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明知道呆在皇家鴻福酒店的嶽玄也看到了這麼驚喜的一幕,但他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電話給他。
看到這些數字,嶽玄心情極好,見陳達溫打電話過來,他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但依然用不解的口氣問道:“陳大師,這麼快,你不會已經來到了皇家鴻福酒店吧?”
陳達溫笑道:“嶽總,快點看數據,其他傢伙被我們都帶動起來了!我們掛賣單,他們也在掛賣單。這下極盛電子股份有限公司死定了,他們就是籌集再多的錢也只能打水漂。呵呵,我們這次真是大發了!跟着你,我今後也能享受享受千萬級富翁是什麼滋味,真好。”
嶽玄笑道:“是嗎?太好了。說真的,我也感謝你,你讓我全力以赴博一把。之前我還真不敢進期貨市場,多虧你的建議。呵呵,想不到期貨市場比股票市場賺的多得多。爲了慶祝我們的成功,我剛纔託人給你去找一個水靈靈的小妹子,保證是還沒有純情的大學生,讓你好好樂呵樂呵。”
在他們兩人心裡,已經不再把極盛電子股份有限公司的高管和大股東看在眼裡,那些人都是一些窮-逼,就算有錢現在也被股價拖累成了窮光蛋,根本不用考慮了。
在跟陳達溫通電話的時候,嶽玄內心就在譏嘲他的堂妹嶽夢潔:“你這庶子女人,這下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想通過踩我崛起?做你的春秋大夢!”
嶽夢潔自動不知道她的堂兄在譏嘲她,她甚至不知道股票盤面上的鉅額賣單是嶽玄掛上的,畢竟那只是一些數字,她只知道這些賣單屬於打壓者和看空者,只有極少數賣單是恐懼和絕望的散戶掛上去的。
看着這麼巨大的數字,嶽夢潔跟陳達溫一樣也是驚喜莫名,嘴角形成了一個漂亮的弧形:“掛這麼多賣單,想把我們嚇死?嘻嘻,你們不知道這樣可是省了我多少麻煩,也省了我好多時間。……,空頭們,就讓我們好好鬥一斗吧。”
很快,她打開了孟文天母親在股市的賬號,看着賣檔輕鬆地敲進了一筆買單:三萬手,1.29元,單筆金額387萬元!
她是看着賣檔來的,因爲1.30元以下的賣檔總賣單大約三萬三千多手,爲了給別人一個虛弱的印象,她故意比陳達溫掛的那個鉅額大賣單低了一分錢,而且還不把那些賣單全部吃完,似乎她有點力不從心。
股價瞬間被這個不大但絕對算不上小的買單給擡升到了1.29元。
這筆交易就如一道春雷,驚醒了無數盯着盤面的股民。
那些被吃掉了賣單的看空者瞪圓了眼睛,心裡又是驚訝又是後悔:怎麼回事?他們怎麼還有力量反擊?這下糟糕了,老子的彈藥被他們全吃光了,明天還怎麼打壓?
其他關注盤面的人雖然心情輕鬆了不少,但他們也是充滿了不解:對方這是開始正式的反擊?……,來頭不小啊,不會又是一次虎頭蛇尾的行動吧?
要知道這筆買單可是今天的第二次反擊,胡靜那次反擊開始時確實把這些看空者嚇了一跳,不過因爲胡靜只是讓別人虛驚了一下而已,業餘而笨拙的手法成爲了專業人士嘴裡的笑柄,不但沒有嚇住那些看空者,反而讓看空者對極盛電子股份公司新高管和新大股東更加鄙夷,看出了新股東的力量弱小。
眼睛盯着盤面的陳達溫也是愣了一下,很驚奇對方竟然有本事又籌集了這麼多資金。但他很快就笑了起來:“呵呵,原來你們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蠢,還知道留一點錢在尾盤玩偷襲?想用這種方法把收盤時的股價鎖定在1.30元這個敏感位置上?算你有點小聰明,不過,就算你今天把價格穩定在1.30元上,明天一開盤還不是繼續跌落,又有什麼意義?”
嶽玄很適時打了電話,吃驚地問道:“陳大師,你分析一下,這是極盛電子股份有限公司大股東的反擊,還是有傻瓜來抄底?”
陳達溫心道:這次你怎麼不裝了,應該繼續裝你成竹在胸,不關注這支股票在忙其他事情啊。但他還是認真說道:“這麼大的買單,快四百萬元,應該不是抄底的,這麼有錢的人不會這麼蠢,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抄底?現在抄底壓根就是接飛刀。……,應該還是極盛公司的那些人。”
嶽玄害怕地問道:“他們……他們怎麼還有這麼多錢?他們會不會還有更多的資金?”
“不可能!”陳達溫其實內心也不敢肯定對方的經濟實力,但爲了穩住明顯已經害怕的主子,也爲了安慰自己,他還是咬着牙說道,“他們最多最多湊齊了一千萬元。下午的時候他們已經花掉了兩百萬,剛纔又是四百萬,他們剩下的資金肯定不會超過四百萬元。……,”
他也知道這話沒有多少說服力,根本就是憑空猜測,停頓了一下之後,他解釋道:“如果他們真有錢的話應該第一時間吃掉我們掛出的大賣單,我們的大賣單纔是一根定海神針。他們吃得零星賣單沒有用,拉擡不了股價……”
就在嶽玄也開始認同他的話時,卻不料電腦屏幕上賣一檔位置的數字輕輕地閃了一下,那串長長的數字瞬間不見了,1.30元由賣一檔跳到了買一檔!
話音未落的陳達溫只感到眼前一黑,脫口大喊道:“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手機裡也傳來嶽玄的驚呼,接着就是什麼東西砸在地板上的聲音。
就在前一瞬,嶽夢潔打開了王茹雪在股市的賬號,手指愜意地在鍵盤上翻飛,異常輕鬆地敲入了一個買單:買入二十八萬手,交易價1.30元!
交易瞬間成交,成交平均價爲1.30元!
將陳達溫掛出的那筆鉅額賣單連同其他看空者的賣單吞噬得一乾二淨!
嚇呆了陳達溫、嚇暈了嶽玄。
陳達溫不顧額頭上冒出的層層汗珠,用手死勁地揉了揉眼睛,根本不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可怎麼睜大眼睛都沒有看到自己掛出的那筆大賣單了。
他的眼睛四處焦急地尋找着,嘴裡也不時嘮叨:“見鬼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肯定是電腦出了問題,絕對是電腦出了問題……”
他這話明顯是害怕了才說出的胡話。
過了好幾秒,他才確定自己的大賣單已經而且真的是被人吞噬了,因爲他看到了成交量圖表那根柱子突然躥起來,看到每筆成交單上出現象徵大筆交易的紫色交易數據出現,他還看到了換手率已大大提高。
“不可能!不可能!這可怎麼辦?”雖然他當了多年的操盤手,也是見過很多風浪的,但此時的陳達溫卻如瘋了一般,瘋狂地叫喊着。
過了一會,他纔想起自己還有主人,連忙用顫抖的雙手驚慌失措地拿起手機,對着話筒大喊道,“嶽總,嶽玄,我們怎麼辦?撤不撤?撤不撤?……”
或許是因爲手機正好跌落在嶽玄的耳邊,在陳達溫的叫喊下,倒在地板上暈過去的嶽玄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呢喃道:“撤?撤什麼撤?……”
其實,如果現在他們撤退的話損失並沒有多大,今天暗地裡吸納的二十四萬手股票是從2.10元開始的,一邊暗暗吸納一邊不時拋壓,這些股票的平均成本也就是1.80元左右,以1.30元拋出去,也就虧了一千二百萬元,算是幫孟文天他們當了一次搬運工,將股票從高價區搬到低價區,讓孟文天賺了幾毛錢的差價,這點損失相對嶽玄的總資產,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他完全可以承擔得起。
至於他們融券得來的股票還沒有拋售,完全可以立馬還給證券公司,只是損失了一些手續費而已。
而他們在期貨市場買的那些沽空這支股票的期貨單,因爲股價一直在下跌,完全符合他們的判斷方向,所以他們在期貨市場這裡不但沒有虧錢,還多少有些盈利。
可是,嶽玄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哪裡容許自己在堂妹面前敗下陣來?虧損一千多萬也是虧損啊。一番心血換成虧損,怎麼能想得通?再說他知道自己有的是錢,再賭一把就算輸了也動搖不了自己的根本。
事實上,他也沒有想太多,心底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把股價打壓下去,一定要勝利。
嶽玄不願意服輸,陳達溫更不敢輸:如果他這次傍大腿輸了,自己會被同行譏笑不說,多年積攢下來的錢都打了水漂。
聽了嶽玄的話,他大聲問道:“把我們融券來的股票都砸下去嗎?我們要不要全力以赴,把他們砸死?”
陳達溫不愧是見過風浪的人,爲了鼓動嶽玄豁出去,他這話問得很有技巧,前面一句只是確定要做的事,後面兩句可是標準的鼓動人心的話了,根本不是操作股票的專業詞語。還懵懵懂懂,心頭只有“不能敗給自己堂妹”這個信念的嶽玄立馬被他刺激得口乾舌燥,只聽他大聲吼道:“對!把所以股票全部給我砸出去!再給我在期貨市場沽空它!”
期貨市場沽空一支股票其實不能直接控制這支股票的股價漲跌,只能起到間接的作用,而且更多是心理性的。比如沽空的單子很多,就會給股民暗示:很多人強烈不看好這支股票,股價應該會跌,從而有可能導致股民爭相賣出手裡的這支股票,有可能促使股價真的下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