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這個女菜鳥又看了一下新的1.59元的賣一掛單,然後又輸入一個買單,將1.59元的賣單掃掉,將股價拉到了1.59元。
看着賣單被自己兩次橫掃,女菜鳥也有點興奮,感覺這滋味還不錯,很有成就感的。
自己這個星雲科技公司的高管在發號施令的時候雖然也有現在這種感覺,但絕對沒有這麼強烈,有時候那些下屬還跟你提條件擺困難,讓你爽不起來。
於是,少許激動起來的她如法炮製,繼續橫掃賣一掛單,最多就是橫掃賣三掛單。
這種只選擇最低價格成交的行爲是標準的菜鳥行爲,因爲這樣可以保證她買在股價最低的位置,可以是成本降得更低。
在她的橫掃下,股價穩步而堅決地上升着,股價一步一步地上漲到了1.65元。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意猶未盡的她才發現自己的資金沒有了,二百三十萬元不僅是她的年薪和分紅,還有她的體己錢,卻這麼被她三下兩下地全耗光了。
看到賬面上的資金只剩下幾百元,她猶豫了一下,止住了繼續將其他存款轉過來的衝動,然後給嶽夢潔發了一個短信:“嶽總,我的二百三十萬元買完了。祝你們成功,再見!”
收到胡靜的短信,一直注意盤面變化的嶽夢潔笑了,趕緊給她回了一個短信:“你做的太棒了,操盤手法真好,謝謝。”
胡靜收到這條短信,以爲對方是在譏笑她這個菜鳥。就算不是譏笑,也至少是奉承她,她可不認爲對方是真心的誇她,不由鬱悶地哼了一聲,關了電腦後鬱鬱寡歡地去忙自己的工作了。作爲星雲科技公司的高管,她雖然拿着別人難以期盼的高薪,但也是很忙的,如果不是因爲答應了王茹雪,她纔不會抽時間買什麼股票。
事實上,她是多慮了,或者說她是誤解了嶽夢潔,因爲嶽夢潔是真是的在誇她。
嶽夢潔根本不知道胡靜是股市菜鳥,她以爲胡靜理解或者預計到了她的操盤計劃,因而故意做出這種菜鳥般的動作來迷惑對方,採取的是孤注一擲的辦法,買!買!買!
所有人都知道,當籌碼少的時候能引起別人注意的最好辦法就是儘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籌碼砸出去。如果你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話,胡靜這區區二百三十萬元扔進股市根本激不起一個水泡,更別說聽到水聲了。
只有像她這樣集中地砸出去,纔會被有心人注意到。
二百三十萬元在普通人眼裡是鉅款,是天文數字,但在股市這點錢真不算錢。
況且胡靜是順着賣單一步步爬的,根本就是一副沒有多少錢、捨不得花錢、儘量降低成本不敢冒險的樣子,讓有經驗的操盤手一下就看出了虛實。
不錯,當嶽夢潔誇讚胡靜操盤厲害正合她心意的時候,操盤手陳達溫正如嶽夢潔所預料的那樣,被胡靜小心翼翼的“操盤手法”弄得笑痛了肚子呢:“哈哈哈,這就是你們極盛公司大股東的狙擊?第一筆買單還嚇了老子一跳,以爲這次來勢洶洶呢。可第二筆就露出了原形。你們這膽子也太小了,一分錢一分錢地拉,也不怕別人笑話?真要表現你們的實力和信心,怎麼說也得拉上七個點、八個點,應該大刀闊斧地往上擡吧。……,呵呵,我得好好算算,他們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一共花了多少錢。”
陳達溫是經驗豐富的操盤手,通過盤面上的數據很快就算出這次狙擊所花費的資金在二百萬元到二百八十萬之間,雖然他多少還是有點驚訝對方爲什麼能拿出這麼多資金,遠超過他們上次公告所承諾的一百萬元,但這個數字反而讓他更加相信了對方用盡了全身力氣。
也就是說,對方已經再也沒有力氣反擊,就如一個少女一邊被他剝光了衣服並被他打暈了,剩下的事情就是他盡情地享受了。
他之所以能把胡靜所花費的錢計算得如此準確,不僅僅是因爲他經驗豐富,更是因爲目前盤面上資金流動非常小,投入資金買股票的主力只有胡靜一人。
陳達溫一邊哈哈大笑一邊給嶽玄撥打電話。
在他看來,現在的對手已經丟盔卸甲,沒有什麼再能阻攔他的力量了,他除了繼續拋售他們所融券得來的股票,還得采取更多的辦法,以便能一次性撈夠。
接到陳達溫的電話,聽了他的分析,嶽玄故着冷靜地說道:“你是不是太沉不住氣,這算什麼大事,值得你打這個電話耽誤我的事嗎?這個情況早就在我們預料之中,不是嗎?”
陳達溫知道對方是在裝1逼,假裝自己日理萬機,但他沒有點破,而是謙卑地說道:“嶽總,我知道不應該打擾您,可是,我覺得這真是一個好機會。我們拋售融券來的股票固然可以賺錢,但融券來的股票實在太少,再砸也砸不了多深,從盤面看現在那些愚蠢的散戶並沒有真的信心崩潰,很多人還捂着股票不放,打死都不賣。如果不進一步摧毀他們的信心,也許再下跌幾個點,我們就打壓不下去了。我建議您在期貨那邊進行打壓,這樣才能真正摧毀散戶的信心,讓他們看不到一點點希望。”
嶽玄卻說道:“陳大師,我們現在賺的不是挺多嗎?你還不想收手?我倒是覺得不用再冒險了,到了該撤退的時候。”
陳達溫吃驚地反問道:“什麼?現在撤退?他們剛剛纔進行第一次狙擊,如果現在撤退的話,就無異於告訴股民,我們不堪一擊,他們的力量強大。這樣的話,股價完全有可能就此反轉,會被那些渴望解套的機構和散戶擡起來……”
陳達溫覺得自己的話還不足以打動嶽玄改變主意,說道:“嶽總,你可知道。他們剛纔狙擊吃進的股票平均價格不到1.60元,三百萬元可是能買二百萬股,會把他們的股票平均成本攤低不少,如果將來股價上漲到三元,甚至只要上漲到二點五元,他們就能產生盈利。你真的就這麼看着他們有驚無險地度過這次危機?看到他們今後大賺特賺嗎?”
爲了放大對方的這次狙擊效果,陳達溫把這些數字儘可能地往大里說。
他這話果然戳中了嶽玄的軟肋,他如此處心積慮地打壓股價,一方面固然是爲了賺錢,但更多的是不想看到極盛電子股份有限公司在他離開之後發展起來,更不希望這家公司是在自己的堂妹手裡發展起來。
如果這家公司真在自己從小就鄙視的堂妹手下發展起來,不但是在啪啪啪地抽着他的耳光,而且會讓家族的人更加譏笑他,嘲笑他除了心狠手毒善於對親人下手外,其他一無是處,根本不配繼承岳氏家族的大權。
只要爺爺不糊塗,岳氏家族的大權確實不可能落入嶽夢潔手裡,就算她表現最驚豔,但不落到她手裡,還有可能落到嶽潛等同輩岳家孫子輩手裡,嶽潛等人早就對家族大權虎視眈眈,早就對爺爺重點培養他充滿了怨恨。
他的表現真讓爺爺再次失望的話,繼承權更換不是不可能的,而是可能性很大。
不過,他也不想被陳達溫牽着鼻子走,這傢伙不過是自己僱傭的人,怎麼可能他說什麼自己就做什麼呢?那我還是一個老闆嗎?
他想了想,說道:“期貨市場的風險太大,我之前主要是管理企業的,買賣股票還行,可要去期貨市場滾打,沒有十足的把握。”爲了不讓自己聽起來很無能,他又加了一句,說道,“古話說術業有專攻嘛,我擅長的領域在辦企業上。”
陳達溫內心鄙視道:你擅長企業管理?鬼才信吧,好好一家企業被你弄得快要倒閉,弄得自己只敢逃跑,還吹什麼牛。
不過,陳達溫還是奉承道:“嶽總太謙虛了。你說買賣股票還行,你哪裡只是還行?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至少比我這個專業操盤手厲害多了。最主意的是你目光獨到,預測分析精準,計劃慎密無瑕可擊,這決不是一般股市高手所具備的。我相信你進入期貨的話,一定也能大獲全勝,要知道炒期貨最重要的就是目光,只要預測準確,想不賺大錢都難。”
陳達溫吹噓之後,又說道:“我之所以勸嶽總進入期貨,主要是我擔心夜長夢多,我們剛纔花錢收集的籌碼要儘快拋出去,這樣才能節省成本,而且造成一種泰山壓頂的氣勢。而從明天開始就只能用從證券公司融券來的股票了,僅靠它們我估計賺不了多少錢。”
被陳達溫這個老油條這麼一捧一揉,年輕氣盛的嶽玄早就認同了對方的說法,只不過他還是努力保持矜持,慢條斯理地說道:“還是等一等,你先把股價砸到他們狙擊前的位置,看看他們有什麼反應,如果他們真的就此放棄了,你再動手不遲。不過,我可說了,這期貨交易的風險太大,你可要死死盯着,絕對不能出什麼差錯。一有風吹草動就立馬給我拋掉,千萬不要給我爆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