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廂房張國富讓孩子們睡下,蓋好被子自己也躺下,黃翠蘭看着一堆東西,按樣收拾好放入箱子,“孩子他爹,好多東西呢,過年衣服布料都不用買了。這軍大衣俺看到小哥穿得可暖和了,早就想託他帶一件給你,現在好了,大冬天的你也不冷了。你看這麼多東西,回頭你去村裡看看誰家有蘑菇那些特產,也買些給小五他丈母孃回禮。”
張國富點點頭,讓她快點上炕,“俺明白着呢,除了蘑菇,那些風乾的野雞野兔肉城裡稀罕。回頭俺去看看。俺看這家人也實誠,他姥爺和咱爹聊得可投機了。睡吧,今天忙了一天,明兒還要早起。小五給的好酒好煙都給你爹送去,俺想喝找他要去。”
黃翠蘭上炕躺下聽到了捶捶他,笑着說:“你還真是的,今天就拿出老多了,小五那也不多了,給俺爹一瓶夠了。”
“你是沒看到多少東西,俺們幾個大男人搬了兩次才幫完,兩輛車裡滿滿的。好傢伙,東西忒多也沒打開,個個布袋子箱子都又打包的結結實實的。俺看還真是金娃娃。幸好村裡沒人看到。那酒有兩箱子,俺和老二估摸40瓶。你和嬌嬌好好處,這麼多東西欠人情欠大發了。”
“俺知道,她打小就乖巧對俺也好。她比老二家的討喜。俺也不是貪心的,該怎麼處就怎麼處。”
老二房裡,張國強穿上軍大衣試試,還真暖和,“你別看東西了,全收拾起來。先給孩子洗洗,讓他們睡覺。”
林菊花吧東西給收拾到箱子裡,想想又不放心用鑰匙鎖上。
“你鎖上幹嘛,俺們家沒人看上你這東西,有人來也是看小五房裡。”張國強好笑地看着她忙碌。
林菊花搖搖頭,滿臉哀怨的看着他,“俺誰也不怕,就是怕俺娘來咱家,估摸着這回聽到嬌嬌姥爺來,過兩天就她就過來了。看到還不拿走,俺石頭還沒幾件衣服呢。你說俺上輩子是不是造孽啊,咋就沒有貼心的孃家人。”
張國強端起腳盤倒水,“投胎是老天安排的。別愁了,回頭俺娘在,丈母孃也不好意思,你看看什麼可以收拾些給她的。”
“沒什麼可以給他們的,俺看了都是稀罕物,有錢買都買不到,那些布料棉花要老些票據,這酒也是稀罕物,給你做人情。俺可不能給俺娘了,要是你娶了大嫂、嬌嬌這樣的媳婦,俺們二房也不會家裡最窮,都怪俺沒好命,孃家不給助力,也不能脫你後腳。”
“孩子都這麼大了,還說這些話幹啥,俺從沒覺得俺媳婦比她們差。放心吧,俺心裡有數,你會有好日子過的。”張國強說完,想起小五今天和他私底下偷偷說的,樂也給自己樂,低調點。
看看今天那些幹部和小五的關係,這小子私底下把縣裡頭頭們的小一輩都給聚集起來了。以前只聽說她姥爺家很厲害,沒想到這麼威風。今天看那些人的態度,難怪男人都想升官發財。
這傻小子還真是傻人有傻福。明天問問這小子,他娶嬌嬌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
“呵呵,俺現在就是好日子,不和她們比,村裡俺頭一份。”
張國強哈哈大笑,抱着林菊花親一口,“俺就喜歡你這點,懂得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道理。俺們不和別人比,自己過好自己日子就行。”
張國慶回到房裡,趕緊洗洗睡,輕手輕腳的收拾好,跑到炕上抱着媳婦,終於舒坦了,熟睡中,周嬌聞到熟悉的氣味把臉往他胸前蹭蹭,張國慶好笑地看看那她那懶散樣。小心的把被子給她掖好,看看右邊的兒子那小人兒一團團的,閉上眼睛安心入睡。
睡着正香的張國慶被小平安的哇哇一聲哭聲給驚醒,下意識的抱起他下炕,抓去奶瓶泡好喂兒子。不一會看着兒子吃飽了,抱起來拍拍後換了尿布,兒子就舒坦的睡着了,他懷疑他兒子哭是尿布溼了。白天想吃奶的也沒看他哭。
現在他摸透了,他兒子四個小時不到就要喝奶,要不然就會想哭不哭的小嘴脣動動就會找吃的。尿布一溼就會哭,你要是時間多耽擱一下就會越發大聲哭。真不愧是他兒子,真聰明。
張國慶抱着他慢慢的放在炕上,自己緊挨着。暗自考慮大冬天了要想辦法,起牀餵奶太冷了,太小抵抗力弱,難道真的要等嬌嬌在炕上自己喂。
他開始發愁明天走了後,他兒子怎麼辦。看岳母也沒戲,明天還是好好和自己娘說說,一定要晚上呆在小平安旁邊,他真擔心他兒子哭了,她們倆母女睡着叫也叫不醒。他這麼大動作起牀上牀的,周嬌都不知道,還一直往他懷裡躲。呵呵,這傻女人。
凌晨天還沒透亮,滿天霧氣騰騰,十步不見人影,地面上鋪着一層薄薄的銀白色的霜花,寒風刺骨的風讓人只打嗦。
院子裡已經有人在鍛鍊,張國慶聽到動靜徑直起身穿好衣服,看炕上的周嬌和兒子也睡得好好地,帶着洗漱用品出去,出了房向廚房走去,意料中很多人都起來,和幾位低聲打了招呼,他們出門跑步去,張國慶到廚房打了熱水跑到水井邊洗。
洗好放好東西,跑到後院,總算看到他娘,“娘,你這一大早就燒豬食會不會太早?”
張母用木棍子捅捅豬,放入豬食,“今兒客人在,這豬不給吃,吵得煩人,吃了靜靜的也好不吵,好讓嬌嬌姥爺他們睡久點。”
張國慶提起大桶跟着張母,“娘,俺今天陪老爺子出去,晚上你可別什麼讓她們倆母女單獨聊天的客氣不去照顧孩子。你一定要替我好好在那看平安,我怕她們睡熟了,我兒子哭起來她們也不知道。”
張母壓低嗓子大笑,“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呢,她們一準不會睡着叫不醒。”
張國慶急了,“娘,平安晚上就起來一次,凌晨兩三點吃了就等天亮了。平日裡就三個多小時吃一次奶,你要不就睡着外間那炕上,那也暖和。你們仨人總會聽到。”
“知道了,我晚上就睡你那,放心吧。你自己在外小心點,收收你那急脾氣。”張母安慰着他。
張國慶點點頭、“家裡有什麼東西你就安心吃了,別留着,等年底了再買。俺手裡不少票和錢。”
“家裡風乾的野雞野兔俺全收拾好了,你先帶些過去。其他的俺讓你爸再去收集等你回來了給嬌嬌幾個舅舅和小姨夫寄過去。等你岳母走了,也好鬆快點不用大包小包的。”
“行啊,你安排就是,錢俺給你,你多買點,家裡也要吃,那些蘑菇木耳的乾貨都收些,俺最近沒時間打獵。”
張母洗洗手,往外走,“不用多少錢,等回頭不夠找你,你就放心吧。俺還想讓人看看誰家裡有好皮毛,大冬天鋪上晚上睡覺暖和,她姥姥身體不好用那個回禮好。“
張國慶母子倆地嘀咕嘀咕的小聲交流着。回到前院時,天色也開始漸漸發白,公雞也開始打鳴,院子外也有村人走動的聲音。
張國慶看看沒什麼事,回了西廂房內間,周嬌還迷迷糊糊的閉着眼睛抱着兒子在餵奶,看到他進來,對着他迷瞪着眼睛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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