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中飯,差不多到下午一點的時候,劇組才終於又有人去影視城門口接人,就在大家都以爲來的會是宋涵薇時,卻愕然發現出現的竟然是宋霖凡。
看見這位俊臉帶笑,身高超過一米八,身上穿着黑色絲質襯衫和休閒褲,看起來着實是風度不凡的視帝,羅庚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老白,你去打電話給宋涵薇,看看她到底在搞什麼鬼!”
被羅庚點名的副導演苦着臉去打電話了。
連安吉這個配角都要拍定妝照,男女主演就更不用說了。
他們的照片拍出來,不但是爲了讓導演檢驗化妝師和服裝師的水平,也是爲了再一次查驗選出的演員是否適合戲內的角色,同時這些照片也有可能被運用於後期宣傳,對電視劇最終的收視率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留給兩位主演的時間總共就只有小半天了,也難怪羅庚在看到宋霖凡後,會對到現在還沒出現的宋涵薇火冒三丈了。
片刻後,打完電話的副導演過來了:“羅導,宋涵薇的經紀人說她們之前是趕通告去了,現在已經在趕過來了。”
“趕通告?”
不聽這話還好,一聽到這個理由,羅庚心頭的火燒得更旺盛了:“她要上通告不會提前上?我早就已經通知她到劇組報道的時間了,她這是存心要跟我對着幹的意思?我呸,什麼玩意兒!”
本來嘛,他的理想人選就不是宋涵薇,被她橫插一腳強搶了女主角這個角色,他心裡就別提有多憋屈了。
好在宋涵薇的演技也還算過得去,這才讓他稍稍好受了一些,沒想到現在又來了這麼一出——耍大牌的演員他不是沒見過,但是連宋霖凡這個視帝都到了,宋涵薇還有心思趕完通告再來,就未免太不把他們兩個放在眼裡了。
一個是成名已久的大導演,一個是演藝圈裡的大前輩,兩人都不得不在影視城裡等待女主演的到來。
宋霖凡拍完單人份的定妝照,眼看宋涵薇還沒有來,便跑到一旁和安吉這個“初戀女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像宋霖凡這樣的身份,一般人是沒有資格上去和他套近乎的。
哪怕安吉在戲裡和他有不少對手戲,也只能矜持的待在角落裡幹看着,要不然從別人嘴裡說出來的話可能就不好聽了。
總之,在娛樂圈裡就是自己是什麼樣的身份,就只能和什麼身份的人相交,一線藝人可以折節下交名氣、地位不如自己的人,二、三線小明星卻不能在衆目睽睽下屁顛屁顛的湊上去抱大腿。
當然,打個招呼還是可以的,但那也只是一兩句寒暄的功夫,也許別人轉過頭就會忘了你姓甚名誰。
因爲這些亂七八糟的原因,安吉在看到宋霖凡主動過來和自己說話時,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小震驚的,連忙再次站起來鞠躬致敬:“凡哥好。”
“不用這麼拘束,你剛纔已經和我打過招呼了,我記得你。”
宋霖凡擺擺手,笑得溫和無比:“你可是我在這部戲裡的‘初戀’,這麼拘謹明天會不會演不出‘戀人’的感覺?”
換上一身黑色中山裝的他被襯得眉眼愈發清俊,也比剛纔的襯衫、休閒褲的搭配增添了幾分文雅的氣質,活脫脫就是一個從民國走出來的俊俏書生,和劇本里描述的關平的形象無比貼合。
“宋霖凡好帥啊……”
“真人比電視上帥多了……”旁邊傳來有些模糊的議論聲。
《暗香》這部戲裡女性角色不少,除了直面視帝風采的安吉,和還沒有過來報道的宋涵薇以外,劇組裡還有不少年輕漂亮的女演員,一個個都躲在旁邊偷偷的“視奸”着英俊帥氣的男主演。
不過,別人也許會認爲這聲音是其他女演員發出的,安吉卻對這其中的一把聲音再耳熟不過。
隱晦的瞪了一眼離自己不遠的小助理後,安吉也沒心思去關心她在這短短的半天裡和誰混的這麼好,專心的應對着和自己說話的視帝:“凡哥記性真好。”
老祖宗說得好,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由此可見拍馬屁是人際交往中的一項利器。
安吉先小小的拍了對方一記馬屁,見宋霖凡果然被自己逗得笑容更深了一些,便隱隱有些自傲的擡頭挺胸道:“我拘謹是因爲凡哥是前輩,但是這和我能不能演好戲是兩碼事。”
“哦?這麼有自信啊……”見她這副模樣,宋霖凡也不着惱。
反而,他還被她傲嬌的小模樣引起了興趣,視線微微一掃就落到了她手裡的劇本上:“就你現在看的這一段劇本,我先陪你對一下戲,你覺得如何?”
“求之不得。”
安吉點了點頭,珍惜的合上劇本,將它交到一旁待命的小助理手裡。
託過目不忘的記憶力的福,她早就已經將劇本背的爛熟,再加上剛纔她就在看劇本,所以根本不需要再低頭就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內容,倒是對宋霖凡有些不公平。
想到這一點,安吉挑眉看向面前這個氣度不凡的視帝:“凡哥要看一下劇本嗎?”
“小瞧我不是?”
宋霖凡忍不住又笑了一下,手指指着她的鼻尖調侃:“你這姑娘挺有意思的啊,我不過就是問了你一句能不能演好戀人的感覺,你就直接給我來了個先禮後兵的招數?”
先是恭恭敬敬的給他拍馬屁,跟着就毫不怯場的接下了他對戲的提議,還反過來將他一軍問他要不要看劇本。
看來這姑娘還挺記仇的。
宋霖凡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心裡只覺得“嘿嘿”一樂。
話說,這種被人激將的感覺有多久沒遇到了?似乎從他幾年前憑藉一部同樣由羅庚執導的電視劇,拿下華國娛樂圈內最佳男主演這一殊榮後,演藝圈內就再也沒有人敢和他這麼說話了。
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連原本比較談得來的幾個同行態度也變了,唯一能和他說得上話的,就只剩下了那幾個地位和他差不多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