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脈熄壤,擁有遁地之能。
被白易的道法逼得無路可逃的熄壤,預感到峽谷中十分兇險,於是運用了遁地的天賦,直接遁入了海底,再出現的時候,已經穿越峽谷,向着遠方逃竄。
這條熄壤的神智的確不弱,白易也是一陣的頭疼。
大陣的唯一破綻,是無法自行移動,如果不將熄壤趕進峽谷,天絕五煞陣就成了擺設,眼看着前功盡棄的時候,突然間在熄壤逃遁的前方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是個胖乎乎的青年,不知從什麼地方蹦出來的,看到熄壤這個小土丘會動,頓時裂開大嘴傻笑了起來,同時胖大的身軀猛地一撲,就要抓住亂跑的小土丘。
剛剛遁地而出的熄壤,沒想到逃竄的路上出現一個人,畢竟不是真正的生命,熄壤的反應速度可沒有那麼快,於是被那個胖青年直接撲了個正着。
白易和燭火此時也到了熄壤的附近,看到有人敢直接撲住熄壤,白易的眉峰微動,而燭火覺得一陣牙酸。
剛纔它只是離着熄壤近了點而已,尾巴都要被燒掉了,這位居然敢撲住熄壤,這真是不要命了,敢這麼幹的,不是強者,就只有傻子了。
若不其然,燭火猜得一點沒錯,撲住了熄壤的胖青年,頭臉頓時被高溫燒得面目全非,吱哇亂叫着鬆開熄壤,向着遠處逃去,看樣子是被燙得不輕。
還真是個傻子……
燭火的嘴巴張得老大,在陸地上見過傻子,沒想到在海底也有傻子。
被胖青年這麼一驚,熄壤又折了回來,慌不擇路之下一頭扎進了峽谷,而後陣光大起,居然被困在了陣中。
看了眼遠去的胖青年,白易略一沉吟,回身催動天絕五煞陣,將火脈熄壤牢牢地困在其中。以陣法的威能不斷削弱着熄壤的本體。
“三聖宮……”
輕聲自語中,白易蹙起的眉峰漸漸平復,剛纔的胖青年他認得,正是在青空坊市的時候。刺虎帶着的那位中毒的海族,三聖宮二爺的寶貝兒子。
胖青年身上碧魔鰩的毒,已經被白易當初煉製的解毒丹徹底解除,沒想到這位招惹完碧魔鰩,又撲在熄壤上。這不是找死麼。
變異妖獸大多神智愚蒙,白易也就此確認,那個胖青年就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傻子。
中了碧魔鰩的毒都死不了,想必對方的本體妖身極其強橫,即便被熄壤燒了也死不掉,白易索性不再理會胖青年,開始專注的以陣道煉製熄壤。
整整五天的時間,陷入天絕五煞陣的熄壤已經被削弱了近半的威能,當一座遮蔽氣息的大陣被佈下之後,這處小小的峽谷。就成了白易暫時閉關的地方,而燭火也不再四處狩獵,始終守護在主人的身旁。
熄壤被白易以嬰火不斷的煉化,待到威力適合的時候,才被他緩緩煉製進本體。
熄壤這種來自地心的兇物,即便威力不足之前的一半,也絕非人族能觸碰的東西,更不用說將其硬生生煉製進本體了,當熄壤剛一進入白易的本體,燭火就發現它的主子如同一座火山一般好像要燃燒了起來。
不但白易的身上傳來了恐怖的高溫。他的皮膚與血肉更是被熄壤的高溫所腐蝕,不斷在焦糊與新生之間轉變,若非白易之前特意煉製了幾粒高階的靈丹,這時候他的本體恐怕早已被燒焦了。
即便以藥效所催動的生肌奇效。可是這種痛苦絕非常人能承受得住的,看着白易渾身的血肉時而焦糊脫落,時而血絲密佈,燭火覺得頭皮都發麻。
看着都疼,何況是承受了。
本體的痛楚而已,對於白易這種擁有散仙心境的強者來說。並不算什麼,甚至他連五感都沒有封印,就這樣默默的承受着本體在毀滅與新生之間的交替,連眉峰都沒有動過一次。
煉製熄壤的過程,足足持續了半月之久,來自地心的恐怖火脈,終於完全融入了白易的血肉筋骨當中,隨着最後一絲火脈之力的融合完畢,第六層的倒天功,就此算做練成了一半。
火脈融合之後,便是寒髓冰息,不過連熄壤都是偶爾發現的異寶,想要現在就尋到寒髓冰息,恐怕是不可能了。
離開海底峽谷,白易返回了洞府所在的島嶼。
三年時間的不斷獵殺海獸,尋找材料,也該休整一段時間了。
返回洞府之後,白易在休整之餘,時常會指導一番白玉的修煉,有一位散仙兄長的親自教導,本就天賦不俗的白玉,修煉的速度更是突飛猛進,短短的時間內已經進階到了金丹中期。
當白玉正式進階到金丹中期,白易將藍水蠅王也留給了妹妹,有這隻四級巔峰的妖獸助戰,此時白玉的戰力在金丹之間基本無人能及。
燭火依舊在海域中四處狩獵,瘋狂的衝擊着六級妖獸的境界,自從上次遇到那些漂亮的人魚之後,它想要化形都快想瘋了。
獸身哪有人身來着自在!
燭火只要想起上一世自己英俊的面貌,就有些迫不及待,於是它潛入的海域變得更深更遠,直到有一次遇到了一條真正的六級海獸,差點沒被人家生吞了,它這才收斂了許多,不敢往太深的海域中搜索了。
在海島洞府休整的時候,白易再一次遇到了來自深海中的海獸大軍,這一次是一羣上千只的二級巨蝦,氣勢洶洶的殺向青州海岸,只不過沒等這些海獸越過海島,就再一次成爲了燭火的大餐,於是白易兄妹的晚餐上,也出現了被烹飪得外焦裡嫩的炸蝦……
時而從深海中衝向海岸的海獸,每一次都成羣結隊,只不過數量並不太多,有時候過千,有時候兩三千隻,甚至還有過幾百隻海獸的時候,這些海獸的等階全都不高,最多隻有三級妖獸的程度而已,如果靠着這些海獸,的確能將青州海岸的一些漁村毀掉,但是遇到修真的宗門,必然會被全滅。
古怪的海族大軍,在燭火眼裡只是一頓頓美餐而已,但是在白易看來,卻絕非那麼簡單。
如果將這些時而從深海中衝向陸地的海獸看做是海族的先鋒部隊,倒不如說成是海族的試探。
從第一次出現在海岸的青牙蟹開始,白易就發現了一個不同,那就是每一次從深海中衝出的海族,都不是一個地域的種類,也就是說,這些衝向海岸的海獸,是來至不同的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