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門崗,側面窗臺子上的幾個兵趕緊蹲下了身子,就怕他們家營長髮現到時候又是幾十公里的懲罰。
還好,他們家營長注意力全在那小媳婦兒身上,直接略過了他們,僥倖生存下來的四人心有餘悸地溜了,邊溜便討論:“我以爲咱營長鐵打的漢子,原來也會那麼奶們唧唧地說話啊。”
“鐵漢柔情,你不懂。”
“就你懂,要說,那宋冉長得可真是好看啊,營長也不擔心嗎?”
“擔心啥?”
“這麼漂亮的媳婦兒,做軍嫂,營長常出任務在外,有點兒……有點兒靠不住啊。”
“瞎幾把操心,聽說這宋冉對咱營長那可是一個死心塌地呢。”
門崗到顧景行宿舍,有一小段距離,顧景行將迷彩外套頂在宋冉頭頂,然後兩人一路小跑着往他宿舍衝去。
衝到他宿舍的時候,宋冉的方口小皮鞋已經進水了,身上也被雨打溼了。
顧景行趕緊推開門,拿了毛巾往宋冉頭上擦:“小冉,冷不冷?”
秋雨蕭瑟,淋在頭上,順着脖子滑入後背,還真的是涼颼颼的,她往顧景行懷裡一鑽,聲音軟軟:“冷。”
顧景行一邊用毛巾給她擦頭髮,一邊剋制着自己的聲音:“我給你拿件衣服?”
宋冉將他抱緊:“你真是呆子,抱緊就不冷了。”
顧營長是軍裝一上身,就變得一本正經了起來,神聖不可侵犯了起來,也不敢在這軍營之中做什麼放肆的事,只啞着嗓子道:“咳……小冉……”
這丫頭溼着頭髮往他懷裡這麼一鑽,黑燈瞎火的,鼻端是她若有似無的香氣,他都說過,晚上的時候,不要這麼抱他。
宋冉感受到面前男人的抗拒,憶起他的話來,又憶起那次在他老家,也是下雨的秋夜,她將他撩得衝到堂屋裡自己解決了一通才紓解了,頓時慚愧。
她家景行哥哥血氣方剛青年人,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又是下着雨的夜晚。
算了,不能再繼續抱下去了,不然痛苦的還是她家景行哥哥。
宋冉鬆開抱在顧景行腰上的手,顧景行趕緊伸手拉了燈,昏黃的燈光亮起來,她便看到顧景行雙頰有不正常的紅色,胸口上下起伏着,隱忍得似乎很痛苦。
她低頭笑,又故作兇悍道:“我等了你好久。”
顧景行一邊給她擦頭髮,一邊柔聲哄她:“我不好,我一到靶場上,就把一切都給拋到腦後了。”
宋冉將手裡裝栗子的牛皮紙袋遞到他跟前,無辜道:“本來是一大包熱乎乎的栗子呢,在門崗那裡,被你們的人都吃得差不多了。”
顧景行摸了摸她的臉:“吃了就吃了吧。”
宋冉拉着他坐到方桌旁:“剩下的這些,你都吃了吧,吃栗子,養腎呢。”
顧景行摸了摸她的頭髮,低聲道:“嗯,好像幹得差不多了,還冷嗎?小冉?”
宋冉狡黠地看他:“景行哥哥,頭髮不溼了,但我後背灌進雨水了,還溼着呢。”
顧營長頓時變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眼神頓時變得幽深,宋冉噗嗤笑出來:“我逗你呢,逗你呢。”
顧景行咬牙,這壞丫頭總有一天要自食惡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