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參與者只此五人,從溪,樑鈞,林一凡,張智良,外加一個親身上陣的主角演員龐偉。
計劃是從溪想出來的,樑鈞負責找執行人,林一凡提供資金援助,張智良全程跟蹤,提供情報資料,至於龐偉,是樑鈞公司的一名三流小演員。
計劃周密,分工詳細,幾人對此都很滿意。
這樣一來,項天御的別墅成了幾人的聚集點,年輕人麼,都是好熱鬧的,加上這麼有趣的計劃,連一直表現沉穩的林一凡,都目露興奮之色,每天期待着計劃進程。
快到天圓節了,從夫人鍾靈正在猶豫,要不要叫從溪回從家過節,天圓節是一年一度的團圓日,這一天,只要是能回家的人,基本都會回家和家人團圓,從溪人在帝都,和項天御又沒結婚,若是不讓回家,會被人說閒話的,可前段時間的刺殺計劃失敗,從溪安然回到帝都,連殺手都不知所蹤,從夫人提心吊膽了好一段時間,就怕查到自己頭上,好在一星期過去了,那邊依然沒什麼動靜,關鍵時刻她也不敢找人去問詢。
家裡又要準備天圓節所需物品,忙得很,因此也就沒關注從瑜從香,兩人年紀小,又愛玩,徹夜不回家是常有的事,從夫人並沒有在意。
這一天,從香並沒有跟從瑜一起,而是找到了從夫人,猶猶豫豫的,明顯有話要說。
從夫人放下手裡的茶杯,打發下人出去:“香兒可是有事,跟母親還客氣什麼,有什麼說什麼,錯了母親也不會怪你。”
“母親,三哥似乎戀愛了。”
從夫人一愣:“你確定,男的女的?”
“是個男人,我遠遠瞅了一眼,長得很高大,三哥保密的很,連我都不讓跟着,具體的不清楚。”從香把自己見到的都說了,這才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話是傳到了,到時候出了什麼岔子,就沒她什麼事了。
“這樣啊,你讓他現在回家一趟,就說我有事找他。”從夫人心裡挺不舒服的,從瑜喜歡項天御,她一直在竭力促成此事,這個時候,從瑜這個當事人卻掉了鏈子,另外找了一個,這要是讓項天御看到了,這輩子,從瑜沒希望被項天御看上了,別人穿過的破鞋,以項天御的高傲,怎麼都不可能再看上。
從香立刻當着從夫人的面,撥通了從瑜的通訊視頻:“三哥,母親讓你回家一趟,有急事!”
從瑜似乎在一個比較吵鬧的場所,聲音駁雜,根本聽不清說話的聲音:“你說什麼?”從瑜的聲音幾乎是喊出來的,這邊依舊聽不清。
從瑜不耐煩地掛了,繼續和身邊的男人跳舞調情,這幾天生活的多姿多彩,讓他徹底忘記了項天御這個名字,那本來就是父母灌輸給他的,以前不覺得,現在認識了這個男人,才知道知情知趣的男人才是首選,項天御那樣的面癱木頭人有什麼意思。
龐偉懂浪漫,會調情,說話風趣幽默,花錢大方,在牀上霸道兇猛,讓從瑜軟成了一灘水,特別是對上他深情寵溺的目光,從瑜次次面紅耳赤,心砰砰亂跳個不停,從瑜覺得自己真正戀愛了,每天的滋味酸酸甜甜的,不想回家,想天天和龐偉呆在一起,泡吧喝酒購物看電影,或者做短期有趣的旅行,只要是龐偉安排的,哪怕是野外燒烤,都滋味美妙,從瑜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幸福得不想走出來,每天身邊都充滿了粉紅泡泡。
從香的電話並沒有被從瑜放在心上,從夫人不得不讓人把從瑜帶回來。
“瑜兒,你忘記了你真正喜歡的是誰了嗎?外面的野男人趕緊斷了,項天御纔是你應該努力的目標。”從夫人真的生氣了,十幾年來,她養尊處優,生活順心,家庭如意,唯一的意外從溪被掌握在手心裡,隨意捏圓捏扁,可現在呢,不但從溪脫離了掌控,連乖巧的小兒子都不聽話了。
從瑜騰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滿臉怒容:“母親您在說什麼,項天御那是二哥的未婚夫,跟我有什麼關係,再說,龐偉不是野男人,他是我男人,以後我是要跟他過一輩子的,不許你這麼說他。”爲了自己的幸福,二哥這種稱呼,都被毫無意外地交出來了,他要感謝從溪,領走了項天御,他才能遇到龐偉這樣的好情人。
從另一方面來說,他確實應該感謝從溪。
從夫人皺起細細的眉:“瑜兒聽話,母親從小是怎麼教育你的,跟母親頂嘴可不是什麼好習慣,而且你什麼時候會叫從溪二哥了,我怎麼不知道。”
“這你不用管,反正龐偉的事我已經決定了,是絕對不會放棄他,跟從溪搶項天御的,而且也搶不過。”
從夫人鬆開眉頭,笑了:“原來瑜兒是沒信心,放心吧,母親一定會想辦法的,外面那個男人玩玩可以,萬不可動真情的,那樣不入流的戲子,怎麼可能會配得上我的瑜兒。”
從瑜握緊手掌,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他比誰都瞭解母親,既然母親這樣說,就一定不會同意和龐偉的事,怎麼辦,放棄龐偉嗎?你想到以後不能再見到那個男人,他的胸口就疼得受不了。”從瑜第一次開始思考自己的前途,呆在從家他是絕對不能和龐偉在一起的,那麼……
一直順風順水的從家小少爺做了一個在他看來偉大的決定!
當張智良傳回消息的時候,從溪幾乎想笑,私奔,多麼天真的念頭:“告訴龐偉,帶着人去混亂之地,不但能完成任務,還能順便賣個好價錢。”當初他們母子不是準備把他賣去那裡嗎,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好了,不算過分。
樑鈞高舉大拇指:“高,嫂子你以後就是我男神了!”
張智良擡了擡眼皮,又繼續手裡的工作。
林一凡頗欣慰地笑了:“早該這樣,這事做的解氣,以後遇到這樣的人,就該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樣我到是放心了。”
從溪微微紅了臉,原來林一凡對原主一直是不放心的嗎?想想原主經歷的事兒,從溪打心裡贊同,那確實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
從家母子不歡而散,從夫人不知道,從瑜找到龐偉立刻就傳達了家裡的意見,表達了對愛人的忠貞愛慕,兩人膩歪了一會兒,爲了未來,一拍即合,決定私奔。
龐偉有條有理地分析了形勢,:“以你父親哥哥的勢力,咱們去了別的地方也是被找出來,抓走,分開,只有混亂之地,那裡獨立自主,聯盟插不進去腳,你父親想抓咱們也有心無力。”
從瑜先是被嚇了一跳,仔細想了想龐偉的話,深覺有理,兩人立刻收拾包袱,買了票,秘密上了飛船,離開帝都,去了亂星城。
等從夫人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失去了小兒子的蹤跡,一口氣兒沒上來,從夫人暈了過去。
在從家一片忙亂中,天圓節到了。
從溪心情舒爽,帶着禮物,收拾了一下,直奔從家,自然身後還跟着項天御男神一枚。
項天御把禮品放進飛行器,設定好行駛目標,徑直抱起從溪,親了一口:“今天一天都可以陪着你,隨便你怎麼玩。”
“玩你?”從溪捏着他的耳朵調戲。
項天御也不惱:“樑鈞那小子死活要跟來看戲,我沒準,正在家裡告狀呢。”
從溪笑得眉眼彎彎:“你那弟弟可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
“從小就愛玩,這麼大了還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的長大。”項天御想起自家熊弟弟,腦袋都疼。
從溪想起樑鈞,噗嗤笑了:“等到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大概就長大了。”
項天御一點沒從安慰中解脫出來:“我怕他永遠不會專心去喜歡一個人。”從15歲開始,樑鈞交過的男朋友女朋友,不計其數,真正喜歡的也不是沒有,可三分鐘熱度,最長堅持了半年就不喜歡了,這樣的人能指望他栽在愛情上嗎?
從溪搖搖頭,對此他沒有發表意見的底氣,他自己眼光就不怎麼樣。
來到從家的時候,已經快到吃午飯時間了,兩人卡着點進的門。
從廉和從香站在門外迎接:“二弟很久沒回家了,這次一定要多住些日子。”
“是啊,二哥,你的房間母親每天都派人打掃呢。”從香的笑容很親切,嘴角彎得恰到好處。
項天御把禮物遞過去,嘴角稍微勾了勾,伸手摟住從溪的肩膀:“住就免了,一天不見小溪,我睡覺都睡不好,別墅比較清靜,小溪喜歡那裡,是不是?”隔着衣服,手指輕輕捏了捏掌下的軟肉。
從溪配合地點點頭:“嗯,清靜點好。”
從香臉色一僵,從廉冷着臉把她推到一旁,忙把兩人讓進來:“父親已經等你們好久了,快進來吧。”
從夫人並不在客廳,從德簡站起身,嚴肅的臉上露出勉強的笑意:“你們來了,快坐吧,香兒,去把你母親叫下來。”
從香應了一聲,忙上樓去了。
從溪和項天御坐在一起,打量起從家來,記憶中這個地方很大,一直是心中最溫暖的家,在從溪看來,原主也算活得自在,他看不透虛僞下的暗潮,搞不懂親情中的算計,甚至連溫暖的家都是蒙了一層泡沫的,輕輕一戳,就化爲了泡影。
“溪兒馬上要參加考試了吧,準備的怎麼樣?能考上第一軍校嗎?”從德簡聲音沉穩,帶着股威嚴,原主最是害怕他這個樣子,現在的從溪卻是不怕的。
“第一軍校問題不大,怎麼說也是天御親手教出來的,你說是不是?”從溪摟住項天御的手臂,蹭了蹭。
“當然!”項天御嘴角也含了笑,深邃英俊的面孔像盛開的花朵般,第一次展示自己的風姿,從溪面上一呆,手不自覺在項天御的臉上抹了一把,柔軟的,溫暖的,原來這人笑起來這麼好看。
“以後你還是別笑了。”從溪嘆了口氣。
項天御臉上的笑容一僵,抿了抿嘴,笑起來真的那麼難看?明明對着鏡子練了很久,能看得過去啊?卻聽從溪繼續道:“不笑都有那麼多爛桃花,以後多笑笑,我豈不是連修煉的時間都沒有,每天只能不停應付接連不斷的情敵?”
項天御頓時哭笑不得,狠狠在他腦袋上揉了揉:“那我以後只笑給你一個人看好了。”
從溪拍手:“這主意好,說定了啊,在其他人面前都是不許笑的。”
“聽你的。”項天御認真點了點頭,立刻繃緊了臉。
從溪心裡笑得打跌,臉都快裂了,太可愛了,沒想到傳說中的面癱男神認真起來這麼萌,好想抱住揉一揉怎麼破,心中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只要時時澆水施肥,定能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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