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清泉停住了腳步,但聽了這個老師的話之後苦笑道:“別說笑話了,行不?他一個學生能有什麼能耐?不說是他,現在就是把校長、副校長請進教室坐下來也沒有用,那些學生啊……,怎麼說呢,我只能用臥虎藏龍來形容。剛纔那個叫姓譚的女生所說的話,比那些……,嗨,不說了,不說,還是去看看再說。”
那個老師卻說道:“不一定。我可是聽人說,這個孟文天不但計算機厲害,而且打架更厲害,開學那天就在校門口把你班上那個叫任子強的任少一夥打得哭爹喊娘,還聽說打了阿虎,那可是‘三杆子’最厲害的手下。”
旁邊一個老師立馬說道:“是啊,是啊,說不定他一進教室就把幾個調皮搗蛋的傢伙給收拾了,別人也就不敢鬧……”
就在老師們驚疑不定的時候,高三12班安靜的教室裡發出了一陣聲音,原來是譚馨馨從昏迷中醒來,看到教室裡靜悄悄的一片也是如見了鬼一般,但她膽子很大,雖然奇怪教室裡同學的變化,卻依然轉頭對着正在看書的孟文天吼道:“姓孟的,你竟然敢把老孃給打暈?”
孟文天冷冷地說道:“什麼敢不敢?剛纔不是已經把你打暈了嗎?你再吵,我不介意再打暈你一次。”
“你……”聽到他冷冷的聲音,譚馨馨嘴裡的那個“敢”字卻無論如何是說不出來,只好虛張聲勢地轉移話題道,“好,這可是你說的。我馬上打電話給我老公,讓他來收拾你……”
看到她撥完了號碼正要按接通鍵,孟文天一把將她的手機奪過來,說道:“姑娘,你可是女性哦。別這麼一聲又一聲地喊老公,將來他會不會娶你都不知道呢。”
譚馨馨又氣又怒,一邊伸手來奪手機,一邊喊道:“給我!把手機給我!怎麼膽虛了,害怕了,害怕我打電話喊他來?”
其他學生也認爲孟文天是不敢讓她打電話叫人,不由心裡產生了一絲蔑視:哼,剛纔還大言不慚地說讓我們中午下課後到學校校門口觀戰,現在卻怕了,原來還是虛張聲勢。
不過,這話他們只敢在心裡說說而已。
孟文天一把推開她,按下接通鍵後,說道:“這個電話讓我來打。你老實的給我呆着,也許我還能逼他將來娶你。”
譚馨馨一愣,脫口說道:“你以爲你是誰啊,你說逼他娶我他就真的娶我。”說到這裡,她很快發現自己太示弱了,立馬大聲道,“你放屁!我老孃還擔心沒有人娶?他不拿十萬元彩禮,不當衆跪下向我求婚,老孃纔不會答應嫁給他呢。”
孟文天沒有理她,等電話一接通,他就說道:“你是‘光頭犟’手下的黑耗子吧?我叫孟文天。你別叫囂,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現在我命令你在中午十二點半和洪麻子各自帶人來學校門口比試。……,別廢話,你能帶多少人就帶多少人,只要你不怕警方,就是扛大炮拿炮彈來都行。只要你來,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隨即他威脅對方道:“如果你和洪麻子不敢來,老子今天晚上就不會對你的老大‘光頭犟’客氣,不但會揍他一頓飽的,還會把他趕出南嶺縣、趕出江德市。是的,只要你們今天中午不到,整個江德市就沒有他‘光頭犟’的立足之地。……,哼,說我好大的口氣?那你就拿出更大的口氣來。中午十二點見!”
說完,孟文天啪地一聲掛了電話,將手機往目瞪口呆的譚馨馨手裡一扔,說道:“不信吧?那你就忍四個小時,到中午你看了比試的結果之後再選擇。”
孟文天剛纔打電話的話一字一句都被教室裡所有同學都聽到了,他們一個個嚇得臉色如死灰,就是任子強也差點忍不住想尿尿:“我的老天,這傢伙怎麼這麼大的膽子?狂妄到要單挑‘光頭犟’手下的兩大幹將?還揚言要把‘光頭犟’給趕出南嶺縣、趕出江德市。就是‘三杆子’,他沒有進監獄之前也不敢說這種話啊。”
不但教室裡的學生一個個心驚膽顫,爲自己剛纔鄙視孟文天感到害怕,害怕他知道了暴起傷人,就是剛剛趕到教室門口的馬清泉等幾個老師也是一個個雙腿打顫:“什麼,他約了那些亡命之徒在校門口比試?還生怕對方來少了人?這……這是要翻天啊,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老師們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都明白了高三12班突然改變的原因:之前的高三12班只有任子強等幾條野狗,見誰逮着誰咬,老師怕學生怕,班上的組織紀律不可能好起來。可現在野狗羣裡衝進來孟文天這條兇惡豹子,這幾條野狗自然就老實了,其他同學更是不敢亂動。
就在馬清泉猶豫着是不是前往校長辦公室報告這裡發生的事,提醒校保安加強保衛的時候,孟文天從教室裡走了出來,人畜無害地朝其他老師笑了一下之後,對馬清泉說道:“馬老師,我想跟你談談。”
如果是幾分鐘之前,馬清泉可不會有什麼心思跟一個學生好好談談,自己可是班主任老師,一個學生跟自己有什麼好談的?不過,現在的他已經把孟文天擺在了與自己平等的地位上,很快應道:“好。……,在哪裡談?”
孟文天說道:“就在這裡談吧。”他看了其他老師一眼,說道,“我想請馬老師幫我們班級一個忙,找我們高三12班的所有任課老師說一說,請他們制訂一個特殊的教訓計劃,從高一的教材開始教起,按部就班地教下去,教完高一的課程就教高二的,一直教到高考之前。”
“什麼?從高一教起?”不但馬清泉一愣,旁邊的老師也是一愣,英語老師更是脫口說道,“怎麼可能?……,不是我不想教,是他們根本不會聽……”
孟文天冷冷地說道:“我保證從今天開始他們都會認真聽。……,如果誰不認真聽,我來收拾他們,我會讓他們後悔自己所做的。”
因爲他就站在走廊裡說的,而且還沒有刻意壓抑自己的聲音,自然這些話都被教室裡那些同學聽到了。他們一個個心驚膽顫,有的人還有意無意擡頭看了一眼講臺上面牆壁上那個只露半截的金屬打火機。
也有人哭喪着臉,悲哀地看着同夥,雖然他沒有敢說話,但眼神裡的意思清晰無比:老弟,這下我們慘了。
當然,也有個別愛學習的老實學生暗地高興:太好了,總算可以安安心心學習了。
高三12班是全校公認的垃圾班級,但開始入學的時候並不是這樣,只是有了任子強等人的搗蛋才讓這個班級的名聲變壞的。後來隨着學校不斷對這個班級失望,不斷把其他班級不聽話的學生、成績不好的差生讓裡塞,這才讓這個班級陷入深淵。
但裡面還是有不少無辜的可又沒有門路將自己調出這個班級的老實學生,他們不但要揹負壞學生的名聲,還沒有一個供他們認真學習的學習環境,久而久之也就只好或者說只能跟着那些調皮搗蛋的學生混日子。
馬清泉不相信地問道:“這樣行嗎?……,再說,你一週纔來一天……”
孟文天說道:“你放心,只要我沒事,我就會來教室坐一會。只要被我抓到幾個在教室裡帶頭鬧事的,打得他父母都不認識,其他人就不敢調皮了。我相信高三12班最多有十個傢伙該打。只要我把這幾個傢伙打得痛上七天七夜,連屎尿都不知道拉,他們就會老實下來。”
教室裡那些平時調皮搗蛋的學生固然全身發冷,走廊裡的老師全身也起了雞皮疙瘩。
孟文天這話自然嚇唬的成分多,他相信只要中午收拾了黑耗子、洪麻子之後,這些學生就會老實下來,根本不需要他再動手:連他們所崇拜的混混都被宰了,他們還敢炸翅?
有着兩輩子閱歷的孟文天知道高中生都是處於叛逆期的年齡,那些調皮搗蛋的學生崇拜的往往不是媒體上宣傳的英雄好漢,而是佩服他們周圍那些敢於跟老師鬥嘴的同學、那些敢於跟街道上打打殺殺的混混爭雄的人。
只要把他們所崇拜的偶像給打趴下了,他們自然就會老實下來,還對你充滿了懼意。
剛纔孟文天當着所有學生的面邀黑耗子他們,就是給這些學生造成一個印象:我孟文天比你們崇拜的那些傢伙更牛、膽子更大。
至於讓黑耗子、洪麻子儘可能帶更多的人來,這當然是孟文天裝逼了,他又不是鐵人,能打五六個身強力壯的混混確實有把握,但如果對方來的太多,十個甚至十幾個,他鐵定打不過。
但是,他知道黑耗子作爲“光頭犟”下面的混混,肯定沒有多少號召力,一個在“三杆子”被抓進去之後纔出現不久的團伙,短短几天時間能有多少幾個亡命之徒跟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