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伸過去,輕觸着,宋冉這纔回過神來,趕緊低頭想將傷痕藏起來,顧景行卻直接用手指挑出了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擡頭。
“這傷……是怎麼回事?”
宋冉有些心虛,想要敷衍過去:“沒……沒什麼,就是不小心弄到的。”
顧景行捏着她的下巴:“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這人怎麼一秒變霸道了?
宋冉便愈發心虛:“舞臺上弄的。”
顧景行皺眉:“舞臺上……怎麼會弄傷脖子的?”
宋冉嘿嘿一笑:“不是有個上吊的戲嗎?”
顧景行咬牙:“你真吊了?”
宋冉無辜臉:“我得敬業啊,第一次登臺表演,這點犧牲都不能做的話,我們主任心裡肯定會很鄙視我的。”
顧景行心疼得不行,咬牙道:“你還真是捨得傷害你自己。”
宋冉倒是不以爲意:“又不疼……”
顧景行手指在那傷痕上一按,宋冉立刻叫喚道:“你……你幹嘛啊?”
顧景行冷着一張臉:“不是說不疼嗎?”
宋冉苦着一張臉:“不碰的時候是不疼啊,你一碰就疼了。”
顧景行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然後喊了聲門外的護工,讓那護工大叔去叫護士長過來。
宋冉抓着他的手腕:“不用上藥了,過兩天就好了。”
護士長已經走了過來,顧景行不顧宋冉的意思,直接道:“護士長,麻煩你給她上個藥,脖子被磨傷了。”
護士長走過來,挑着宋冉的下巴,看了眼脖子裡的傷,不確定道:“這……這裡怎麼會有傷的?”
像是自縊留下來的傷,再看顧副團對象的穿着,一身清宮裝,還戴着旗頭……
這是演得哪一齣啊?顧副團莫不是有什麼特別嗜好吧?
宋冉呵呵笑道,沒說什麼,護士長便趕緊跑出去拿了藥過來。
顧景行便覺得,怎麼護士長瞥過來的眼神,不太對勁啊。
他糙漢子,領會不到這種含蓄的目光裡所隱含的意思,反正這種感覺不太好。
終於,護士長上完了藥,在宋冉脖子裡纏了一條薄薄的紗布,囑咐道:“這個藥給你,自己回家之後一天擦兩次。”
宋冉點頭如搗蒜:“好的好的。”
護士長走到門口時,顧景行才恍然大悟道:“那個……護士長,她的傷是她自己弄的,不是我弄的。”
護士長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呵呵,我知道了。”
顧景行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個笑容,是什麼意思啊?總覺得有深意啊。
啪嗒,門關上,宋冉看了看手裡的藥膏,撇嘴:“我哪裡就那麼驕矜了,不過是布條勒出來的一點小傷痕,還上什麼藥啊。”
“必須得上。”
宋冉聳肩:“好好好,上就上。”
顧景行摩挲着她脖子上的薄紗:“以後不準這麼拼了,知道嗎?”
宋冉擡眼看他:“這話,我可不愛聽啊。”
顧景行眯眼看她,宋冉來勁了:“你就能不顧死活地去救人,我爲什麼不能全力以赴地去演戲,都是我們的工作,不能區別對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