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去往海城的綠皮火車上,楊海濤看着一旁昏昏欲睡的人,愧疚道:“臥鋪都賣光了,讓你受累了。”
此去海城,硬座要坐將近二十個小時,這一路坐下去,屁股都要坐痛了。
車廂內很悶,還有不少人肆無忌憚地抽菸,又混雜着各種食物的味道,宋璇幾時受過這種苦?
但確實臥鋪票沒了,那也沒辦法,她也不想繼續在川省這邊待下去了,只能忍着辛苦坐二十個小時的硬座。
雖然條件很差,但宋璇還是架不住睏意來襲,眼皮開始打架,整個人神色都迷糊了起來。
楊海濤見狀,趕緊脫下身上的夾克衫,給她蓋到了身上,宋璇實在太困了,也就沒有回絕了他的好意,閉上眼睛,呼呼地睡着了。
那年代,火車的窗子是可以開的,窗戶留了道縫兒,晚風躥進沉悶的車廂,讓人覺得神清氣爽。
宋璇睡得不省人事,再也沒辦法維持平日的正經範兒,只睡得東倒西歪的。
對坐的男人不時將延伸瞟過來,宋璇生得漂亮,他們上火車之後,不時有人偷摸瞟她,這頓時激起了楊海濤的獨佔欲。
雖然,宋璇並不是他對象,但被別的男人打量,就是讓他覺得不舒服。
宋璇的頭輕輕地靠到了她肩上,睡夢中的人似乎還有最後一絲理智,剛碰到楊海濤的肩膀,便又緩緩退離。
楊海濤伸手,從她頸項間穿過,伸手輕輕地將她的頭按在了自己的胸口,然後猶豫再三,最終還是伸手摟住了她的肩。
而宋璇,沒有醒來,也沒有掙扎,就這麼柔弱地,小鳥依人地,百依百順地靠在他懷裡,睡得香甜。
楊海濤給她緊了緊身上蓋着的衣服,然後帶着勝利的眼神瞥了眼對面坐着的男人,彷彿在說,這是我女人,少給我四處亂瞟。
那男人便趕緊閉眼裝睡,心中遺憾,真是個美麗的女人,本來看他們不像是一對,還想搭訕來着。
宋璇動了一下身子,楊海濤緊張得冷汗直冒,他就怕宋璇突然醒過來,然後甩他一巴掌,怒罵他不正經登徒子。
卻未料,宋璇一隻手攀到了他胸口,腦袋在他懷裡蹭了蹭,彷彿在尋找最佳睡眠姿勢,楊海濤趕緊伸手攏了攏她的肩,然後一動也不動。
宋璇找到了最佳姿勢,一手放在他胸口,一手放在他腰上,這個姿勢,看起來實在是很依戀,讓楊海濤貪戀得想要讓這列火車一隻開下去,開到地老天荒吧。
凌晨,宋璇幽幽張開了眼睛,動了一下身子,才發覺,自己竟然靠在了楊海濤的懷裡。
她就這麼睡着了?
她動作很輕地擡起手腕看了一下表,已經凌晨三點了,她似乎就這樣睡了好久。
她剛想起身,卻發現自己肩上摟了只大手,楊海濤真是色膽包天了吧,再垂眼一看,自己身上蓋着他的外套,而他就穿了一件白襯衫,似乎睡得正沉,頓時,動作停了下來……
是不是她太小人之心了?誤會了別人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