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冉就這麼直視着宋國慶,心寒到幾乎要說不出話來,她一字一句道:“沈夢芳隨便一句指控,爸爸你就認定了我是罪人,是嗎?”
宋國慶痛失愛子,哪裡還有什麼理智可言,只暴跳如雷道:“原來你搬到學校去只是做做表面功夫,家裡就你看不慣她,除了你,還能是誰?”
宋冉的心愈發涼了,瞥了眼後面義憤填膺又帶了點幸災樂禍的的沈夢芳,冷哼一聲:“還能是誰?是她自己,是她自己打掉了自己的孩子。”
沈夢芳嚇得喘不上氣來,插着針管的手微微顫抖着。
宋國慶氣不打一處來,顫手指着她:“你說什麼?你聽聽你自己說的是什麼?你說的是人話嗎?虎毒不食子,天下有人會傷害自己孩子的嗎?”
宋冉盯着宋國慶,冷聲道:“爸,你現在不就在傷害你的孩子嗎?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朝我心口扎刀子。”
宋國慶咬牙切齒道:“你這個孽子!”
宋冉微擡下巴道:“爸,你不相信我的話是嗎?如果我告訴你,是她讓自己的好姐妹陳金桂去買了落胎的藥吃呢,自己打了孩子,還栽贓到我的頭上來,沈阿姨用心之險惡,爸你卻助紂爲虐,和她一起來傷害我,您算什麼?”
宋國慶怔愣在那裡,不敢置信地盯着她:“你……你胡說什麼?”
沈夢芳見宋國慶已經有些動搖了,頓時哭得更加傷心:“老宋,我冤枉啊,她害了我的孩子還想陷我於不義,我怎麼可能傷害自己的孩子?我怎麼可能傷害咱們的孩子?”
宋冉冷聲喝止住她:“你自己實實在在做過的事,我又爲什麼要冤枉你?你當我沒有證據是嗎?”
沈夢芳吞了要說出口的話,惶恐地盯着她,有證據?賤丫頭這是什麼意思?
她也當然知道她這孩子究竟是因爲誰才掉了的,她怎麼會有趙明義的證據?
不可能,不可能的,這丫頭危言聳聽而已。
宋國慶怔愣地看着她:“什麼證據?你有什麼證據?”
宋冉擡手看了看錶:“證人馬上就要來了。”
沈夢芳猶如等待審判的犯人,躺在牀上,煎熬地看着病房的房門。
門外很快傳來腳步聲,她的一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她強裝鎮定,抓緊了身子底下的被褥,她倒是要看看,這個黃毛丫頭要怎麼栽贓陷害她。
門推開,走進來一個其貌不揚,個子不高的中年男人,沈夢芳神色一鬆,看來這丫頭也是慌不擇路了啊,隨便找個不相干的人便要來指認她自己打胎,能立得住腳嗎?能讓老宋相信嗎?
呵,這丫頭也就這麼點能耐了。
一會兒她流幾滴眼淚,老宋還不是全盤信了她的話,只要她表現得夠可憐,那丫頭當這個替罪羔羊,是當定了!
卻見門又緩緩打開了,這回走進來的,是個女人,沈夢芳整個臉頰都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她怎麼會來?她來湊這個熱鬧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