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個旅遊團來鄂市旅遊的吧?居然包了三輛大巴。”孫琴說。
“應該是過來旅遊的。”秦巖點頭。
甦醒看了一眼秦巖,沒有說話,下了酒樓,到大巴邊上,大巴上的人下來,用老家的話互相寒暄着,在甦醒和酒樓服務員的指引下進酒樓,上二樓去了。
秦巖臉色很難看:“這不是過來旅遊的,是過來參加蘇昌隆婚禮。”
從大巴上下來的人衣着雖然特地的換了新的,可仍舊能看出來不是過來旅遊,加上地道的鄂市方言,裡面有幾個人秦巖還見過。
“這是過來參加蘇昌隆婚禮的?他家裡這麼有錢,還能夠有大巴接送?”孫琴很意外。
“不過三臺大巴而已,又不是他自己買的,租三輛大巴,半天的費用要不了多少。”秦巖說,“裝大氣吧,我看他能夠裝到什麼時候。在村裡住着,還用大巴接鄉下的親戚到這裡來喝酒,以爲有大巴接送,能夠在有家酒樓辦酒,就大氣了?”
有一輛小轎車開了過來,秦巖眼尖,一下就看見了。
“別管蘇昌隆他們了,我們先進去,客人都等着了。”孫琴跟秦巖說。
“讓他們等會就是,開席還早。”秦巖指了一下小轎車的位置,“走,你跟我先去見一下徐主任,他是今天所有客人中最有地位的,其他的客人能夠先暫時放一放,但是他不能怠慢了。”
小轎車停下,車裡下來兩個人,一個是徐主任,另外還有一個是司機。、
秦巖和孫琴走了過去。
“徐主任,我還以爲你來了不了,你能來真是太好了,蓬蓽生輝啊。”秦巖跟徐主任打招呼。
“鄂市有新政策,要招商引資,很多事情都是千頭萬緒,手上的確很忙,哪怕是五一,別人放假,但是我還得要加班。”徐主任點頭。
“百忙之中徐主任還能夠抽出時間參加我的婚禮,真是太感謝了,你到裡面坐,請上座。”秦巖招呼道,“邊上這位是我媳婦孫琴,等會兒我讓她給徐主任多敬兩杯酒,徐主任一定要賞臉。”
徐主任看了一眼孫琴,點頭:“我過來不能久待,手上還有很多事兒,酒也不能喝,等會就走,算是給你捧個場。”
“好說,好說,那徐主任你就喝茶,我和我媳婦兩個人用酒敬你,你隨意,我們全乾。”秦巖立刻笑着點頭,將徐主任迎進了酒樓。
就連跟着徐主任一起來的司機,秦巖也照顧有周,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玉溪塞過去。
進了酒樓,徐主任在上位的酒席坐着,秦巖和孫琴兩個人四處敬酒。
“這個徐主任是什麼人,你怎麼對他這麼客氣?”孫琴問秦巖。
“他是鄂市的領導,剛纔沒聽他說嗎,鄂是招商引資,他是負責人之一。”秦巖說,“我好不容易纔搭上了關係,爲了請他過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我花了不少代價,夠給你面子吧?”
“你對我真好。”孫琴說。
“當然,做我媳婦必須是最幸福的。”秦巖點頭,“必須讓別人看到你嫁給我不會吃虧,蘇昌隆結婚,他能請到這樣的人來嗎?”
酒樓外面又響起了鞭炮聲。
“又是誰在放鞭炮?”孫琴往酒樓外看了一眼。
“應該是蘇昌隆,走,我們出去看一看,看看他的婚車是不是六輛二八大槓。”秦巖要比一比,“我接你的婚車頭車是奔馳,其它五輛車也不錯,奔馳車在整個鄂市能開的人不多。”
“算了吧,我們的婚禮都開始了,等會兒還要去敬酒,不用去管蘇昌隆。”孫琴說。
“怎麼能夠算了?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你現在是我老婆,他之前那麼對你說了那些難聽的話,你受了委屈,我就必須將這口氣爭回來,這不光是你的面子問題,也是我的面子問題。”秦巖說,“走,出去看看。”
秦巖和孫琴兩個人到了酒樓門口。
新郎和新娘出去,有一些喜歡熱鬧的客人也跟着出來看熱鬧。
酒樓門口一輛跟着一輛的小轎車開過來,一共有八輛。
頭車上掛着一捧大花,兩個小人站在,三叉星的車標。頭車停下,後面一輛車錯開停下,車標也是三叉星。
後面依次停下的轎車,全都是三叉星。
秦巖在門口站了半分鐘,臉色鐵青,轉身就往回走。
“你怎麼走了?不是說要看的嗎,纔出來就回去?”孫琴有點莫名其妙。
“沒什麼好看的。”秦巖說,“去敬酒吧。”
“這是奔。”有參加秦巖和孫琴婚禮的客人認出了蘇昌隆婚車的牌子,“我的天,八輛奔馳,哪裡弄到這麼好的婚車?有一輛奔馳作爲頭車就算很了不得啦,這是誰結婚,居然有八輛奔馳車?太奢侈,太有面子了。”
孫琴聽到後面人說的話,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秦巖很不耐煩:“看什麼看,不就是八輛奔馳車嗎?又不是他家自己買的,租車要不了多少錢。”
“可你剛纔不是說在鄂市哪怕有錢也不一定能夠開得了奔馳車,他能夠讓八輛奔馳車,怎麼弄到的?”孫琴說,“我剛纔沒看清楚,你真的看仔細了,蘇昌隆婚車是八輛奔馳?”
“你是不是後悔了,覺得跟我結婚掉面子?不要這麼膚淺,不管是接親戚的大巴車,還是作爲婚車的奔馳車,那都不是他自家的,多花些錢也就有了。蘇昌隆做泥工的活,肯定攢了一些錢。”秦巖說,“但這些東西都是假的,他能夠認識徐主任這樣的人嗎?認識了徐主任,有了這層關係,往後賺錢的機會多的是,別說租奔馳車作爲婚車,到時候買一輛奔馳車開都沒多大問題。”
從婚車裡下來,牽着蘇昌隆的手,看着周圍的親朋好友,再看眼前舉辦婚禮的酒樓,以及身後乘坐的婚車,張海燕臉上洋溢着笑容。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的婚禮能夠辦得這麼隆重。
八臺奔馳車到家接親,父母,親戚朋友,村裡的人都震驚了,特別是她哥,她哥是村裡爲數不多的幾個大學生之一,而且進了國家單位,在研究院工作,她哥並沒有變得像某些狗血劇裡面表現的那樣勢力,狗眼看人低,還是如同以往那樣,對父母孝順,對她這個妹妹關愛有加,每個月會定時將一部分工資寄回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