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抿着嘴脣但笑不語。
“天娛七星”的關係向來不錯,她要是代替喬恩成爲天娛的新臺柱,那和其他幾位頂級藝人的關係也不能太過生疏。
“行了,你少說兩句。”
季康站出來做了一把和事佬,推了推落不下面子的傲嬌天王:“你不是要看安吉錄歌麼,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
這話換了誰來說都不合適,在場的幾個人裡,也只有他這個王牌製作人可以這麼說岑天驕,而不用惦記着要給他留點面子。
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高挺的鼻子,岑天驕頓時像只炸了毛的貓咪一樣跳了起來:“我說廢話?”
“難道你不是說的廢話?”
季康可不買他的賬,翻了個白眼道:“那你倒是說說,我來找安吉是有工作,你跟着來幹什麼?”
不老實一點待着也就算了,竟然還給他找麻煩,他可還指望着能靠安吉在格萊美上拿個最佳製作獎呢!
“你……”岑天驕指着季康的鼻子,簡直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天娛七星”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在和華國相鄰的棒子國裡,他們的經紀公司一向都有圈家族粉的習慣,天娛在這一方面不遺餘力的向他們學習,而這個成果則在“天娛七星”上表現得尤其明顯。
要不是這樣,“七星”也不會如此勢大,天娛只靠他們七個人,就能逼得華國娛樂圈的另外兩位巨頭退避三舍、不敢攬其鋒芒。
“天哥。”
發現季康這個和事佬也不太靠譜,安吉不由得有些好笑的看着脾氣暴躁的岑天驕,柔聲安撫道:“你能來指點我錄製專輯是我的榮幸,但這種事你應該早說嘛,要不然我們還以爲你是來找麻煩的呢。”
這話倒是說的漂亮,既給不請自來的人遞了個臺階,又爲季康明那擺在臉上的嫌棄,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算你機靈。”
岑天驕斜眼看着安吉,又扭過頭去看了一眼季康,還是忍不住“哼”了一聲:“走吧,大製作人。”
能混到如今的地位,他也不是真的脾氣大到沒邊,還是懂得見好就收這個道理的。
而且岑天驕看得很清楚,如今不只是喬恩要因傷退隱,就連被其他人尊爲大哥的陶毅寧年紀也不算小了。
雖然常有人說“男人四十一枝花”,但這話用在普通人身上也許還可以,用在像陶毅寧這樣拍過無數經典的影帝身上就不合適了——年輕時爲了拍戲,他的精力難免透支的厲害,所以到了這個年紀就會格外注重養生。
娛樂圈裡無論是演員還是歌手,一旦年紀到了四十大關,大多數就處於半隱退的狀態了,尤其是對陶毅寧這樣的頂級藝人來說,一般的等閒事都不可能請得動他。
這麼一來,天娛勢必要再培養出一個新的影帝,而莫非的存在無疑就是爲了接替陶毅寧。
再加上一個新近上位的宋涵薇,那麼就連“七星”中唯一的一位影后沈涵,將來也有了可以替代的人選。
岑天驕、樑樂星都是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還能在娛樂圈裡打拼好幾年,暫時還不用考慮隱退的事情。
剩下孟元、呂鴻曦兩位影帝,年紀雖然不比陶毅寧小多少,可一旦莫非在好萊塢闖出名堂,那完全就是一個頂幾個的節奏,更別說安吉在演戲上的天賦也不見得比莫非差多少。
如此一算,天娛在這方面的殫精竭慮只要不出意外的話,至少還能讓這家經紀公司在娛樂圈裡稱王道帝二十年。
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足夠天娛再培養出一茬新的頂級藝人,可安吉這批承上啓下的人也就顯得尤爲重要了。
莫非遠在海外,宋涵薇暫時還用不上,那就只有一個安吉可以接觸了,這也是岑天驕肯主動和安吉打交道的原因。
走進電梯門口,眼看季康就要去按牆上的按鍵,岑天驕“嗖”的一下躥到了他的身前,眼疾手快的按下旁邊那部專用電梯,然後在其他幾人詫異的眼神中擡高了下巴:“今天看這丫頭順眼,臨時決定把我專用的錄音棚出借一下。”
“啊?”
安吉驚呼一聲,臉上露出了無法掩飾的驚喜表情:“謝謝天哥!”
她的道謝聲音不算小,不但吸引了樓層裡其他人的注意,也哄得岑天驕終於不再繃着臉了。
伸手點了點安吉的額頭,岑天驕好氣又好笑的嗤了一聲:“就你機靈?真想謝我的話待會就好好錄歌,別白費了我這番心思。”
這就是頂級藝人和其他人的區別所在了。
臺柱精貴不精多,只能有那麼幾個,哪怕是像安吉這樣的藝人也沒有資格涉足樓上,所以在喬恩沒有正式宣佈隱退之前,她也只能和其他人一樣去樓下的錄音棚裡錄歌。
而那些誰都可以使用的錄音棚,不說奢華程度如何,只其中一樣就沒法和頂級藝人的專用錄音棚相比——那就是他們擁有的各種行內頂尖設備。
這並不是代表天娛在設備上也要區別對待,實際上作爲一家經紀公司,天娛當然是希望自家藝人都能使用最好的音樂器材。
而是對岑天驕這樣的藝人來說,就算公司爲他單獨打造了更奢華的錄音棚,他也會自掏腰包、想方設法弄到最好的錄音設備,這就不是經紀公司能做得到的了。
錄音棚奢華一點沒事,給頂級藝人單獨弄一個也沒事,但是在錄音設備這些最重要的東西上,哪怕公司方面是爲了凸顯等級差別,以此激勵底下的藝人努力往上爬,也是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偏心的。
否則,這樣攸關專輯質量的不平等待遇,早晚會引起其他藝人的反抗,到時候別說是不是有違天娛制定等級制度的初衷了,只怕能保證不後院起火就已經是萬幸的了。
“哇塞!”
甫一走進岑天驕的專用錄音棚,安吉就被裡面的設備亮瞎了眼,忍不住開口問道:“天哥,能不能稍稍跟我透露一下,你爲這個錄音棚花了多少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