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s市,已經天色漸暗。軍車直接帶着他們再次回到飯店。
留下保姆阿姨照顧入睡的平安。一行人在小客輪上,品味了不少美食佳餚。大家吃過晚餐後也不着急着回去,漫步在街上,欣賞着美景。
十里洋場依然繁華一片。大浦江上大大小小的一艘艘的船隻、碼頭上的工人、外灘上漫步的遊人、街上巡邏的哨兵、叮叮噹噹的有軌電車、中途經過的三輪車,這些在在對面那成排的萬國建築羣外燈光下,讓這座城市的夜晚顯得生動無比。
程老太太前幾天一直守着孩子,今晚難得出來一趟。她一路拉着周嬌,述說起她和大姐顧明珠在少女花季時,姐妹倆多次暢遊大浦江的往事。
周嬌耳邊迴盪着老太太的聲音。她望着眼前景色,內心惆悵萬分。不知靜靜矗立在眼前的萬國建築羣見證過多少代潮起潮落,江流浩瀚的大浦江帶走多少人的悲歡離合。
翌日,大家商量還是先逛白相城隍廟。來了s市沒去城隍廟品嚐小吃,帶些特產回去總覺得遺憾而歸。
過了元宵後的白相城隍廟市場,節日氣氛未見消退,處處人山人海。
廟前廣場、九曲橋畔地的幾個玩具攤上各式各樣的新奇玩意兒。如兩分錢可以觀賞的拉洋片、五顏六色的臉譜、惟妙惟肖的木刀木劍、彈皮弓、扯鈴、賤骨頭…引得不少孩子們賴着不肯走。
茶樓裡傳出的喧譁笑語聲,直衝鼻尖的香味,叫人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去尋訪那香味的源頭。
程老太太故地重遊,對各種美食瞭如指掌。她無視各個飯店樓前排着長長隊伍,就近從長興樓進去上了二樓雅座,點了蟹粉小籠包等幾種小籠包當早餐。
吃完早餐後,大家出了門。老太太開始輕聲介紹周圍幾家特色小吃,如排骨年糕、雞鴨血湯、酒釀小湯圓等等。
一路上程老太太細細解說,見張國慶和周嬌大致瞭解後,她開始帶着程如珠、林麗珊他們一夥人去買回京禮物,留下夫妻倆人逛街。
張國慶和周嬌也沒反對。他們知道老太太幾人多次來過城隍廟,對故地重遊沒多少興趣。她們除了來買些特產,還着急回去照顧孩子。搞不好老太太還以爲他們夫妻倆人還有要事要處理,才帶着衆人離開。
張國慶夫妻倆人相視笑笑。如今的城隍廟比起後世除了更顯古色古香外,他們也興趣不大。倒是原汁原味的美食讓他們欣喜。考慮到今天還要去福州路逛舊書攤,倆人開始沿街購物。
除了特色小吃、新奇玩具,他們最大興趣在豫園老字號梨膏糖。至於點心糕點,南京路第一食品商場內應有盡有。
眼看快中午,夫妻倆人提着大包小包趕緊趕往福州路。對於這條四馬路的傳說,他們心儀已久。
一上三輪車,車伕一聽去福州路買書買筆墨,立即笑呵呵地說沒誰不知道。
越靠近福州路越能感受到這條街不輸於南京路。沿街過去除了有不少特色書店和文化用品專業商店外,四處可見大藥房、飯店。
到目的地,看到四處林立的大大小小的書店,文化用品店,夫妻倆高興地舉手擊掌慶祝。來不及多說,倆人隨意進入一家舊書店分別行動。按照約定,張國慶負責選擇國內古籍舊書,周嬌跑去尋找外國雜誌、原文名著。
穿搜在各個舊書店,癡迷書籍的夫妻倆人忘了時間。
過了許久,站在最後一家舊書店前,張國慶摸着飢腸轆轆的肚子,看看時間,苦笑地看着興奮不已的妻子。
張國慶拜託店家照看手上幾提物品後,拉着周嬌就近找了家小吃店。
夫妻倆人點了店裡特色菜後,張國慶看着揉着腰的周嬌無奈搖搖頭。這下子他是真不打算再逛了,再挑些文房用品該回去了。
周嬌也有此意。除了該買的差不多了,她這會開始惦記孩子。
結束今日行程,夫妻倆人抱着東西回了飯店。一進老太太房間,就看到孩子正在老太太懷裡舒舒服服地閉着眼神睡覺,倆人立即鬆了口氣。
程老太太見到他們一副如釋重負,笑着搖搖頭,“沒事。孩子剛吃飽睡着。除了晚上,白天他不鬧人,只要有人陪着他就行。乖得很。”
張國慶洗了手,上前接過孩子,發現他丈母孃和程如珠還沒回來。他好奇地問道:“姨奶奶,我媽和小姑呢?”
程老太太搖頭笑道,“她們比你們還會逛,吃了中午飯到現在還沒回來。趁着孩子睡着了,你們抓緊時間再上街看看有什麼要帶回去?”
張國慶見周嬌開始又蠢蠢欲動,就知道她緩過勁來惦記購物。想到明兒一早還要陪她去水產商店,搞不好還要陪她去打聽哪裡有大閘蟹。再說他也不好意思整天丟下孩子給老太太,剛好先歇歇。
張國慶搖搖頭對老太太說道:“明天我們就要走。你這次都沒好好上街,讓嬌嬌陪你出去逛逛。剛好我陪孩子睡一會。”
說完,他見老太太猶豫不決,立即抱着孩子就起身回房。再墨跡估計連晚飯都回不來了。
程老太太見他走了,笑着搖搖頭。她考慮身邊保姆這幾天惦記去淮海舊,就讓身邊小陳跟她一起去。讓他們去買些心儀禮物。至於她自己拒絕了小陳跟隨,她和周嬌倆人就在附近走走沒打算去遠處。
周嬌讓小陳他們快些過去,有她陪着老太太沒問題。她們就在第一百貨附近,這些地方安全,沒必要身邊帶着勤務兵。
目送他們離開,周嬌挽着程老太太,倆人親暱地一路輕聲細語。
老太太生活經驗足,這段時間常常指點她與人相處的注意點。這會她就指點周嬌帶給她公婆的禮物儘量不要昂貴,她長輩都節省慣了,他們收到還不一定高興。聽着她細細分析,周嬌笑眯眯點頭。她知道對方一定注意到林麗珊對人情世故不瞭解,擔心她爲母教導責任不到位。
倆人順着沿街店鋪過去。沒有張國慶在身邊,她也不敢亂買,擔心提不動。她們上街純粹是看熱鬧,遇到心儀的東西再停下看看。
張國慶一直到晚餐時間才見到大家陸陸續續地回來。只見每人提着大包小包,連勤務兵和阿姨都購買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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