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地主
“嗯,我問了。”聽了連蔓兒的問話,王幼恆點頭道就跟種土豆一樣。”
“就跟種土豆一樣。”連蔓兒的聲調提高了一點,期待王幼恆接着說下去。
“是的,就跟種土豆一樣。”王幼恆就道,“直接種也可以,不過還是先像種土豆那樣育苗,出苗更好。”
被派來給王家送番薯的人,做的多是隨從跑腿這樣的活計,對於番薯怎麼種,也只知道一個大概。王幼恆問的再多,也不可能得到更多的答案的。
連蔓兒有一些糾結了。
“…···我正打算寫封信過去,少不得請他們將具體的種法寫信來告訴我們。”王幼恆就道。
“也只有這樣了,那又要麻煩你了幼恆哥。”連蔓兒點頭道。
對於如何種植番薯,她的記憶很模糊。畢竟前世她也沒有親手做過這些活計,只是看到和聽家裡的長輩們說起過。雖然王幼恆寫信過去,再等對方的回信,這將會花費很多天的工夫但是這也是必須的。而且,在這段時間,她還可以再想想其它的辦法。雙管齊下,更穩妥些。
至於其他的辦法,感謝山上的工程。
“幼恆哥,你這邊寫信,我也想想別的辦法。不是說福州府有種番薯的嗎,我聽說身上幹活的裡面,也有從福州府那邊來的人。也許能找到會種番薯的,那可就太好了。”連蔓兒將自己的想法跟王幼恆說了。
“沒錯,還是蔓兒你的小腦袋瓜轉的快。”王幼恆擡起手·似乎是想摸摸連蔓兒的頭,可手伸到一半,看到連蔓兒一頭烏溜溜的頭髮,就又收了回來。不過是半年的工夫,蔓兒雖然還是個小丫頭,但是個頭長了不說,容貌和氣韻都有了些少女特有的風致。
王幼恆有一時的失神。
“有了番薯,咱們就一定有法子種出來。”連蔓兒沉浸在喜悅和自己的思考當中,並沒有注意到王幼恆的失態。
和王幼恆又再次確定了一下吃晚飯的事情·連蔓兒就告辭要回家。
“蔓兒,這番薯等我去的時候給你帶過去吧,你自己拿,太重了。”王幼恆見連蔓兒要去抱那竹簍子,就忙阻攔道。這一竹簍子,倆番薯,少說也有三十幾斤,連蔓兒一個人拿回去,有些吃力。
“沒事的,幼恆哥。我讓小罈子幫我一起拿。”連蔓兒就道。
這簍子番薯·自然是可以讓王幼恆稍後給送到三十里營子。連蔓兒相信,王幼恆說給她,就不會說話不算數。但是連蔓兒已經看見了,還親手摸過了,她就不想再和這些番薯分開。她就是要立刻將這些番薯搬到自己家裡去,放在她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那樣她才能夠安心。
別說還有小罈子幫忙,就是隻有她自己,她也要把這一簍子番薯揹回去。
自從租用廟裡的房子開了早點鋪子,小罈子和她們越來越熟悉。前些天·魯先生終於從山上搬了下來,暫時住進了廟裡。爲了方便照顧魯先生,同時也方便學業·五郎和小七也跟着魯先生住了進去。小罈子可樂壞了,跑前跑後幫着張羅。這還是第一次,廟裡住進了和他年紀相近的小孩。
小罈子性子憨厚,手腳勤快,常常幫助連蔓兒她們或是跑腿或是幹活,張氏心疼小罈子身世可憐,做了什麼好吃的,給連葉兒留·也給小罈子留。至於小罈子的衣裳鞋腳·也被張氏包攬了下來。
小罈子又和連蔓兒,小七他們投契·大家相處的越發親厚。
小罈子幫她提了東西過來,現在正等在鋪子裡·有小夥計陪他說話,說好了,一會等連蔓兒一起回去。
連蔓兒很堅持,王幼恆也不好過於阻攔。好在青陽鎮離三十里營子不遠,連蔓兒和小罈子又都是做慣了活計的,三十幾斤的東西兩個人拿,並不十分吃力。
將一簍子番薯揹回家,連蔓兒將番薯的來歷告訴了張氏和連守信,着重說了番薯的畝產量大概會是高粱,糜子的三倍。張氏和連守信當然都是喜出望外,對於莊稼人來說,幾乎沒有比這個更能讓他們高興的事了。
“…···小王太醫是咱的貴人啊,人家對咱可是十個頭的。”連守信感慨道,“咱一個莊戶人家,也就是剛剛能混個溫飽,人家是啥樣人家,有啥可求着咱的。人家這是真心善啊。”
“可不是,”張氏也點頭道,“王太醫也是個好人。就咱們村的李郎中,那就是不錯的人了吧。有時候去請,也還有個願意來不願意來的。咱蔓兒那次,就都虧人家。人家是啥身份的人,人家救了咱蔓兒的命,大下也來看咱蔓兒。看咱沒啥錢,人家連藥費都沒朝咱要
“老王家的人都挺仁義。”連守信道。
王家在十里八村的名聲是很不錯的。村裡的王舉人家,雖然有些架子,但是卻從來沒有胡作非爲,欺壓鄉里的事情發生。王太醫和王幼恆父子,待人則更加謙和,可以說得上是醫者父母心。
“咱蔓兒命大,”張氏看了一眼抱着番薯高興的連蔓兒。這話說着說着,就又回到連蔓兒身上。“那次要不是王太醫正好在村裡,這孩子這條命,怕是就撿不回來了。”
何止是連蔓兒命大,她那次要不是有石太醫出手,也早沒命了。現在她們分家另過,日子一點點的有了起色,就有人給她說,她們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晌午五郎和小七回家吃飯,也知道了番薯的事。小七看着一個個圓滾滾的番薯,有些嘴饞起來。
“姐,咱能吃一個嚐嚐不。”小七問連蔓兒。
連蔓兒乾咳了一聲,其實她也在掙扎。小七沒吃過番薯,只是好奇。可連蔓兒記憶裡可還清楚地記得番薯的美味啊。她也想吃,但是不行。
“不行,小七,這番薯是要留着做種的,不能吃。你想想,咱現在要是吃了一個,等秋下,咱就得少收幾百斤的番薯啊。乖,小七,忍一忍,咋等秋下,到時候你愛咋吃就咋吃,愛吃多少就吃多少。”連蔓兒摸着小七毛茸茸的腦袋瓜,很耐心地勸說道。
“嗯,那我不要吃了,咱把這些番薯都做種。”小七眯着眼睛笑道。
小七是懂事的孩子,很好哄。其實,他也只是跟連蔓兒撒嬌。莊戶人家的孩子,即便是最嬌慣的,也都知道種子的珍貴。
當然,小七不知道的是,連蔓兒說了那麼多,表面上是勸他,實際上是說給她自己個聽的。
晚上,張氏帶着連枝兒和連蔓兒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王幼恆算準了五郎和小七放學的時候,過去將他們兩個接了,一起從鎮上來了。今天這一頓,除了王幼恆和魯先生,並沒有請其他的人。這兩個人在連蔓兒一家看來,都不是外人。因此,連蔓兒,張氏,連枝兒也坐了一桌,大家一起吃。
吃過飯,連蔓兒又泡了熱茶,大家先還說些家常,後來,魯先生,王幼恆,五郎和小七就開始說學業的事。
“…···你那兩篇文章,我看了。”魯先生對王幼恆道,“文法雖然還不夠老練,文理倒也還清楚。今年你不妨下場試一試。一會我寫兩個題目,你回去寫了,拿回來,我再給你看看。”
“那可多謝先生了。”王幼恆忙起身道謝。
說到王幼恆可以下場參加考試了,小七還沒什麼,五郎的眼睛卻是亮光閃閃。
“別急,你還早。”魯先生喝了點酒,卻更加耳聰目明起來,笑着對五郎道。
五郎就有些臉紅地低下頭。他知道自己有些心急。因爲家裡的條件,他讀書比別人晚。因此,他也更加珍惜機會,將一個時辰當兩個時辰那麼用,恨不得見能利用上的時間都利用上,抱着書本不撒手。可就算這樣,他才正經地讀了多長時間的書,要達到能下場參加考試的程度,怕也要幾年吧。
魯先生含笑看着五郎,師生兩個朝夕相處,五郎現在心裡在想什麼,他可以猜個八九不離十。五郎這麼上進,他是高興的。當初答應過來教這幾個小學生,五郎的勤奮好學,就是打動他的原因之一。
“魯先生,我還有今年才能像幼恆哥……”五郎想了想,還是擡起頭來問道。
魯先生捋着鬍鬚笑了起來,卻沒有立刻回答。大傢伙都看着他,期待他的回答,魯先生有些小小的得意。連蔓兒覺得魯先生這樣顯得有些幼稚,心中暗暗發笑。魯先生其實是個真性情的人,越是相處的久了,魯先生的真性情就表現的越明顯。
“…···只有你肯用心,不怕吃苦。按照我給你制定的計劃來,嗯,明年,或許你就可以先參加童生試。”魯先生將大傢伙的胃口釣足了,終於開口說道。
對於這個答案,連蔓兒一家人都是喜出望外。
當天晚上,大傢伙一直談到很晚,才都高高興興的散了。
第二天,剛吃過晌午飯,又有一個好消息傳來了。山上有一個福州府的人,會種番薯。連守信立刻山上,將人給請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