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天隱隱猜到是怎麼一回事,就笑問道:“怎麼啦?你哥不願意掏錢買我的歌了?”
舒毅回答道:“不好意思,他們說你是一個高中生,你的歌又沒有登記註冊,還沒有曲譜,所以他們只願意出五百元來購買你完整的歌詞。……,我據理力爭,可他們說你的這首歌聽起來不錯,流行元素多,可他們就是不同意。他們說無法判斷出你的歌能不能贏得聽衆的喜愛,因此公司只能按普通投稿者的普通錄取歌曲來出價,歌詞最高不高於一千元。除非這首歌市場效果後,以後你創作的歌曲價格才能提……”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姚小妍就憤憤不平地說道:“你們也太過分了,這麼好的歌不說已經有了旋律曲子,只是沒有記在紙上而已,就算只有歌詞,隨便給哪家唱片公司都至少有五千六千元,給一千元,這不是欺負人嗎?”
舒毅異樣地看了她一樣,沒想到小小縣城裡的女孩還知道行情,不由尷尬地說道:“我也這麼跟他們說的,可他們不同意。說除非他今後再拿出這麼好的歌詞,而這首歌又效果不錯,纔有高價。……,孟文天,你放心,我還是會給你一萬,就算我私人出錢也不會虧你。”
孟文天笑道:“雖然你有錢,但我不需要。你放心,我會連歌詞帶曲譜一起給你。”
舒毅奇怪地看着孟文天,問道:“你不是沒有譜曲嗎?”
孟文天笑道:“看在錢的份上,我譜唄。”
舒毅罵了一聲艹,然後問道:“你丫的到底啥意思?剛纔在耍我?……,我就說嘛,一首歌你能唱這麼順溜,怎麼可能沒有曲譜?能夠唱出來,等於是最麻煩的事情都完成了,怎麼可能最簡單的卻做不了?……,孟文天,今天下午能譜出曲子嗎?”
孟文天說道:“這……這也太急了吧……,明天下午怎麼樣?”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偷偷地打量着姚小妍:真正決定曲譜出來時間的人是她。
舒毅說道:“不行,明天就是年二十九過大年了。我今天下午必須把歌詞、曲譜傳真回公司,再晚就沒有意義了……意義小了很多。”
見姚小妍皺着眉頭,顯然今天下午難以完成譜曲任務,孟文天就說道:“不可能!”
姚小妍也說道:“你騙人!你剛纔只是運氣好,正好在路上碰到了我們……遇到文天,否則的話今晚還不一定能見着他呢。沒見着他,還談什麼今天明天?”
說完,她臉上浮現一絲羞澀的紅暈。
舒毅可沒注意她把孟文天說到跟她一起,而是急切地解釋道:“真的不是騙你們,這也是我親自開車趕到這裡的原因。按道理,我只要打一個電話,在電話裡談好價格,我把錢打給你孟文天,你孟文天把歌詞曲譜傳真給我就行。我就是擔心找不到你,擔心我跟你在電話裡談不好,所以纔過來。今天我非得找到你不可,今天就必須把歌曲拿走,下午必須把它傳真回公司。”
孟文天見他不像說假話,不由問道:“你這麼着急幹什麼?難道今晚就非得用上它?”
舒毅猶豫了一下,說道:“你是老實人,我就不瞞你。不錯,我們是想讓這首歌上春晚。”
“上春晚?……”孟文天、姚小妍兩人都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兩人你看我我看你。
姚小妍雖然覺得那首歌好,但她沒有想到它能上春晚,竟然好到這種地步。
孟文天倒是不驚訝它的質量,這首歌在地球上能上春晚,在這個星球自然更能上,因爲這個藍盟星的文化水平本就比地球低,他驚訝的是舒毅他們這麼急切,竟然這麼快就準備讓它上春晚,要知道這首歌的曲譜還沒出現呢?別說彩排什麼的了。
這不得不讓他懷疑:“舒毅他們到底有多大的背景,竟然輕易讓它上春晚舞臺?”
跟地球一樣,這裡的春晚也是全國人民的一場文化盛宴,同時也是文藝工作者激烈拼殺的戰場,能夠上春晚的節目無一不是最優秀的節目,都是經過層層篩選出來的。一首歌能上春晚,不但舞臺表演的歌手欣喜若狂,就是作詞作曲的人也是激動不已。
可今天都年二十八,明天就過年,他們怎麼就確定它能上春晚?就算歌再好,速度也沒有這麼快吧?
舒毅顯然看出了他們心裡的疑慮,說道:“不是我們有多麼硬的後臺,是因爲春晚導演組給我們公司的簽約歌手周延有一個參與春晚最後彩排的名額,就在今天晚上。因爲我們沒有好歌,我們都準備讓他繼續唱他的代表作《灰色駱駝》了,你說我們急不急?”
周延是國內著名的“老”歌手,實力強大,曾經霸佔歌壇好多年了。而《灰色駱駝》就是他的代表作,已經被他唱了二十多年。
而每年的春晚導演組都會給一些著名的歌手、相聲演員、著名舞蹈家一些優惠,讓他們直接參與最後一次彩排,通過了可以直接上春晚,而不像其他歌手一樣要經過一輪又一輪的彩排考覈,只有每一輪考覈通過了纔可能上去。
周延沒有好歌,可有不想放棄這個一年一度非常難得的機會,作爲他的簽約公司,自然着急,確實期望能爲他尋找到一首好歌。
舒毅的哥哥是這家名叫天機傳媒公司的副總,舒毅本身也是這家公司的股東。聽到孟文天唱《最炫民族風》的時候他就上心了,修好車之後他就打電話回公司,一方面告訴哥哥讓周延唱這首歌,一方面讓公司尋找這首歌的作者。
讓他意外的是,公司費了不少力氣,竟然找不到這首歌,沒有人聽說過,更別說找到這首歌的作者了。奇怪的舒毅只好返回來請孟文天幫忙。
“周延?這歌給周延唱?”姚小妍再次露出吃驚的神色,“《灰色駱駝》很好啊,幹嘛要換新歌,一首沒有人聽過的歌?”
舒毅苦笑道:“周延上春晚唱這首歌讓我們很無奈,唱好了這首歌對我們公司,對周延都帶不來多大的好處,大家都會覺得周延就應該唱好它,最多說他此時的狀態還穩定。可要唱砸了,對周延,對我們公司會帶來很不好的影響,會說周延開始走下坡路。所以我們一直在尋找一首能讓大家眼睛一亮的新歌,讓它代替《灰色駱駝》參與明天晚上最後一次彩排。”
這話說的確實有道理。
周延雖然可以次次將《灰色駱駝》唱成經典,但也吸引不了多少電視機前觀衆:畢竟這首歌都被他唱了二十多年了,再好吃的菜吃多了也反胃不是?他唱着這首歌上今年的春晚的話,其作用最多就是刷一下存在感而已,表示他還活躍在歌壇,對他本人和他所簽約的公司確實帶不來多大好處。
可如果能夠選到一首好歌上春晚,那就賺大了,不但可以說明歌手和公司的實力強大,而且還能夠給公司帶來無數的金錢,僅僅憑藉春晚的東風發單曲專輯就能賺不少錢,如果運作得好,成爲一款專輯的主打歌,會給這張專輯帶來大量的銷量。
當然,新歌參與最後一次彩排也不是沒有風險,那就是很可能被春晚導演組給砍掉,讓周延上不了今年的春晚。
但這個風險並不大,不說周延是老歌手,在歌壇和整個文藝界有不小的面子,只要他唱歌的時候不犯明顯的失誤,通過最後一次彩排是沒有多大問題的,就算真的被砍掉,對他和公司也沒多少損失——也就是少刷一次存在感而已。
想到“自己”的歌很有可能上億萬觀衆矚目的春晚舞臺,孟文天的心也不由火熱起來:如果自己第一首歌就能上春晚,這對自己今後賣歌絕對是一個很好的廣告作用,能大大提高歌曲的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