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多少有點掛念這張專輯的孟文天還是忍不住從牀上起來打開了筆記本電腦,用電話線連上了網絡。
他首先到清源音像公司的網站看了周銷量排行榜,看了周延的《我的未來不是夢》的專輯排名,此時的它已經排到了首頁,但位於第七位,銷量爲20176張,確實是剛剛突破兩萬張不遠。
第一名是舒蘭英的《媽媽的燒烤攤》,周銷量爲56801張。第二名是付穎玉的《奔跑吧,我親愛的》,周銷量爲45631張,第三名是郭輝的《買和賣都是心》……
第五名還是譚燕燕賣了不少時間的《綠樹青草小溪水》,41704張。第六名很巧合的是周延的那張單曲專輯《最炫民族風》,39451張。
也就是說周延的兩張專輯都排名擠進了前十名,分別爲第六名和第七名。
之前《最炫民族風》的銷量一直排在前三名,因爲《我的未來不是夢》這張專輯裡有《最炫民族風》這首歌,多少與《最炫民族風》有點撞車,導致《最炫民族風》這張專輯的銷量有所下降,不但落後到新發行的舒蘭英、付穎玉兩張新專輯的後面,還落後到譚燕燕的專輯後面了。
但《我的未來不是夢》這纔是上市發行的第一天,而今天又是星期六,其他專輯的銷量數據都是這一週六天的總和,這張沒多少宣傳的新專輯能排到這個位置確實不錯。
但是,這個數據也沒有超出孟文天的預期,甚至可以說離他內心的預期還有一段距離。
看完這個銷量排行榜,孟文天又去天籟金曲點播周排行榜。
《最炫民族風》這首歌的點播次數依然高佔榜首,達到六萬次之多,而排在第二名的是舒蘭英的新歌,也是她新專輯的主打歌,其點播次數近五萬,離《最炫民族風》差了一大截。
孟文天往下查了好一會,纔在後面查到了《我的未來不是夢》,排名第三十六位,點播次數爲1947次,連兩千次都不夠。
讓他欣慰的是《大約在冬季》、《常回家看看》、《花心》、《冬天裡的一把火》竟然都擠進了前五十名,點播次數分別爲:1051次、1020次、972次、821次。
而《一剪梅》和《朋友》也離一百名相距不遠,分別爲五十三名和五十七名!
孟文天看着這個數據,暗自點了點頭,笑道:“真是不錯,下週肯定能全面開花,呵呵。”
雖然這些歌並非由他真正創作,但地球上的歌搬過來能夠取得這麼大的成績,還是讓他欣喜讓他自豪,畢竟他可是來自地球,不是嗎?
看完兩個排行榜,孟文天又到網上搜了有關周延這張《我的未來不是夢》專輯的新聞和評論,發現說好說壞的幾乎差不多。說好的基本是天機傳媒的公關文章,是極力吹捧周延新專輯是如何的好,說裡面的幾首歌是如何的好聽,預期這張專輯會如何如何地火起來。
而說這張專輯也就那樣,明顯是蹭了《最炫民族風》的文章也不少,什麼《周延的未來還真不是美夢》、《有自知之明的周延,夢碎了》、《美夢真究只是美夢》、《夢斷新專輯》……
孟文天只看了這些文章的標題沒有看裡面的具體內容就關了網頁,他一邊關電腦一邊自言自語道:“這些所謂的專家昧着良心說瞎話,不是伸出臉讓人打嗎?就不怕接下來的事實把自己的臉打得啪啪像,打得腫起老高?”
關了電腦,孟文天就睡覺了。
他作息時間一向控制得很嚴格,每天都是六點鐘左右起來鍛鍊,也就控制每晚十一點左右就睡覺。
當孟文天進入夢鄉的時候,遠在京城的天機傳媒公司總部的一間小型會議室裡卻燈火輝煌,公司的幾個老總因爲爭論而面紅耳赤。
財務總監不滿地說道:“……,張總,我認爲這張專輯的銷售最多最多也就是跟《最炫民族風》的銷量差不多,所以,我堅決反對出錢向生產廠家預定生產線的事情。我們前期已經備貨了八十萬張,這些備貨完全足夠我們在自己的生產線上慢慢生產,一邊生產一邊銷售。只要我們的生產線不出事,四個月也能生產一百五十萬張專輯,足夠了。”
一個高管也說道:“對啊,張總,我雖然也認爲這張新專輯裡有好幾首歌不錯,但周延以前的歌很多都是叫好不叫座。我們爲這張新專輯做了不少公關,這張新專輯也蹭了《最炫民族風》的不少人氣,可第一天的銷售量還沒有《最炫民族風》的銷售量多,所以我不認爲它能賣到兩百萬張以上。當時《最炫民族風》這張單曲專輯還沒有備貨八十萬呢,怎麼可能不夠?”
財務總監見有高管贊同自己,馬上又說道:“俗話說‘是騾子是馬牽出去溜溜’,現在我們把它牽出來溜了,已經知道了它的潛力,沒有必要再準備太多的資金在它的生產上。”
像天機傳媒這種公司,表面看起來家大業大,人們以爲它錢很多,實際上並不是這麼一回事,畢竟他們要養很多簽約歌手、演員什麼的,還有養樂隊、作曲作詞的作者,還有其他行政職工,比如廣告宣傳、市場策劃、公關、法律等等,還要跟很多媒體保持良好關係,比如交好電視臺、報社什麼的,這些都需要消耗大量資金,而公司的資金來源卻相當有限,最主要的來源就是銷售唱片專輯和商演。
如果歌好,唱片專輯銷售自然好,商演的價格自然也高,公司的收入不用說就會大增,大家的日子就好過,製作唱片專輯什麼的就捨得投錢,就算浪費一點也關係不大。可是,如果歌曲不好,唱片和專輯都沒有人買,商演的價格無法提高,公司賺的錢就不夠,投資到專輯的製作上就拿不出錢來。
況且在公司內部還有一個競爭的問題,歌唱得紅的歌手他得到公司的資源就多,製作專輯的時候,公司不但願意籌集更多的資金,就是借高利貸也願意幫助他。而歌紅不起來的歌手,他的專輯製作費就不可能很多,必須要投入的資金儘可能地少投,可投可不投的資金不投,至於借高利貸什麼的,更是不用想。
這是公司所有人都知道的潛規則,而這種潛規則所有歌手和公司的高管都認可。
畢竟公司的目的是賺取更多的利潤,資源向紅歌手傾斜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這也是前段時間周延的公關之所以不成功的原因,因爲公司捨不得投入太多的資金,只是利用周延過去的人氣以及公司少部分錢到電臺露一下面,說幾句新專輯的事,就是唱歌也只能聽電臺的要求唱“老”歌。
現在周延的新專輯出來,是公司臨時拍板出的,是想趁《最炫民族風》的大火借一點人氣。也就是說他的這張新專輯打破了公司原來的計劃,壓制了其他歌手的專輯製作和發行,也不可避免地佔用了其他歌手的資金。
這本來就讓那幾個被擠佔的歌手心有不滿,讓那些與那幾個歌星關係不錯的高管心生愧疚。原來大家也認爲周延的新專輯會一炮走紅,所以大家都默認了張會城提出的備貨八十萬張的決定,同時也安排財務部囤積一部分資金準備在周延專輯大火的時候迅速投入大規模生產,甚至爲了佔領市場而與另外的專輯製作廠家協商,花錢請對方的生產線停留一段時間,一旦這邊需要,他們那邊生產。
當然,所謂的停留也只是書面說法,對方絕對不會真的把生產線空着不動,只不過請對方不要簽定長期生產專輯的合同,能夠保證天機傳媒想生產周延專輯的時候,他們能夠立即停下其他專輯的生產專門生產周延的新專輯。
這種做法自然也對應地需要天機傳媒付出真金白銀,自然進一步壓縮了公司其他歌手的專輯製作,甚至影響了已經發行專輯的歌手的銷售宣傳,侵害了這些歌手的利益。
現在周延新專輯的第一天銷售量出來了,雖然數據很不錯,但在公司高管看來,這個數據也就中規中矩了:這張新專輯肯定會成功,但離大家之前的期望有點遠,很可能不會超過《最炫民族風》這張單曲專輯的銷售量。
也就是說公司沒有必要籌集並積壓一筆資金爲這張專輯的大規模生產做準備。
公司總經理張會城拿起桌上那張紙看了看,看了好幾眼上面打印的有關清源歌曲專輯周銷量排行榜的數據,然後朝舒恆問道:“舒總,你認爲呢?”
舒恆堅持道:“我認爲這張專輯很好,第一天就爬到了第七名,明天或許就是第三名了,這不說明這張專輯大火嗎?除了這個排行榜,我不知道你們看了那個天籟金曲點播周排行榜了沒有?《我的未來不是夢》、《大約在冬季》、《花心》等等歌曲都擠進了一百名之內,說明什麼?說明這張專輯到聽衆手裡不到半天,就有人喜歡上了它們,就急不可耐地在電臺點播了。這絕對是一個好兆頭。我們爲什麼不堅持一週呢?或許一週之後就會大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