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爲是監考老師,甦醒擡起頭了看的時候,發現不是,是個學生。
準確的說,是一位身材高挑的漂亮女生。
“我們認識?”甦醒不記得和這個女生見過,看了看座位上的考號,“我沒有坐錯,這是我的位置。”
“我是陳文靜。”女生開門見山。
甦醒皺了一下眉頭,想了想:“我們不認識吧?”
陳文靜眼裡有一股火氣冒出來,牙齒咬緊:“駱亞婕跟你提過我的名字,你不記得了?”
甦醒稍微想了一下:“不好意思,真不記得了。馬上就要考試了,你是這個考場的嗎?要不是這個考場,就趕緊回自己的考場,別耽誤考試,萬一遲到考試沒考好,過年也過得不安生。”
“你還想騙我,我就不信你次次月考拿第一的學生這麼容易就將駱亞婕說過的話忘記了。”陳文靜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紙拍在甦醒桌上,“這是我給你的,你哪怕拒絕我也不能夠退回來,得要自己拿着。”
說完這話,陳文靜坐在甦醒身後位置。
看着桌上粉色的信紙,甦醒有點無奈。
他的確不認識陳文靜,可在陳文靜說了自己的名字的時候,甦醒立刻就知道了,駱亞婕跟他提過陳文靜的名字,還唸了陳文靜寫給她的情書,他沒忘記,的確記得。
拒絕的女生跑過來興師問罪,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能夠做什麼迴應?只能夠裝傻充愣,裝作不認識,讓她早點回自己的考場。
可沒料到陳文靜和一般的女生不一樣,不僅沒走,還將甦醒還回去的信紙放到他桌上,說了霸氣十足的話。
一個考場30人,這會差不多都到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過來,陳文靜居然一點不在意,這性子……怎麼感覺都不像是南方妹子。
甦醒拿着信紙,回頭看着陳文靜:“駱亞婕應該跟你說過了,現在我們都是學生,應該以學習爲重,談情說愛要緩一緩。”
陳文靜擡頭,揶揄的看着甦醒:“也不知道是誰演講的時候說我們應該注重沿途的風景,不要光顧着學習,可以談談戀愛,怎麼這會就不行了?”
甦醒愕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的確可以談。”甦醒說,“不過我們兩個不適合,信紙你拿回去。”
“我不拿,我花了一晚上的功夫寫出來的信,你即便不同意和我談朋友,但是也應該拿着這封信,這是我的心意,你可以拒絕我喜歡你,但是不應該拒絕我的這份心意。拒絕我是你的權利,喜歡你也是我的權利。”陳文靜說得很霸氣。
“行,行,信紙我留着。”甦醒退縮了,“你該回自己的考場了,別耽誤了正事兒。”
“我本來就在這個考場考試,還要往哪裡去?”陳文靜說。
“真的?”甦醒有點不信,這未免太巧合了。
“這就是緣分。”陳文靜很大膽。
周圍同學看着甦醒的眼神帶着羨慕,陳文靜人長得很漂亮,能有這樣一位漂亮的女生大膽表白,多少人都羨慕不來。
“你知道我爲什麼會鼓起勇氣給你寫這封信嗎?”陳文靜問甦醒。
“不會就是因爲聽了我的演講,所以才鼓起了勇氣吧?”甦醒猜測。
“你真聰明,沒錯,就是因爲聽了你的演講,所以我才鼓起勇氣寫了這封信。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們不應該只有學習,還應該關注沿途的風景,要是沒有你的演講,對於你的喜歡我或許會永遠藏在心裡,等到以後上了大學偶爾想起來的時候,肯定會遺憾。”陳文靜說,“每每想到這樣的場景,想到進了大學再也見不到你的時候,我心裡就感覺空落落的,所以我立刻寫了這封信。”
“可還是被我拒絕了。”甦醒說。
“拒絕了就拒絕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以往你不認識我,我一句話都沒有跟你說過,可是現在你認識我了,我們兩個還說了這麼多話,這不就可以了?就是因爲我鼓起勇氣寫了這封信,下定決心跟你表白,才踏出了這一步,我並不後悔。”陳文靜說。
監考老師進了教室,甦醒沒再跟陳文靜說話,可總感覺後背有一雙眼睛盯着自己,渾身不自在。
兩天的考試很快結束。
過了兩天,學校放假,甦醒,劉寬,徐恆,張穩,劉婷,李萬輝等一些比較熟的同學吃了一頓飯,各自回家。
家裡,蘇昌隆和甦醒爺爺奶奶一起住的房子砌好了,三層的小樓房,很洋氣。
“有人過來給你四叔說媒。”甦醒的奶奶駱文娟和甦醒在屋外坐着嘮嗑。
有些太陽,很暖。
圍了院牆,院牆邊中了幾株杉樹,起了一個小房子作爲廚房,地面也打了地皮,院子裡架了竹竿,上面晾曬着醃製的臘貨,地上的簸箕裡曬了蘿蔔乾。
“對方怎麼樣?”甦醒問。
“還沒見過,哪裡知道怎麼樣?”駱文娟納着鞋底,針頭在頭上撓了撓,她最大的心病就是蘇昌隆的婚姻大事,“女娃是孫彭灣的,有點遠,姑娘的年紀不算大,比你四叔要小七八歲,只有二十一,聽媒人說學歷還不低,上了中專,在外面打了兩年工,後面回來在家歇着,人挺漂亮。”
“漂不漂亮倒是其次,主要是性格,性格要好才行。”甦醒說,“這個事跟我四叔說了嗎?他相親,以後是他和媳婦過日子,總得要他滿意才行。”
“跟他說了,不過他倆還沒見面,女娃那邊說這兩天會過來瞧一瞧,滿意了就訂婚,快的話,說不定過年的時候就能夠將婚給結了。”駱文娟很高興,“你四叔苦啊,快三十了還沒對象,現在終於能娶上媳婦了,我和你爺爺的心病算是沒了。”
“這麼快就結婚?”甦醒嚇了一跳,“太快了些吧,到年底才只有半個月的時間,總得讓他們兩個先了解了解纔好。”
“不快,一點都不快,早點結了婚,早些生娃。”駱文娟說,“拖不得,再拖就不好娶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