道:“紀總,這裡是後勤處啊。”
“後勤處?來這裡幹嘛?”紀墨皺了皺眉頭,就跟壓根就沒看見甘靜這個人存在似的,對王天厚訓斥道:“這後勤處的能拍板嗎?事情不還得是校長說了算?”
“是這樣的,紀總,我們只能和後勤處聯繫呀,校長我們見不到……”王天厚心裡挺苦的,心想紀總您是不是沒談過業務啊。人家平原大學那是和水木大學、燕京大學都是一個層次的,人家校長那可是副部的級別啊!哪裡是我們這種廣告公司能見得到的?
別看平原大學校址是在秦海市市內,就以爲平原大學校長得歸秦海市政府管。其實人家平原大學校長的級別比市長顏重還高呢,顏重也不過是正廳而已。
聽到王天厚這麼說,甘靜兩眼望天不屑的哼了一聲,最討厭廣告公司什麼的了,隨便個皮包公司都敢跟我們大學談合作,什麼東西!
“你們就別尋思着見校長了,我們校長日理萬機,沒有時間和什麼皮包公司都浪費時間。”甘靜冷語道,在這後勤處,她就是姑奶奶!沒人敢惹她這尊大佛,雖然校長陳再忠的級別高,但是和甘靜也向來給留着面子。即便平原大學並不掣肘於市裡,但是父母官總是給點面子的好,無冤無仇的,也沒必要撕破面皮嘛。
紀墨根本就沒理她這茬,掏出手機來直接撥號碼,電話一接通,紀墨不冷不熱的說句:“喂?是陳校長嗎?對,聽出聲音來了是嗎?呵呵,是我,對,我在你們後勤處辦公室呢,現在有空就過來一趟吧!”
王天厚聽得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有沒有搞錯!這是跟平原大學校長說話的口氣嗎!自家老闆有這麼大能量,還讓自己過來當孫子幹啥?
甘靜卻是一點都不相信紀墨能把陳再忠叫過來,而且還是那種不冷不熱的語氣。就陳再忠這個級別的,又是學術界的泰山北斗,即便是她老公顏重跟陳再忠都得客客氣氣的叫聲陳老師,這紀墨不過是個縣長的兒子,他憑什麼能把校長呼來喚去?
所以甘靜冷笑着沒有趕紀墨他們出去,反倒是抱着胳膊顛着腳尖,就要看看紀墨是怎麼出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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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狹路相逢了!
兄弟姐妹們,給咱來點紅牛壯壯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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