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慶儒眼裡卻只有冷漠,極致的冷漠讓唐老夫人慌了神。
宋冉卻並不打算放過她,繼續道:“當年的她將我們母女三人逼走了,多年後,母親回來了,她又坐立難安了,爸爸,你去杭城得時候,有警察跟着你一道去了,你就從來沒想過自己爲什麼會被跟蹤嗎?”
唐慶儒當然懷疑過,他只是不敢去相信,正好他已經偷偷將虞瑾救下安排在京都了,他本人對這件事是不想深挖的。
萬一稍有疏漏,警察發現虞瑾是假死,那他就太得不償失了。
所以,他一直蓋着這件事,沒有深究。
如今,宋冉這樣說了,他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母親:“母親,難道是你嗎?難道是你監視着我,然後跟蹤我,又讓虞瑾誤認爲是我帶過去的人,是這樣嗎?”
如果,沒有那麼幸運;
如果,虞瑾就那麼死了,那麼,他在虞瑾生命最後一秒鐘,不僅是一個無法保護她的人,還是一個爲了功名利祿,出賣她的極度功利的人。
他無法接受,他怎麼能讓她帶着那樣的誤會離去呢?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就是他的母親。
他的母親怎麼能以讓他痛苦爲樂呢?
她是知道那時候他以爲虞瑾不告而別有多痛苦的啊,身爲她的親生兒子,她怎麼就忍心眼睜睜看着他痛苦呢?
她不但看着他痛苦,還給他灌輸是虞瑾不甘寂寞,所以才離開唐家的思想。
這世上怎麼竟有如此惡毒的人?
給他傷害最深的,竟然是他的親生母親?
真是一個荒誕得社會。
唐老夫人當然是矢口否認:“荒謬,一派胡言!我怎麼可能這麼做?我是吃拆唸佛的人,我怎麼可能做這些荒唐事?”
宋冉冷哼一聲:“奶奶,別整天將吃齋唸佛掛在嘴上,那樣可髒了佛祖善名。”
又轉頭對唐慶儒道:“爸,我敢發誓,我沒說一句假話,不信的話,你可以問監牢裡的沈媽,前提是,先知會監獄的人,別讓別人接觸沈媽,省的有些人再去威脅沈媽不準透露當年的事,又或者,你可以問周姨,唐家老宅裡,只有這兩個人知道真相了,當年,奶奶威脅了周姨,周姨沒敢說出來,另外,你可以利用你的職權去問問跟蹤你的警察,看看當時是誰通知了他們關於你的行蹤的。”
宋璇鬆了口氣,她沒料到小冉竟然知道這麼多內幕,本來只打算將這老太婆氣出病來。
如今,倒是超出她的預期了,很好,很好。
唐慶儒在咄咄逼人地追問她:“母親,小冉說的,可是事實?”
唐老夫人臉色晦暗一片,她知道,她栽了,栽在了兩個小丫頭片子手中。
她氣到腦仁發疼,心口也躥起一股劇痛來,她伸手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這回,不是裝的,怒急攻心,這回,她是真的被這兩個心機深沉的丫頭片子給激到了。
唐慶儒又補了一刀:“如果一切屬實,那麼,母親,我們就脫離母子關係吧!”
唐老夫人眼前一黑,頓時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