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道“一發妻二平妻四偏妾”,這就是三妻四妾了。貴族之間爲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往往採取聯姻的方式,但是聯姻的女子一般身份也是比較高的,不能讓人以妾待之,而古人結婚早,聯姻或籠絡的對象也大多事業有成。未娶妻者少,這樣漸漸便興出了新的規矩:平妻。髮妻是正妻、嫡妻,社會地位和丈夫是相等的,無論地家裡還是外邊。服制,平妻則稍遜,但不必向正妻行妾禮。家庭地位基本相同。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男兒合法的擁有兩個地位、待遇基本一樣的妻子,而不是妾。
李冰與蕭詩筠說了要娶長孫無垢爲妻的事,反正蕭詩筠得到了李冰的承諾會放她離開,當然也不會反對,就算她不離開李府,早就知道了長孫無垢對李冰有意,而且又是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好姐妹,她自然也不會反對。
長孫無忌平素是知道自己這麼妹妹的心思,見這麼長的時間她終於修成了正果,自然也是很爲妹妹高興,所以就在竇氏來給自己下聘禮的時候,他很高興的就答應了,絲毫沒有刁難,在面對李世民的時候,他也只有歉意的對李世民笑笑,原本他和李世民之間對對方的才學都還是比較欣賞的,相互引爲知己,但是現在,妹妹跟了三少爺,他雖然年不過二十,但是眼光還是很老道的,他已經很敏銳的觀察出來,李淵的五個嫡子只見已經形成了三個派別,李建成和幾個未長成的庶子一派,李世民自己一派,而李冰、李元霸和李元吉則成一派,雖然現在三派人之間還沒有涇渭分明,但是已經隱然有了分裂的趨勢。他現在也很爲難,一方面他對李世民還是比較佩服的,而且李世民也許諾幫他追求李秀寧,但另一方面,李冰現在已經成了他的準妹夫,雖然李冰有些紈絝,有些不羈,但是也是很有才的一個人,所以他在二人之間也是搖擺不定,就決定先暫時觀察,以後再定。
現在新任定北侯、雲麾將軍、銀光祿大夫,聖眷正隆的李冰李小侯爺正在城外招募官兵,準備北上抗擊突厥,由於近年來大隋深受突厥之害,聽說李冰要招兵北上,都紛紛前來報名,況且定北軍的待遇還是很不錯的,據說皇上已經提前把糧餉都撥足了,所以這些日子以來,長安城外的人熙熙攘攘的,招兵處都滿滿的圍着一大羣人,由於人太多七嘴八舌的弄得沒法正常招兵了,沒辦法只得派了二百騎兵,另外又向金吾衛借兵二百維持秩序,這才使前來報名的人變得有條不紊起來。大部分的隋朝憤青們都自發的組織起來組團前去報名,團的名稱五花八門,什麼大隋名流子弟北上抗突團、京城愛國青年團、小百花護花團、小雞尿尿很有道團等等。也有很多的愛國青年聽到消息後組團紛紛從各地趕來。
通往長安的官道上,一架馬車在官道上飛奔,儘管已經跑的飛快了,但是車內的人還是不停的催促馬伕再快一些,裡面一個瘦弱的書生打扮的人正一臉焦急的看着外面,太陽已經漸漸西斜了,明天早上應該就能趕到長安了,自從聽說定北軍招人的消息,他就修書一封,從家裡偷偷的溜了出來,他不願意在家裡再死讀聖人言論,他要投軍報國,投筆從戎,做大隋朝的班超。
“咴~”馬突然嘶叫了一聲停下來,青年猝不及防一頭撞在了車壁上,“怎麼回事?”他摸着頭上的大包,憤怒的問着車伕。
“公子,前面路中間突然站出個書生,把馬車硬是攔下了,不知道什麼回事!”那馬伕一臉的委屈。這時候,一個穿着藍衫的青年文士走到馬車窗前對着車裡的青年彎腰抱拳:“這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在下唐突了,還請公子恕罪!”
“沒事,不知公子攔我馬車所爲何事?”見那攔車之人誠心的道着謙,車裡的人也不好說什麼,只好問道。
“在下急着前往長安去投定北軍,怎奈天將晚,我僱的馬車又壞了,想搭乘公子馬車一趟,不知可否?車錢我絕對不會少與公子,還請公子行個方便!”
“你也是去投奔定北軍的?”車內人驚奇的說道?
“正是,難道公子也是……”車下人也是很驚喜。
“對,對,趕緊上來吧,什麼車錢不車錢的,趕路要緊!”那車上的人顯然很高興有個人一起。等那攔車的人上了車,馬車又在官道上飛馳起來。
“多謝公子仗義相助,在下杜如晦,京郊人士,隨父親生活在昌州,不知公子尊姓?”那攔車的人道。
“不敢,在下臨淄房喬,今日遇到杜兄,真是三生有幸啊!”二人在車中一見如故,一路談到長安……
李冰這幾日忙,忙的是焦頭爛額,天天天沒亮就出門,吃過晚飯纔回來,幾乎沒有多少時間呆在府上,二人剛剛打開心結,所以兩個人幾乎是如膠似漆,很珍惜好不容易在一起的局面,長孫無垢還不能下牀,一直就在李冰的房裡休養,所以晚上的時候,李冰就是在長孫無垢的牀側趴着那麼休息的。自從和李冰只見沒有了隔閡,長孫無垢覺得她眼裡的世界是那麼的美好,心中充滿了幸福,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在做夢,有的時候長孫無垢從夢中醒來,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趴在自己身邊熟睡着的臉,止不住就會甜甜的笑起來,輕輕撫摸着李冰的臉,這些日子他太累了,都瘦了好多,長孫無垢一陣陣的心疼。
那個刺殺李冰的刺客,在被俘的當晚就服毒自盡了,所有追查幕後指使者的線索都斷了,但是也許是這次刺殺不成功讓對方投鼠忌器了,所以府中戒備了好幾天,也沒再發生什麼事。
李冰不在府裡,竇氏有自己的事要做,所以照顧長孫無垢的事也就落在了院子裡的侍女和蕭詩筠身上,偶爾李秀寧也會過來幫忙,三個閨中密友聚在一起說不完的悄悄話,當然現在以調笑長孫無垢爲主,只是在調笑長孫無垢的時候,蕭詩筠也覺得自己心裡酸酸的。她心裡甚至有後悔那一夜沒有答應李冰的念頭。
這一日吃過午飯,府裡的藥用完了,得出去給長孫無垢抓藥,而院裡的下人們都忙的不可開交,蕭詩筠就自告奮勇的把事情攔下來,順便出去散散這些日子有些悶得喘不過氣的心。
蕭詩筠去房中取了些錢,就帶着她的陪嫁丫鬟小環出了府。
天氣有些陰霾,就如同蕭詩筠現在的心情一樣灰灰的,自從那晚上她拒絕了李冰,李冰答應給她自由後,她就覺得心情很煩躁,照理來說她好不容易可以逃離這個困了她九年的牢籠,她該高興纔是,可是在高興之餘,她有很多的不捨,在這生活了九年,很多事情都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她的國家沒有了,她的家人也都沒有了,出了府,她該何去何從,去找薛義嗎?可是薛義現在他又在哪裡?
蕭詩筠滿腹心事的想着,和小環一起到了藥店,包了幾包藥,就出了藥店,蕭詩筠的美麗引起了街上很多人的注意,那是種不屬於人間的絕美,蕭詩筠似乎已經適應了路人的目光,和小環打算在長安城內逛一圈就回府。只是她們二人都沒有注意到,從她們一出藥房開始,後面就有幾雙覬覦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們。
隨便在長安城內走了走,小環倒是興致很好的買了幾件首飾,又買了點水粉,一路上拉着蕭詩筠唧唧喳喳鼓譟個不停,而蕭詩筠心裡有事,說是出來散心,實際上她一點都沒看進去,只是悶頭想着自己的心事,對於小環的話,她也只是漫不經心的應付了事。
她們在街上逛了會,蕭詩筠心裡越來越煩,也就失去了逛下去的興致,邊拉着戀戀不捨的小環轉身準備回府,突然小環驚叫一聲,拉住正在轉身的蕭詩筠,指着前面失聲叫道:“哎呀,小姐,你快看啊!”
蕭詩筠被小環打斷了思路,忙順着小環的手指看去,頓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出現在前面不遠處。
蕭詩筠的心劇烈的跳動了兩下,雖然那個身影和以前有些不大一樣,但是她能夠感覺的到,那就是那個身影,那個這麼多年來一直徘徊在她心頭揮之不去的身影,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咚咚的跳個不停,身子也因爲激動和緊張居然有些不聽使喚,她有種欣喜的想要挑起來的衝動,她強自按捺下激動,拉着同樣有些吃驚的小環,快走兩步走到那人身後,輕輕碰了下那人的肩頭。
那人突然發覺自己的肩膀被人輕輕觸動了一下,還以爲是賊,忙回過頭來,這一回頭,蕭詩筠就看見那張已經在夢中模糊了的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不禁失聲的叫道:“薛義哥哥,你怎麼也在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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