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最煩的是什麼?
對於周嬌來說,那絕對不是收拾東西。
而是該如何避人耳目,進行下一步的封建迷信。
試想一下:
在保衛森嚴的後花園,兩輛載滿傢俱的綠色大卡車,一停在自家院子大門口,先下來貼在紅紙的爐子。
再來一對紅色米桶和水桶,還有貼上紅紙的碗筷箱子,附上拿出綁着紅布條的一對畚箕和新掃帚……
周嬌都估計不用等她開口招呼一家人手上拿着吉祥物依序入宅,第一個她老子就不聽指揮。
先挑了一個良辰吉日,8月10日,卯時。
10日與一家人生辰八字無衝;卯時又名日始、破曉、旭日,指太陽剛剛露臉,冉冉初升的那段時間。
這是以周嬌目前略通皮毛的風水學來說,再也沒比這更合適的良辰吉日。
張國慶聞言只點頭,“是個好日子。剛好卯時5至7點,我有空。”
“哥,讓後勤搬傢俱記得一定要在午時前結束,不要過了12點。”
張國慶繼續點頭,“沒問題。你先將家裡貴重物品藏好,接下來兩天我讓人開始打包,很快就能搬好。”
得到他應諾,周嬌立即開始行動。
比如新家門口貼對聯,開燈,祭拜地基主供品這些就不要直言,否則會被一家人給笑話死。
她絕對不承認自己很迷信。
還有打包。
除了傢俱外,私人用品怎麼好經過他人之手?
於是,周孝正就看到他的貼心小棉襖這幾日在他耳邊,不是“爸,你這這這在我手上。”就是“爸,你那那那在我手上。”
要不就是,“爸,你一定要記得,你第一個先進門,拎上這個紅色行李袋,進門要左腳先進門。
袋子裡頭有紅包,有一口小鍋,有一把米,還有把小斧子,最下面是枕頭,我往裡放了一個大橘子。”
周孝正如同女婿,一致點頭。
沒說的,他家嬌嬌這是寓意,不是迷信。
瞧瞧……有袋(代)有斧(福),枕着大橘(吉)子,有錢、有吃、有喝,這往後日子多幸福。
等女兒一個轉身不見人影,繆麗珊立即高密,“正哥,你知道咱們嬌嬌還玩什麼?三個孩子的枕頭全放了六一和五一滿月小衣服,說是都要擱一週。”
周孝正頓時失笑不已。這是想三個孩子將來個個能生雙胞胎的節奏?
不管如何,能換個大院子,一家人還是饒有興致,明年有新人進門,再不搬的話,將來還真住不下。
10日一早,周嬌偕同家人,包括趕回家的平安和六一哥倆,率先上了兩輛轎車,前後出發。
沿着大馬路,繞了個圈,穿梭了一段距離之後,領先一步的車子,它很快的駛入到一條不是很寬的公路上。
上了這條車少的路,前面開始的小同志明顯的提高了車速,又過了將近半個多小時之後,便來到一座六峰連微山腳之下。
而這裡就是少數人稱之爲玉*泉山,更是被大多數人暗指彙集整個華夏首腦們的後花園。
由於它倚山面水,環境更爲清幽,距離城內也不遠,可以說很多大佬們都喜歡在這裡居住休養。
更兼這裡防衛森嚴,安全上有保障,也從共和國建國初期至今,這裡成了大人物們的重要居所。
車子到了山腳下,延着一條環山道路一路而上,很快就出現了一扇攔在路上的鐵大門,邊上站在執勤戰士。
當然,這裡不是隨隨便便的來個人都能進入其內。
沒有經過允許,哪怕是所謂的身份在地方達到了一定的級別,估計還沒踏入一步,就已經被監視。
沒瞧這尋常的鐵大門兩旁,可是掛了好多牌子,上面都是一些禁止前進、靠近的提示語?
而那兩位警衛員模樣的軍人正站在兩旁,一雙眼睛如同雷達似掃視四周,估計一有異動,木倉立即對準你眉心。
此刻看到有車子過來,尤其是熟悉的車牌號,啪的一聲,筆直的敬了一個軍禮,隨即開了門。
這應該是得到通知,否則要是換成另外一個人,後面張國慶那輛車子,還得開始檢查一二。
安保程度非常嚴格。
別說放在一輛紅旗車前面的通行證,該對車裡面的每個人進行身份驗證的,還得按照規章制度。
這個流程也只有等他們入住之後,靠着刷臉,熟悉之後,這一步流程纔會減少。
這也是周嬌之前一直不樂意挪動原因之一。
可再不搬家已經不行,那幾位老爺子他們還等着她老子行動呢,總不能繼續讓她老子每次開個會議就要留宿在內。
伙食再好,身邊再有保健醫生隨叫隨到,可沒在眼皮底下盯着點,她還是不放心外人照顧她爸。
何況,她再不承認自己是JUN二代,可事實就是事實,她逃避不了到了她老子這種地位,該宴請外賓來家,還得她來張羅。
她再也無法逃避。
開過了這道大鐵門。
外界的一切,如同被天然屏蔽。
除了出來鍛鍊的行人,還有巡邏的同志,與大院相比,這裡的清晨更是寧靜,儼然是個小世界。
鬱鬱蔥蔥的景色周圍,隱藏在周邊古樹下的是三三兩兩的大宅子,有二層小樓,也有四合院。
各家各戶之間的距離可不近,要是想找左鄰右舍們有空聚會閒扯淡,估摸得先打內線電話。
這裡讓周嬌想起了深山的寺廟,也就是身上不沒袈裟而已。她要是待久,會不會有天敲起木魚,去感悟禪意?
張國慶見她露出笑容,“喜歡這裡?”
“……”
周嬌瞥了眼開車的小朱,只能朝他微微點頭。實在無法用語言描述她內心的複雜,就當是吧!
又前行了二十分鐘,在半山腰往上的地段,兩輛車子終於從主道直接轉到了一條很幽靜的小道上。
不一會,車子明顯減慢了速度,又前行三百米的距離停止,就看見一處類似四合院的院子。
終於到了!
周嬌一想起萬一靠11路下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一雙膝蓋。難怪之前她一說不搬家,她老孃喜得眉開眼笑。
好遠的,好疼的,好酸的。
“媽,該下車準備。”
“等等,我腿軟。”
張國慶頓時發出一陣歡暢笑聲。
被他這一笑,周嬌跟着發出輕笑聲,推開車門,跳下了車,“兒子,你跟你哥倆人拿着東西,跟在你爸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