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茜敷衍着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有一次出去玩兒,在學校旁邊的一家酒吧裡認識了那個傢伙,那時候看他挺有錢的,而且長得還湊合,他又跟我說他是單身,所以我就像着能……嘿嘿,你懂的。”
楚茜有些不好意思繼續說下去了,她覺得自己繼續說下去,那些話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實在有些不要臉,或許郭陽會覺得她就是一個賤人,她還是沒有說出來。
這種事兒讓人親口說出來還是很難爲人的,至少郭陽也是這麼覺得的,其實郭陽一直都非常的疑惑,就像楚茜這樣的,碰到個有錢的男人就想往上貼的模樣,真的是她自己麼?
這姑娘雖然總是嘴上強勢,但是看到她和徐婉對峙的那一個場景之後,郭陽心中就升起了濃濃的懷疑來,難道這姑娘真的就和她自己所說的一樣,是那麼喜歡錢的一個人麼?
郭陽卻覺得有些不同。
郭陽說道:“其實我就一直想知道,你這樣子……難道你就那麼缺錢麼?”
楚茜覺得自己的鼻子一酸,她低着頭說道:“反正像你這種有錢人是不會明白的,有些人可以灑脫的活着,可以每天不賺一分錢,可以向別人索要,可以吃山傍水。”
她看着郭陽說道:“但我不行啊,錢是我的命啊,如果沒錢,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麼活下去了。”
郭陽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個把錢說的比她的命還要重要,他之所以不說話,大部分的原因還是因爲不知道接下來說什麼好。
郭陽雖然想讓他不要再這樣作踐自己,可是這種話他也不好對楚茜說,這個話題也就不了了之的過去了。
在京城的京城人民醫院,外科室,一個年輕有力,朝氣蓬勃的聲音在不停的叫囂着:“那個人呢?快給我找到他,快給我找到他!!”
這個人就是陳天,他的臉已經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了,現在這個模樣看上去有些滑稽,可是身邊的一羣人也是沒有一個敢亂說話的,整個屋子亂七八糟的,已經是被他用個鐘各樣的東西砸的亂七八糟的了。
陳天今天被打的這兩拳雖然並不是什麼大傷,可是問題就出在,這傷口是傷在臉上的,郭陽這兩下,竟是將陳天直接破了相了。
其中一個人上前說道:“那個……少爺,我們已經去辦了,只是那公安局的廖局長一直都沒接電話啊,這可能還得要等一會兒……”
陳天憤怒的吼道:“等?等什麼等,我等個屁!唉……md疼死老子了,那個混蛋,別讓我找到他,不然我一定要弄死他!”
而那人忽然說道:“對了少爺,你認識那人嗎?烤鴨店的人說他貌似是和科大的一羣老教師一起來的,叫什麼郭陽的。”
陳天一皺眉:“郭陽?誰啊?怎麼聽着這麼耳熟呢?”
他身邊的手下問道:“不會是以前就和您有什麼仇怨吧?少爺您放心,只要廖局長那邊一接電話,以老爺和他的關係,這個忙他肯定得幫,到時候不管那個郭陽是誰,咱們想知道他還能不說?”
陳天也是信了這傢伙的說法,點頭說道:“那還不趕緊去打電話,不接電話就找人去他家!”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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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茜和郭陽閒聊了一會兒,還是說出了一些讓郭陽好奇的事情。
“我不像是木木那麼厲害的才女,我在大學裡也就是那種可有可無,混四年畢業之後回家養老的學生,以前我以爲考上了大學,人生就圓滿了,以後的生活也一定會變得更好了,誰知道那隻不過是一個美好的幻想罷了。”
郭陽也是接着說道:“大學嘛,在別人眼裡就是天堂,其實到了裡面的人才知道,這只不過是人生之中事業的一個出發點而已,在這裡學到自己手裡的東西,就能夠受用一生,而這一些還要看個人天分。”
楚茜攤了攤手說道:“我不就是那個沒有天分的姑娘咯~!”
郭陽笑笑:“這不分人的,人這種生物,既然活着就有他存在的意義,沒有誰是真正沒有天分的,只是每個人天分不同,因爲生活習慣的原因,發現的早晚不同而已。”
楚茜失落的說道:“唉……要是我也有那個時間,說不定我就能成爲一個大畫家或者是舞蹈家,我還想玩吉他呢!”
郭陽一側頭,疑惑道:“嗯?剛纔你還說你沒天分呢。”
楚茜:“那我想想還不行啊?”
笑了笑,然後又說道:“我小的時候,看人家玩籃球,我也想打籃球,不過家裡窮,又買不起,後來我爸爸把他的自行車都賣了,纔給我買了個新的籃球。我媽還因爲這事兒和我爸吵了半天
,因爲那會兒他要去工廠上班,沒有自行車每天早上他都要走半個小時去,晚上還要走半個小時回來,呵呵,那時候我是真不懂事兒啊。”
郭陽問道:“那後來呢,你父親對你很好啊,他現在怎麼樣。”
郭陽這麼一問,楚茜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郭陽這才知道,他可能問錯問題了,這個問題一問出,楚茜的情緒瞬間轉變,由此可見,她的家裡可能是父親出了事兒。
楚茜說道:“去年……我爸查出了白血病,現在……一天不如一天了。”
郭陽忽然不知道說什麼了,原來這個姑娘真正拜金原因,是因爲這個,白血病化療所需要的費用,對於一個小家庭來說可是一個不小的支出。
“家裡爲了把我送進大學,媽媽甚至連弟弟的初中都不讓他上了,現在我爸只能在家……等死……”
怪不得,對於一個剛剛要體驗大學美好的姑娘來說,身上承受了這麼大的壓力,她怎麼能好好的活着?
楚茜又說道:“我說土豪,我都跟你這麼說了,你準不準備養我啊?每個月十萬,我就是你的!”
郭陽看着她那雙略有虛假的眼睛,開口說道:“你覺得你父母看到你這副模樣,真的會感激你麼?”
楚茜笑了:“感激我?我要他們感激我幹什麼,現在就連我弟弟都恨我,因爲我讓他連學校都去不上,就因爲一個破大學,我家裡幾乎要傾家蕩產了你知道麼!”
郭陽將手放在了她的頭上,輕輕的拍了拍,郭陽說道:“挺難受的吧?”
楚茜低着頭,沒多久眼淚就滴答滴答的的落了下來。
郭陽看在眼裡,苦在心裡。
曾經他也知道這樣的一個人,但是那個姑娘已經踩進去了,再也爬不出來了,生活總會逼迫人去做一些他們不想去做的事情,有很多的假如,也有很多很多的設想。
事情往往不像你看見的那麼真實,也往往不像你想象的那般虛假,一切的衆生百態,只是爲了簡簡單單的活着,和相愛的人在一起。
但這卻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