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假的吧?
表情一時沒控制好,岑天驕也不再掩飾自己的驚訝,直接在臺上提出了質疑:“我可沒聽說咱們公司有向音樂界其他人邀過歌。”
“是沒邀歌。”樑樂星點點頭,壞心眼的賣起了關子,引來了臺下一片不滿的聲音。
天娛七星都是同等級的藝人,又都在同一個公司裡,互相之間都比較熟悉。
到了他們這個級別,圈子裡那些勾心鬥角或爾虞我詐的事情,對他們幾乎都已經不會有影響了。也用不着爲了一點資源,就和同公司的藝人斗的死去活來,所以他們幾個在娛樂圈裡關係也算是公認的好友。
站在T臺下,資歷最老、年紀最大的陶毅寧扮起了老好人,笑呵呵的湊了份熱鬧:“樂星,你看我們都這麼好奇,就沒必要再逗我們了吧?”
“呀,大哥發話了!”
岑天驕翹了翹嘴角,嘚瑟的衝岑天驕勾了勾手指:“小星子,我的面子你可以不賣,那大哥的面子呢?”
由於年紀在七星中最大的關係,其餘幾人都喜歡將陶毅寧稱爲大哥,這在娛樂圈裡已經不是一件隱秘的事了。
岑天驕和喬恩同年,兩人今年都是25歲,在七星中是最小的,他叫起大哥來也是最自然不過的。
樑樂星唉聲嘆息了一會兒,假裝哀怨的瞥了一眼臺下的陶毅寧,這才慢悠悠的宣佈了答案:“這首歌是季老師交給我的,但是詞曲的作者都不是他,而是一個叫Angel的人。”
“Angel?”岑天驕皺了皺眉。
作爲同在音樂界混跡的人,他雖然不嫉妒對方獲得這麼好的曲子,可難免會對寫出這首歌的人感興趣。
只是別說是天娛了,就連在音樂界裡,他也沒人聽說過這個名字啊。
這是從哪個旮旯犄角冒出來的?
混在人羣中的安吉抽了抽嘴角,從聽到樑樂星說創作者另有其人開始,她就已經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事實證明果然如此。
她能理解公司不想讓自己這麼早出名的用意,但這到底是誰想出來的名字?
Angel?天使?這麼瑪麗蘇,簡直是臥槽了,直接用無名或者知名不具,不是更有神秘感麼!
“該不會是個女人的英文名吧?”
站在她旁邊的莫非也來了興趣,然而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瞟了一眼安吉後,卻莫名其妙的鎖住她不動了:“安吉?”
“幹嘛?”
“呵,真有意思,”莫非彎起嘴角,笑容在臉上瞬間綻放,“我說,這個Angel該不會就是你吧?”
這個時候,大神的笑容就算再好看,也沒法讓被他盯住的人覺得輕鬆了。
安吉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眼底深處帶着警惕的防備:“你胡說些什麼呢?”
她可不想這件事這麼快被人知道,就算真的要曝光,起碼也得等她出道以後!想必紹正陽和閔文也都是這個想法,要不然就不會有這個神秘的Angel了。
“緊張什麼?Relax,放輕鬆點……你知不知道你剛纔的樣子像什麼?”
莫非忽然伸手蓋住了她的眼睛,聲音裡帶着似笑非笑的味道:“一隻炸毛的小貓,所以就算你掩藏的再好,我也能看到你眼底的戒備。很顯然,我的直覺沒錯,我猜對答案了。”
眼前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安吉非常沒有安全感。
而莫非的聲音又離她這麼近,聽起來就像是在她的耳邊說話一般,讓她身上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等聽到莫非說完這幾句話以後,她更加覺得這個世界太可怕了——只是靠直覺,就可以蒙到真正的答案?他是女人嗎,也有第六感這種不科學的玩意兒嗎?
麻麻,地球太危險了!我們回火星吧!
“取名字的人真沒創意,Angel和安吉的發音太像了。嘖,好歹也被你叫了幾聲師兄,那就教你一個訣竅吧,你可要給我記住了。”
莫非撇了撇嘴,終於放開了捂着安吉眼睛的手,漂亮的黑眸定定的看着她道:“想要做一個出色的演員,就要先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甚至是操控自己的微表情,不要給它一丁點出賣你的機會。”
微表情?
大神的話題跳躍的太快,安吉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
看到她這個模樣,莫非忍不住搖頭嘆氣,伸出手敲了敲她的額頭:“尤其是眼睛,這是一個人身上最容易泄露真實情感的地方。回去多看看關於微表情的書和資料,等你什麼時候能將臉部肌肉和身體操控的得心應手了,你就能成爲這世界上最出色的的演員了。”
“哦,知道了。”安吉點點頭,表情乖巧的應了一聲。
她就算再遲鈍,也知道這是大神在教自己如何提升演技,難怪前世常有人說他演技精湛,原來他連微表情都能控制自如……
只是,這種能力是他現在就已經有的了嗎?
安吉心裡有些震驚,感覺自己原本已經和莫非有些拉近的距離之間,又一次被劃出了一條天塹般的鴻溝。
同時,她又覺得如果這就是被莫非發現“秘密”的代價,那自己貌似不介意再多被他發現一點無關緊要的“小秘密”……
爲了再度炒起年慶的氣氛,天王樑樂星在唱過即將發佈的新歌后,緊接又獻上了一首節奏勁爆的成名曲。
宴會廳裡的藝人們尖叫的尖叫、跳舞的跳舞,只有少數人選擇避開人羣躲在角落裡,靜靜的喝着一杯杯顏色絢爛的雞尾酒。
期間,閔文作爲天娛的大BOSS,也被旗下的藝人們起鬨的推到T臺上唱了首歌。
2001年1月,新世紀到來的第一年的小年夜裡,天娛這場熱鬧的年慶一直持續到了深夜,才因爲藝人們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疲憊而漸漸散去。
漆黑的夜色中,安吉從一輛黑色轎車上下來,然後轉身對車裡的莫非,和他那位開車的助理揮了揮手,這才緊了緊肩膀上披着的毛領斗篷回到家裡。
幾乎是在她把門關上的一瞬間,小小的四合院裡就重新亮起了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