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的服裝廠,其實已經在走下坡路了,按照她爸這麼容易相信沈夢芳的性格,指不定不久的以後,兩人又要冰釋前嫌了。
所以,她爸的服裝廠,她並不想去力挽狂瀾地拯救頹勢,且不說受南方城市改革的衝擊,她爸的服裝廠走下坡路本就是必然,單就是就算拯救回來又怎麼樣。
不過就是繼續奠定她爸在家裡的地位,奠定他決定她命運的可能。
如果救了宋家的廠子,反而她和景行未來的路更難走的話,她又爲什麼要救那個終究要走向破敗的廠?
如今她已經和楊海濤聯合起來投資更加有前景的電腦行業了,關於錢這方面,她並沒有太大的顧慮。
反而,讓這廠子走向消亡可以奪取宋家的話語權,並讓她爸更好地看清沈夢芳的狼子野心,一舉兩得,爲什麼不呢?
宋冉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聲音很悶:“景行,我也很想你,時時擔心你在出任務的時候會有危險。”
顧景行轉身,想夠一旁的軍裝外套,宋冉趕緊拉住他:“我來我來,你要外套幹什麼?”
顧景行接過外套,從懷裡那個內袋將口琴掏了出來,擡眼笑着看宋冉:“小冉,你救了我一命。”
宋冉訝異:“什麼意思?”
“刀子砍到我胸口的時候,正巧這支口琴擋了一下,救了我一命,小冉,是你救了我。”
宋冉接過口琴,放在掌心,擡眼看他:“顧景行,這次的任務究竟有多危險?你竟然兩次面臨死亡?”
顧營長真是疼糊塗了,他怎麼將這事獻寶似的說給她聽了呢?不是徒增她的擔心嗎?不是讓她更加心有餘悸嗎?
他擡手摸她的臉:“危險是一回事,立功也是一回事,雖然危險,但我的軍功也立下了,是百利無一害的事。“
宋冉垂了眼簾,不搭理他。
顧景行知道她生氣於他不顧自己的安危,他無奈道:“小冉,出任務的時候,我是他們的頭,如果我都不能衝在最前面的話,怎麼以身作則讓他們不懼艱難險阻,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呢?”
宋冉冷哼:“是,顧營長說什麼都有道理,您是不畏艱險,您是視死如歸,您太厲害了。”
後頭響起中年男人的聲音:“顧營長此次不畏艱險、視死如歸,組織上會大大地表彰他的。”
宋冉一驚,回頭看去,身穿軍裝常服的兩個頭髮花白的男人走了進來,這個儀態她熟悉,她小姨夫也穿過這身軍服,是兩個大人物。
她趕緊起身,顧景行也要起來,爲首的解政委趕緊擺手:“顧營長,你坐着坐着,不用起來。”
顧景行便給二位領導行了個軍禮:“政委好,參謀長好。”
二位領導笑着點頭:“顧營長此次剿匪,大獲全勝,福城公安部的局長過兩天也會來探望你並表示感謝的。”
顧景行神態謙卑:“這是組織交給我的任務,軍令大過天,沒有完成任務,不敢回來。”
二位領導眼中的欣賞便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