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一夜的搶救,楊登魁終於轉危爲安,但還是得住進重症監護室。
而楊登魁沒死的消息,沒過多久就被謝通運給掌握了。
看着面前的咖啡,謝通運就越想越來氣,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成,他實在是越想越生氣。
“楊登魁沒死,等他恢復過來到時候他肯定會拼了命找我報復,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謝通運看着咖啡問道。
咖啡低着頭,看起來一副像是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原本他以爲,楊登魁這一次中了兩槍之後一定會翹辮子,但沒想到醫院竟然把他給搶救過來了,這傢伙還真是福大命大啊,這樣都翹不了辮子。
“老大,我這就去高市,我向您保證這一次絕對萬無一失,請老大再給我一次機會。”
咖啡現在也沒什麼好說的,除了徹底幹掉楊登魁,他好像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不過謝通運很清楚,現在楊登魁的身邊守衛肯定非常的森嚴,想在醫院裡幹掉他的話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警隊那邊也在派人保護楊登魁,如果準備警隊的人抓住自己的小辮子,到時候只會更加的麻煩。
所以他雖然很想派咖啡去把楊登魁給徹底結果,但一想到咖啡被抓或是被發現的後果,他就有些後怕。
“如果可以去的話我早就派你去了,現在你去也只是自投羅網,楊登魁現在身邊不光有他的人,而且還有警隊的人在幫他保駕護航,你說你怎麼幹掉他?就算你運氣好把他幹掉,到時候也沒辦法逃出來,最後還是會落到他們的手上,這不划算。”
看起來謝通運好像是在爲咖啡着想,但其實他是在擔心咖啡一旦落入對方的手上,他有可能會把自己供出來,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大,但既然有可能的話就代表有危險,這麼有危險的事情謝通運自然是不會去嘗試的。
不過慶幸的是,楊登魁就算醒過來他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是自己派去的人動的手,而且現在那個叫巴拉的二五仔也已經死了,更沒人可以證明他們是裡應外合對楊登魁下手,所以照目前的情況來看謝通運還是安全的,只要楊登魁找不到證據,他就算要和自己拼命也沒這個底氣。
“你現在到山裡,把那個叫水牛和他的手下給解決掉,他們知道你和巴拉的事情,到時候一旦讓楊登魁知道,後患無窮。”
“老大放心,我這就去把他們給處理掉。”
咖啡點了點頭,然後趕緊按照謝通運的要求去把那個放貸的水牛給解決掉。
等咖啡走了之後,謝通運越想越擔心,如果咖啡一旦被人發現的話,那自己恐怕會被牽聯出來。
殺,還是不殺,這個想法一直縈繞在謝通運的腦子裡。
“鈴……”
就在這時,一陣電話的鈴聲傳來把謝通運給嚇了一大跳。
拿起電話,謝通運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誰啊?”
“我吳愁,我現在人就在南市,有點事情想和你聊一聊。”
“吳老闆?你已經到了南市,好啊好啊,你說個地方我這就過去,怎麼不早告訴我,也好讓我去迎接你。”
謝通運沒想到吳愁竟然跑到南市來見自己,他想幹什麼?這是林道秋的意思還是他自己的意思?
當吳愁告訴對方一個地址之後,謝通運馬上就把電話放下,然後直奔對方所說的地方。
很快,謝通運就來到了一處茶莊,爲了安全起見,這一次他帶了不少人,不過這些人都在外面等着,謝通運告訴他們一旦有什麼事的話,就馬上進去,等他安排好了之後,謝通運這才進到了茶莊。
一進到裡面,謝通運就看到吳愁坐在裡面喝茶。
“吳老闆,怎麼這麼有興致到南市來看我,也不早點通知我,是不是想打我一個措手不及啊。”
謝通運笑着來到吳愁身旁的位子然後坐了下來。
看着面前的謝通運,吳愁只是微微一笑,然後拿起茶壺蓋對方倒了杯茶。
“謝老闆,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畢竟我在北市有那麼多的生意要處理,要不是實在沒辦法的話我也不會親自到南市來見你。”
“噢,不知道吳老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打電話還這樣專程跑一趟,我倒是很好奇啊。”
拿起吳愁倒的茶,謝通運小口小口品嚐着。
喝茶他倒喝不出什麼門道來,也沒什麼太多的經驗,就只是隨便喝喝而已,而且此時謝通運更關心的是吳愁的來意,他猜測對方很有可能是因爲楊登魁的事情才專程跑來找自己,他是打算做和事佬?還有什麼其他的意思嗎?
“之前傳來消息楊登魁楊老闆已經搶救過來了。”
“是嗎?這真是可喜可賀,我真爲楊老闆感到開心啊。”
聽到謝通運這麼一說,吳愁突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對方,也不知道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被吳愁這樣看着,謝通運頓時就覺得很奇怪,他不明白吳愁這樣對着自己想表達什麼意思,難道他覺得自己是在說謊嗎?“謝老闆的話到時候我會幫你轉告楊老闆,而我今天來找謝老闆,是林先生的意思。”
“林先生的意思?不知道林先生有什麼話要帶給我的嗎?”
謝通運看着吳愁笑着問道。
“林先生的意思很簡單,他覺得你一個人管着南部這麼一大片的地方實在有點太累了,所以決定讓楊登魁和你一起協管。”
“協管?我不明白林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謝通運一聽立刻就皺起了眉頭,林道秋要讓楊登魁分他的地盤?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謝通運可絕對沒辦法接受。
這些地盤都是他好不容易打下來的,雖然這裡面有很大的功勞要歸咎在林道秋的身上,畢竟沒有他的金援,謝通運想短時間之內召集到大批的人馬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能有今天林道秋的功勞絕對比他自身的努力還要大。
但謝通運可不這樣認爲,他覺得自己能有今天,林道秋的金援功勞雖然不小,但還是遠比不過他自身的努力,當然這些話他是不會和吳愁說的,畢竟林道秋如果一旦斷掉對他的金援,這對他今後的發展將會出現非常巨大的負面影響,別說是繼續擴張自己的地盤,就算是想守住這些現有的地盤恐怕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所以謝通運自然不敢隨隨便便和林道秋翻臉,特別是對方在他的身邊安插了兩個眼線,這更是讓謝通運惱火的地方,這代表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被林道秋給監視着,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否則謝通運暫時還是想和林道秋保持合作的關係,用對方的話來說就當對方的傀儡。
“就是把你一部分的地盤交給楊老闆打理,我相信我說的應該夠清楚的了。”
“不行,我拒絕,憑什麼?這些地盤都是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憑什麼要送給楊登魁?就憑他臉大?”
謝通運想都沒想,直接就一口拒絕了吳愁的要求。
吳愁其實在來見謝通運的時候就已經猜到對方會拒絕,但即便會拒絕他也不會把這句話給撤回,因爲這是林道秋的意思。
“我已經說了,這是林先生的決定,如果你不遵從的話,我會把你的意思告訴林先生,至於到時候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那就不是我可以預料的了,不過我還是奉勸你一句,不要和林先生作對,因爲這是愚蠢至極的做法。”
謝通運看着吳愁不說話,似乎是想用這種沉默的態度向對方表示抗議。
但不管謝通運願意還是不願意,既然林道秋都這樣說了,那他再怎麼反對也沒用,必須都要執行,除非謝通運和林道秋徹底翻臉。
“一部分是多少?”
冷靜下來之後,謝通運不認爲此時是和林道秋翻臉的好時機,林道秋、楊登魁、吳愁,這些人加在一起如果都來對付自己的話,到時候自己是必敗無疑,就算沒有楊登魁和吳愁,自己和林道秋一對一也不可能有任何的勝算。
因爲在謝通運看來,如果林道秋要扶持一個人的話,以他的實力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自己不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嗎?
所以謝通運還是決定先暫時妥協,最好把地盤的數量降低到自己可以接受的程度,他現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繼續積蓄力量,等待有朝一日他有了可以林道秋分庭抗禮的實力,到時候他就要徹底把林道秋給解決掉,不讓他成爲自己的障礙。
“你們兩邊的地盤相加,除以二。”
“我不明白吳老闆的意思,難道我要分一半的地盤給他不成?”
吳愁搖了搖頭,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把謝通運一半的地盤都分給楊登魁的話,那楊登魁的實力豈不是要超過謝通運了,而且這樣做只會徹底把謝通運逼反,這顯然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所以不管是林道秋還是吳愁都沒想過要這樣做。
“林先生決定讓你拿出三成的地盤交給楊登魁打理,他現在也是自己人了。”
謝通運纔不管楊登魁是不是林道秋的人,他要搶走自己三成的地盤,那楊登魁就是自己的死敵,不管誰來說都一樣。
“三成的地盤?林先生還真是大氣啊,一句話就要讓我把三成的地盤交出去,我這些年辛辛苦苦的努力就這樣白費了?”
“謝老闆,希望你能夠明白,你這些年之所以能這麼順利,靠的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本事,這裡面不光林先生出錢出力,我也有在幫你的忙,你真以爲靠你自己能一個人獨霸南部,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有這樣能耐嗎?”
吳愁突然一改之前的客氣,變得暴躁了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在別人的面前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但今天在謝通運的面前,吳愁還是沒忍住。
被吳愁這麼一說,謝通運也火大,他一拍桌子道。
“憑什麼林先生一句話就要讓我交出三成的地盤,這話放到哪都說不通,如果一成的話我還可以接受,但三成的話,那我肯定是不會答應的,如果林先生一定要讓我把地盤送給楊登魁的話,就請他自己到島上來和我談,否則的話一概免談。”
謝通運乾脆耍起了無賴,他要讓到島上來見他,這個想法可以說非常的大膽,連吳愁都不敢想的事情謝通運竟然敢提出來,這傢伙這些年的膽子真的已經開始變大了,甚至可以說謝通運已經開始膨脹了,如果換成是以前的話,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讓林道秋到島上來見他這樣的話。
“謝老闆,這幾年下來你的膽子倒是見漲了不少啊,連這樣的話你都敢說出來,如果再給你幾年的時間,我怕李長官恐怕你也不放在眼裡了吧?到時候林先生豈不是要來給你當小弟了?是嗎?”
謝通運把頭一轉沒有去理會吳愁,不過他其實在把這句話說出來之後他心裡其實已經在後悔了,畢竟讓林道秋到寶島來見他,他還真是膽大妄爲,而且吳愁說的一點都沒說,謝通運這傢伙最近這幾年的確已經開始膨脹了起來,要不是這樣的話他也不會跑去對高市的楊登魁下手了。
“我告訴你,林先生是不會來見你的,我能來見你就已經算是給你面子了,如果你不聽的話也沒關係,到時候林先生總會有辦法從你的手裡把地盤拿走,不過到時候丟臉的就是你了,如果你希望這樣的話那我馬上就回去轉告林先生你的意思,至於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那就不是我可以去管的了,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剩下的就是你自己的決定,我不會干涉,也不會說什麼。”
吳愁說到這裡,突然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上去他是打算告辭了。
“吳老闆,我纔剛坐下沒多久你就要走,這是不是有點太不給我面子了?好歹一起也吃個飯再回去吧,不然的話到時候外面的人說我謝通運不懂待客之道,那不是讓我給別人看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