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與劉傳書教授多次討論,孟文天發現優化工作裡很多重新性的工作,特別是大量而重複的運算,完全可以有計算機來代替。只要計算機程序編制恰當,可以減少優化專家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勞動。所以,他安排黃玉飛花重金邀請了石定莊市幾所大學的計算機專家,準備讓他們幫自己開發這套計算機程序。
他回來就是準備和劉傳書教授一起跟這些計算機專家見面並召開研討會的。
至於標書的編寫,孟文天不準備插手。極盛電子股份有限公司是一家上市公司,對招投標的運作都已經非常熟悉,市場部裡有專業人士負責這方面的工作,而且嶽夢潔本身也是這方面的能手,根本用不着插手。
當然,如果他們有些細節問題要徵詢他的意見,他還是會回答他們指導他們的,只是他不作爲標書的主要編寫人員而已。
正坐在前往機場的的士上,他的手機突然響了,打進來的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孟文天剛剛接通,裡面一個男子非常客氣地說道:“您好,請問您是孟文天嗎?”
孟文天也認真回答道:“我是孟文天。請問您是?”
很快,裡面的人明顯鬆了一口氣,大聲說道:“報告首長,我是原平市樟木路派出所所長王端科,我有情況向你彙報,請指示。”
孟文天一愣,沒想到這個電話是王端科打進來的,更沒想到對方如此客氣、如此一本正經。他笑着說道:“王所長,有什麼事你就說,不用這麼正規吧。”
但王端科卻沒有隨意起來,而是認真說道:“首長,我受上級委託,向你彙報一下有關吳國俊強1殲李瑤未遂一案的情況。”
孟文天哦了一聲,問道:“案子弄清楚了?吳國俊認罪了嗎?”
王端科說道:“報告首長,他認罪了。事實清楚、證據充分,而且又有兩個罪犯的相互指證,他想掩蓋都不成。”
接着,他將這件案子的處理經過都一一告訴了孟文天。
雖然吳國俊的父親是一家大型服裝廠的老闆,他請了無數的人物,也花了大把的金錢,想把他兒子吳國俊犯下的罪行掩蓋起來,或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因爲這個案子受到了來自省警察廳的壓力,吳家所做的一切不但沒有任何效果,反而將不少徇私舞弊、包庇吳家的人給拖下了水。比如王端科的頂頭上司——就是那個打電話爲吳國俊開脫的吳局長,也被有關部門處理,撤掉了他的分局局長之職,被髮配到一個鄉鎮派出所當普通警員。
警方不顧各方的阻力,根據實情一查到底。
到最後,不但吳國俊意圖污辱李瑤的事實確鑿無疑,而且還審出了他以前污辱多名無辜女子的罪行,甚至審出了他利用自己是設計院規劃科掌握市政建設信息的便利,向某些人、某些企業泄漏機密,夥同他們一起侵吞國家財產,套取國家補助,數額巨大。
另外,警方還掌握了吳國俊父親買兇傷人、行賄官員、偷稅漏稅的犯罪事實,將其逮捕。
說完這些,王端科才畢恭畢敬地掛了電話。
孟文天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沒想到警方竟然這麼雷厲風行:“我沒有向華弈的父親彙報啊,怎麼會有省廳直接干預?難道是姚小妍告訴了她父親導致?”
心裡雖然懷疑是姚小妍的父親插手了,但他沒有打電話向姚小妍證實,甚至都沒有再想這事:“吳國俊五毒俱全,坐牢是他最好的歸屬,管他是誰插手呢,只要懲罰了他就行。”
下了出租車,辦好登機手續,孟文天走進候機樓找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拿着一張機場提供的報紙打發時間。
因爲他來的時間比較晚,所以他坐的位置很靠後,靠近另一個登機口的座位區邊緣。
那一個登機口是去南方五羊市的,因爲飛機起飛時間還早,所以那個登機口的旅客並不多。見有不少空座位,孟文天就把筆記本電腦包放在了旁邊的空座位上。
隨意瀏覽着報紙,很快就被一條新聞吸引了《我國第一例電腦黑客事件》:
今年6月16日,滬海某信息網的工作人員在例行檢查時,發現網絡遭到不速之客的襲擊,他很快就向警察機關報了案。經調查,此黑客先後侵入網絡中的8臺服務器,破譯了網絡大部分工作人員和500多個合法用戶的帳號和密碼,其中包括兩臺服務器上超級用戶的帳號和密碼。
在警察機關全力偵破下,警方發現國內一著名高校數學研究所計算數學專業的直升研究生楊某具有重大作案嫌疑。他具有國家計算機軟件高級程序員資格證書,具有相當高的計算機技術技能。
據楊某交代,他從前年開始就進行計算機技術犯罪,曾經藉助某高校校園網攻擊了某科技網並獲得成功。此後,楊某又利用爲一電腦公司工作的機會,進入滬海某信息網絡非法使用該網絡長達2000多小時,造成這一網絡直接經接損失高達一萬六千多元。
據有關人士考證,這是修訂後的刑法實施以來,我國第一次以該罪名偵查批捕的刑事犯罪案件。
孟文天翻過這一面報紙,笑呵呵地說道:“這傢伙倒是運氣好啊,一下成了全國第一了,還上了頭條。今後的黑客肯定沒有這個待遇了吧?”
“文天!”突然,他身後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孟文天以爲有人喊他,不由自主地應道:“呃。誰啊——”
轉過頭,他看到的卻是兩個戴着墨鏡的女子,年輕的女子,其中一個是漂亮得有點過分的女子。
聽到他應答,剛纔說話的女子——不是最漂亮的那個——惡狠狠地看着他,說道:“你應什麼應,誰喊你了?”
孟文天哭笑不得地說道:“對不起,我聽錯了,我以爲你喊我呢。”
女子怒氣衝衝地說道:“我罵的是那個叫文天的王巴蛋,難道你就是那個王巴蛋?”
孟文天收起了笑容,滿臉嚴霜地說道:“你嘴巴放乾淨點。就算我剛纔應錯了,我也道歉了,值得你這麼不依不饒嗎?你說的是文天,而我的名字裡就有文天兩個字,能怪我聽錯?就惹得你亂罵?”
女子怒道:“我罵你了嗎?是你自己對號入座好不好?我罵的是那個給袁慧寫歌的文天王巴蛋,與你什麼關係?”
孟文天怒道:“那就是我!你再罵一句試試,哼!”
女子瞪大眼睛看着他,但隨即冷笑道:“你就是那個文天?你特麼……”
旁邊那個漂亮的女子連忙扯了她一下,打斷了她的發飆,接着她摘下墨鏡,客氣地對孟文天說道:“這位先生,對不起,打擾你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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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文天冷笑一聲道:“真是人不可相貌啊。算了,你讓她少罵點人就行,人家沒有招你惹你幹嘛罵人家……,咦——,你是?”
孟文天突然認出這個漂亮的女子是誰了,她赫然是紅透半邊天的著名歌星譚燕燕!
譚燕燕連忙用手指壓在自己紅紅的嘴脣上,低聲噓了一口氣:“噓——”
孟文天理解地點了點頭,說道:“譚小姐,你好。”招呼完,他拿起報紙又看了起來。
他雖然內心有點小激動,但他不是追星族,人家不想張揚,自己自然也不會失態。
看到黎羅斌竟然低頭看報紙不理她們,譚燕燕身邊那個女子又怒了,冷笑道:“裝什麼裝?你的偶像在這裡,表現出一副淡定的樣子,想吸引我們注意你,故意找你說話吧?”
譚燕燕瞪了她一眼,說道:“小王,你少說幾句行不行?你能讓我安靜一下嗎?現在我們都這樣了,人家願意請我們去商演已經不錯了,你還想人家掏高薪酬?再說了,你跟他們生氣就跟他們生氣,怪人家姓文的幹什麼?”
女子一邊在孟文天旁邊的座位上坐下,一邊憤憤不平地說道:“他們也太狗眼看人低了。以前你火的時候,人家開口就是八十萬、一百萬的,但他們五羊娛樂開口只有五十萬、六十萬的時候你也去演。可現在的他們竟然只肯出三萬,一點也不念你曾經對他們的好,連飛機票都只給我們準備經濟艙,這也太過分了吧?我就是看不慣你那個同學,人家根本就是在羞辱你,故意顯擺他的公司、他的事業,要壓你一頭。”
譚燕燕笑道:“人家本來就是大老闆,本來就被我成功,他用得着顯擺?好了,我可警告你,你收起你的高傲,別給我把客戶全得罪了。”
女子低聲嘀咕了幾句,說道:“好吧。只要他不再過分,我就忍住不說。”說到這裡,她突然瞪了孟文天一眼,說道,“就是那個姓文的,如果不是他捧周延和袁慧,如果他不給袁慧寫那麼好的歌,我們怎麼可能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譚燕燕苦笑了一下,說道:“你還說別人呢。如果不是你胡亂答應江德市那傢什麼肉聯廠的商演,我們怎麼會這麼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