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失望的是不是,這些人隔着玻璃看到裡面的木椅子木牀什麼的並沒表現太多的感覺,只是稍稍有點好奇而已。
張濤爸媽他們這一代的人受過的教育不是皇帝至上的教育,他們那時只唱樣板戲和背領袖語錄的。稍稍有點興趣的是張濤外公和外婆,他們兩對這些比較好奇。
只是這些東西看來看去,他們也看不出有那裡值錢的樣子,好像也就是一些木製的傢俱而已嘛,就是不知道那金是真的還是假的了,可惜進不去裡面看。
第二天他們去的是長城,長城比較遠,坐車都花了不少時間。他們選的地方上城牆一樣要門票,這一羣人花了不少錢買票。
不過對於他們來說,這點錢也不算多了,出來玩就是圖個樂子。再說他們現在的生活水平高了,偶爾享受下也正常了。
從入口上了城牆後,一羣人沿着城牆走了一段。長城上面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就是爬城牆。只是因爲那麼一句不到長城非好漢,所以來京都的人免不了要來這裡看看。
另外這個地方就是國家的象徵,連國歌裡面都有這個地方,可想而知,這地方在國人的心裡有多重了。
在京都轉了幾圈後,幾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個時候分別的時間也到了,一羣女人到這個時候全部變的多愁善感起來。
孩子在身邊的時候,她們總會覺得熊孩子太折騰了,一天到晚精力過剩一般到處喊着玩着,還經常不聽話。
只是這突然長大了上大學了,然後要遠離自己身邊半年時間,她們想着就突然變的難過起來。幾個感情豐富點的,還變的淚眼朦朧起來。
而那些熊孩子們卻一個個小大人似的一般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他們已經大了,可以直接飛了。實際上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自己的父母,只能呆呆的站在一邊。
“哭啥呢,有啥好哭的。孩子長大了,總要自己飛的,難道我們還能看着他們一輩子?”這個時候出馬的就是男主了,他們那一代不怎麼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
就會那麼咋呼呼的說幾句看起來滿不在意的話,實際上他們心裡也捨不得。只是孩子大了,大人總要放手。
等火車到點了,千叮囑萬叮囑他們還是要回去,以後的路就是孩子們自己走了。一羣年輕人看着父母離開,原本有點解放後的興奮在這一刻突然變的沉重起來。
他們揮舞着雙手看着自己的父母隨着火車離開,等人走了看不到之後,每個人的眼中似乎都有點溼潤的痕跡。
父母在的時候總嫌父母嘮叨,可當有一天父母不在自己身邊嘮叨的時候,任自己在外面闖蕩的時候。他們突然發現,原來父母的嘮叨也挺讓人懷念的啊。
把趙琳送到了她學校,這妹子特別的不捨,站在學校門口看着張濤他們走了老遠才獨自一個人往學校裡面走去,眼淚在這一刻就忍不住流了出來。
以後和張濤就要各自在各自的學校生活了,想要找他,還要等到週末去。這種生活來的太快了,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是一時也難以適應下來。
把車開回自己的酒店,張濤和張麗梅兩人又打了個的士回去。他們兩選的專業不一樣,而且還因爲男女有別,宿舍也不在一起。
到了學校裡面後就分開了,然後各自往自己的宿舍走去。以後就算在這個學校裡面讀書,學校這麼大,想要碰面也挺難啊。
回到自己的宿舍後,裡面的東西似乎都齊了,這麼幾天的時間想來自己宿舍的那些傢伙全部到了,宿舍一共六個牀位。
張濤進來的時候,裡面有三個人。有兩傢伙似乎有點鬼鬼祟祟的樣子,張濤輕輕聳了下鼻子,就聞到了裡面淡淡的菸草味道,忍不住嘴角扯了下。
張濤前世沒有上過大學,不過從他看過的小說什麼之類的東西來看,似乎大學的宿舍就那麼兩種。
一種是宿舍裡面有個傢伙是學霸,還有潔癖。每天都會親力而爲,把宿舍裡面弄的乾乾淨淨,比女生的宿舍還乾淨。
而另一種就是遍地是菸頭垃圾,然後一羣傢伙光着上身穿着大褲衩,蹬着人字拖,大呼小叫的在宿舍裡面玩遊戲。
沒有第三種,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宿舍很有可能成爲第二種情況了,只是不知道剩下的兩個是什麼人了。
張濤看了眼宿舍三個正看着自己的傢伙們一眼,笑了下,然後介紹了自己“你們好,我叫張濤,湘省人,以後就和大家一個宿舍了,還請多多關照。”
剩下的三人看着張濤主動起來,也跟着介紹了自己。睡張濤上鋪的塗飛是江南人,剩下的兩個沒戴眼鏡的叫聶俊,滬市人,戴眼鏡的叫蘇文藝,京都人。
抽菸的是塗飛和聶俊兩人,他們兩屬於同一個方位的人,生活方式和習慣也有部分相似,自帶親近功能。
蘇文藝躺在牀上看書,這傢伙沒抽菸,對於張濤的到來也是保持着某種距離。表面看起來帶着笑,但是張濤能清楚的感覺到,這人實際上就沒怎麼搭理自己。
這種人身上的味道跟蔣靖有點相似,但是比蔣靖更冷淡,更會裝。蔣靖那人是面冷心熱,這傢伙完全就是面熱心冷了。
張濤看着蘇文藝的神色笑了笑,沒有自討沒趣的湊過去聊着。以後慢慢就熟了,前世的時候自己去南方打工,開始的生活也就這樣,一個宿舍,跟一羣陌生人生活。
這裡的宿舍一個房間六個人,四人正自我介紹着,宿舍的門又推了開來。一個黑瘦的傢伙端着臉盆進來了。
看他的穿着,估計家裡條件不怎麼樣,進了宿舍後似乎還有點畏縮。默不吭聲的把臉盆端到一邊,然後自己把牀鋪收拾起來。
接着又進來一個傢伙,個子挺高大的,張濤看了一眼,這傢伙的形象真特別。如果往火車站一放,絕對的民工形象。
他進了宿舍後先是看了眼宿舍的人,然後也默不吭聲的整理自己的牀鋪去了,眼神中滿是戒備和生疏的神色。
到此,張濤的宿舍的夥伴們算是到齊了。這個時候張濤已經鋪好了自己的牀,把東西放進自己的櫃子裡後正躺在牀上休息。
宿舍裡面一時有點靜悄悄的感覺,明明六個人都在。大家都在觀察着對方,誰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別人交流。
張濤看到這場面笑了笑,好像這宿舍真正論年紀來說就是自己最大了。兩世爲人了,還是先主動下吧,不知道這裡面到時會不會跳出了一個大神出來。
這個時候塗飛也動了,滋溜的從牀上滑了下來,然後把房門關上,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包利羣的煙揚了揚“可憋死我了,來一支,誰要?”
“抽我這個吧,我平時抽的也不多。”張濤剛好也拿出一包煙出來,兩人雙視一笑,張濤揚了揚手中的煙,自己從裡面拿了一支出來,然後把煙丟給塗飛。
塗飛接過煙後看了眼牌子,稍稍愣了下,然後從裡面抽了一支出來。旁邊的聶俊直接從裡面抽了一支。
蘇文藝開始並沒怎麼看的上,不過看到煙牌子後也稍稍驚訝了下,然後也拿了一支。剩下新來的兩傢伙,大個子遲疑了下也抽了一支。
黑瘦的傢伙原本張着嘴看着宿舍裡面的這些傢伙,不會吧?考上華清的人這麼都會是這得性?宿舍能抽菸嗎?可見大家都抽了,猶豫了會也拿了一支。
“好吧,大家都上了賊船了,以後就有難同當了。”男人間的友誼很奇怪,有時候就是一杯酒,或者一支菸就能開啓一段故事。
所以那些經常在外面跑的人,就算不抽菸,自己口袋裡面隨時都會塞着一包煙,因爲這個是能打開話局的最好武器。
剩下的兩個人的身份很快也就清楚了,大個子張新民,來自黃土高原。黑瘦的傢伙叫陳忠誠,來自貴省。
這傢伙應該是沒抽過煙,第一口就嗆的眼淚都出來了,讓宿舍的人看了之後全部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剩下的那些傢伙,雖然平時不怎麼抽,但是都不是菜鳥了。
有了這個小插曲,宿舍的氣氛一下就熱鬧起來,原本有點格格不入的陳忠誠和張新民兩人這個時候也能一起聊了起來。
這讓張濤鬆了口氣,說實在話,張濤前世原本家裡的條件不怎麼樣,有過那種去陌生的地方的經歷,所以很能體會後來的兩傢伙的感受。
自卑,警備是他們特有的東西,尤其是到了京都這個全國的首府後更明顯。他們有着很強的自尊,也有着自己的原則。
現在氣氛挑了起來後,宿舍的關係裡面就好了不少。兩傢伙能融進來這是一個進步,大學的日子還長着呢。
張濤沒想過和這些人發展多深的友情,也沒想過和他們稱兄道弟。他只是希望能夠安心的在這邊讀上一兩年書就好了,大家相安無事,偶爾能聊上幾句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