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急症室,假如之前周嬌對於母親還有一絲不滿,此刻隨着林麗珊的捨命相救,已經菸灰雲散。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她拒絕了醫護人員的建議。讓他們先處理林麗珊的傷口。剛纔她爸粗糙的處理,也不知道她媽腦袋會不會有問題。
周嬌活動活動手腳,發現自己無礙。她扭頭朝林麗珊笑道:“媽,你千萬別哭。太難看了。我明天陪你上街。你想去哪,我跟你去哪。往後我不惹你生氣,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攆狗我覺不攆雞!”
“少耍嘴皮子,快安心躺着。”周孝正見她一恢復情緒,馬上開始扭來扭曲,擔心得直皺眉。
“爸,我媽會不會破相?這麼一個大美人要是破相了都可惜。”周嬌知道她爸心情不好,故意逗着他。
周孝正見張國慶滿臉無奈地攔着不讓女兒下牀,暗自好笑。——剛纔那股殺氣騰騰哪裡去了?
一旁醫生聽了笑道:“不用問你爸,我保證還你一個大美人媽媽。”
他的話讓身旁的護士們呵呵直笑。
“媽,你怎麼不吱一聲?不會傻了吧?哥,你快去看看媽會不會分得清一跟二?不會被砸得忘了我們吧?”
張國慶欲哭無淚。這麼使勁折騰他,不就是想下牀嗎?
“吱…”林麗珊苦於嘴脣上還有血跡,不能開口。此刻趕緊出聲,要不然她真成了傻子了。
大家見狀呵呵直笑。
醫生強忍笑意。他趕緊幫紮好傷口,吩咐一旁的護士打水給林麗珊洗臉。
“好了,你媽這傷沒什麼大礙。就怕了點皮,看起來滿臉都是血,嚇人的很,那都是眼淚。這些藥帶回去,讓她休息幾天,萬一有嘔吐立即來醫院。你怎麼樣?還是哪裡都不疼?不會怕打針吧?”
他一說完,周嬌捂住嘴不敢笑出聲。她趕緊拍開張國慶,往地上走幾步。她得證明給人家醫生看,她可沒隱瞞病情。
“我除了胳膊肘有點疼痛,膝蓋有些淤青,都沒什麼問題。”周嬌來回走了兩趟,笑眯眯地說道。她可憐的膝蓋還是被她媽護着她給誤傷的。當時她媽壓在她身上不是一般的重,差點骨折了。
周孝正見她走路自然沒什麼大礙,給張國慶使了個眼色,趕緊站到門外。
面對醫生調侃的眼神,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剛纔動靜太大了。
車內,一家人避開林家話題。
周嬌開着玩笑說她媽終於又有假期了。讓她爸想辦法給她安排一輛車。這兩天她爸上班,她打算帶她媽去周邊城鎮走走看看。
這個計劃馬上博得林麗珊開顏歡笑,讓周嬌狠狠地鬆了口氣。
周孝正贊同地點頭。這幾天讓他們出去走走,忘了陰影,放鬆心情也好。這一堆破事,他不想讓心軟的家人插手,他忍得夠久了。
大院裡,關於林家的事情傳得紛紛揚揚時,張國慶已經開着車子,帶上丈母孃、妻子孩子和保姆陳嬸出發。
連接三天後,林麗珊開始上班,林家依然沒點動靜。——周孝正沒提起,張國慶靜觀其變。
隨着時間一天天過去,大院的夥伴們開始準備出行用具,引誘着張國慶夫妻倆一起出發陪伴長輩們消暑。
出事後,很多人對周孝正父女倆發出善意。不管這些善意是真是假,一個退休在即的林家已經日落西山,無疑是牆倒衆人推。
身爲院長未過門的兒媳婦,林雪琳這個禍害被醫院辭退,婚事再次起波折。這還得虧林麗珊沒有追究,定性爲家事糾紛。
對於這樣的結果,張國慶很不滿。周孝正讓他不要插手,沒人能在想要他女兒的性命還能完好無缺,有些事不能急。爲此,翁婿倆在書房商量許久。
沒幾天,消息傳出西北林愛黨四月份被調查,在五月份他的妻子江姜月被關押。關押時間恰在出事第二天,撲朔迷離的事情讓很多人琢磨不透。
大院裡關注着林家的事情的同時,城裡接二連三的兩家大人物速度倒臺。一時間,人人自省,告誡家人。
霧裡看花,終隔一層,對於這些傳聞、小道消息,周嬌聞言只是笑笑。
這段時間,她爸給她佈置的作業——就是凡事不想用,放開膽子玩樂。
如今她白天跟着大院裡的小夥伴們四處撒歡兒,玩得開心得很。晚上陪家人,日子過得別提多逍遙自在。那些人、那些事,她拒絕理會!
快到月底中下旬,張國慶夫妻倆開始準備回東北。
一天,小週上門轉達了林老爺子的話,他想見周孝正一家人。
當晚周孝正獨自留下女兒。他如今就想孩子遠離這些人,誰知道會不會又有意外?他的女兒有他這父親在,乾花季年齡該乾的事就行。很多事情背後帶着骯髒,他不希望孩子對人性更加失望。
夜晚回來,林麗珊滿面笑容、周孝正表情看不出,張國慶如有所思。這三人組合讓周嬌鬱悶不已。
“別瞎琢磨費腦力。去書房,爸會讓你知情。”周孝正見不得她愁眉苦臉,眼帶笑意說道。
周嬌見狀,她就知道自家沒吃虧。
書房裡,周孝正端過茶杯,指了指張國慶。
“今晚只有姥爺、大舅和我們。媽後來被姥爺指使出去,有些事,媽還不大清楚。現在我給你們說說。
二舅娘藉着京城的姥爺、她父親等人的名義確實收了不該收的東西,東西也不是多值錢,被一個連長給揭發,原因就是收禮沒辦事。二舅呢,他是被牽連,調查出有小問題。如今處分還沒下來,姥爺不好插手,讓爸幫忙。”
周嬌沒反應,一聲不吭地等着他接着說下去。可大可小都是藉口。她對過程不感興趣,她想知道最終結果。
張國慶猶豫了些,接着說道:“姥爺在辦理退休手續。林定勝進修名額被退回,姥爺想爸幫忙。”
周嬌聞言,皺了皺眉,那她媽傻樂什麼?
“最後,林雪琳——她的婚事,楊立羣陪同他奶奶親自上門解除。爲了讓她避開風言風語,姥爺打算讓她上西北兵團。”
周嬌聞言,立即看向林麗珊,卻見她奇怪地看了自己一眼,說道:“你看我幹嗎?她那思想必須改造。不說她撒謊騙人,就是想要人命,這是哪家大姑娘幹得出來的?
她在這裡還嫁得掉?我看你姥爺就是想送她過去好嫁人。你媽我不傻!你姥爺送她去那麼遠,給她安排個肥缺,我們都不知道,她受什麼苦?”
周嬌呵呵直笑。她媽是挺聰明的。可哪有這麼容易?不說她爸,就是張國慶都摩拳擦掌等機會了。
“媽,那你高興什麼?”
“你姥爺說幸好有我和你大舅,要不然他活着都沒意義。聽到這句話,我滿足了,家裡總算有人給我公道話。”
周嬌笑着點點頭,心裡無比的鬱悶。白高興了,真是記吃不記打!
“你爸答應你姥爺:你二舅的事情,他會盡力而爲。你大表哥和你二舅娘,他估計能力達不到,先試試看。你姥爺可高興了,一個勁地誇你爸。唉…總算雨過天晴了。那個家裡我就跟你姥爺親了。”
周嬌張大嘴,想說些什麼,可一時之間,她都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表達內心複雜矛盾的心情。最終還是放棄了。難得糊塗——就讓她媽高興吧。
周孝正聽着眼前母女倆的談話,瞄了眼女婿,見他已經知趣地裝着看報紙。再看妻子傻得讓女兒、女婿都不忍戳破。想到這,他眼含笑意。——他對妻子要求不高,這樣單純點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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