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陽龍灣溫泉住了三天,徹底放鬆身心休息了一番,艾子晴亦是好好的享受了一番窗外漫天白雪,室內溫暖如故,好友相聚閒談,小酒秉燭夜話的滋味。
這種生活是艾子晴心之所往,卻因種種原因不得如願,這幾日終於好好享受了一番。
上一世,身爲貧苦大衆中的一員,每天從早到晚忙個不停,哪裡能忙中偷閒出來享樂?
而這一世,艾子晴一年多來輾轉多地,一邊發展事業一邊忙於學業,已是恨不得多長出兩雙手腳,更加沒有機會享樂,這次寒假當真是難得偷閒。
可是閒暇時光終是來去匆匆,三天時間一晃即過,馬上就要過年了,大家也只好暫時分別。
回到家中的艾子晴,便與母親開始大肆採購,閒時陪着外公外婆,小舅與劉萱萱新婚燕爾,兩人好不恩愛,簡直羨煞了旁人。
小姨則是一邊忙着家務,一邊看着李峰學業,現在表弟李峰學習成績上升,開學便是高一下半學期,小姨見兒子知道長進,更怕他與以前一般接觸那些小混混導致學習下滑,所以看得很嚴,李峰時常抱怨,也只有艾子晴帶着他出門時,小姨纔會放心。
這天,艾子晴在臥室休息,接到了周袁打來的電話。
艾子晴換了衣服,徑直起身出門。
來到玉石軒總部辦公室,周袁將那個地下黑拳賭莊調查出的詳細資料一一彙報給艾子晴知曉,並且提交了一份書面資料。
艾子晴一邊翻動,一邊聽着周袁彙報,最後眉頭微微皺起,“現在陽市乃至北方都已經是擎社的地盤,怎麼還會允許在我們地面上出現這種勢力?”
周袁嘆了口氣,解釋說,“這家賭莊我以前曾聽說過,後來也有老闆請我前去看過黑拳,那時我已經留意了他們,只是經過調查,知道這裡水深的很,不能輕易動彈,而且與我們黑道勢力並未發生衝突,所以……”
“所以就聽之任之,放任它在擎社的地盤上成長到這般地步?”艾子晴目光微凝,看向周袁。
後者一驚,連忙解釋說,“賭莊剛來陽市紮根的時候,就直接找上了省裡領導,與白道方面關係牽扯不清,那時候擎社正處於被動期,我見他們只是安居一隅經營黑拳生意,所以才只是派人時刻動向,沒有采取行動。”
艾子晴收回目光,將後背靠在背椅,垂下眼簾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這家賭莊老闆名叫趙錢孫,很有趣的名字,可爲人卻是心狠手辣,十分擅長斂財,並且與省裡領導方面牽扯不清。
經過調查,原來趙錢孫是南方僅次於三合會的大型勢力老恆幫手下之人,他在東北發展一是爲了聯絡遼省方面領導,二是爲了逐步發展勢力,畢竟三合會實力強勁,老恆幫早已被壓得喘不過氣,意圖打開新的局面。
而那間黑拳賭莊的主要目的,則是給高官們行賄受賄,替他們洗錢銷贓。
據說老恆幫在京城有些背景,只是這層背景十分隱秘,擎社動用手中力量亦是無法查到。
而卻黑拳賭莊又與省裡高官關係密切,牽連甚廣……
艾子晴微眯眼眸,沒想到這麼一間地下黑拳竟有如此多的背景,光是一個老恆幫,若想動它,就值得艾子晴再三思量。
不過對方想要在自己的老窩發展勢力,艾子晴自然是不可能允許的,所以扳倒這間黑拳賭莊已經是勢在必行。
在自己的地盤除掉這個拳社自然是輕而易舉,只是當除掉這所拳社之後,艾子晴必將面臨老恆幫的報復,除此之外,還很有可能得罪那些與賭莊牽扯不清的高官。
房間裡一時間只剩下艾子晴翻動手中資料的沙沙聲。
突然,她眼前一亮。
“徐志國也與賭莊關係密切?”艾子晴看着資料上高官名單中赫然有徐志國的名字!
周袁點頭,不明白艾子晴爲何單單隻對徐志國感興趣。
艾子晴露出一絲笑容,徐志國就是徐經緯的父親,陽市二把手常委副書記,蘇文濤最大的政敵,如此的話,是否可以借力?
第二天,艾子晴親自去了趟蘇文濤家。
開門的是蘇熙母親趙雅,艾子晴對她印象還算較深,當初見過兩面,只是感覺趙雅對自己印象不佳,所以她也沒有表現出什麼親熱的意思。
“趙阿姨你好,我找蘇書記。”艾子晴微笑着站在門口,趙雅則是一臉疑惑的盯着她看。
“你是……”已經一年未見,顯然趙雅已經將艾子晴忘到了腦後,當初趙雅之所以對艾子晴印象不佳,自然是因爲她與蘇熙來往過密,使得趙雅認爲她又是一個想借機勾引蘇熙,攀上權歸的女生。
“我姓艾,艾子晴,以前是蘇熙的同學,我們見過的。”艾子晴微笑着說,眼神卻是飄到了門裡。
趙雅挑眉,顯然是想起了艾子晴,“進來吧。”她微笑着淡淡說道,雖然心中不喜,但表面上卻是雍容有禮,絲毫不落了下乘。
艾子晴笑着謝過,她已經調查過蘇文濤今日會在家中,所以特地挑了這個時間過來。
“蘇熙出去了,你找蘇書記?”趙雅指了指一旁的拖鞋,示意艾子晴可以換上。
艾子晴笑着點頭,拖鞋隨她進屋。
“老蘇,蘇熙的小同學的來了,說你找你的。”趙雅將艾子晴帶到客廳,蘇文濤此時正在客廳裡看着報紙,聞言擡起頭來,驚訝的看向艾子晴。
“你是……艾子晴吧?”蘇文濤顯然對這個當年中考作文引起很大爭議的女孩記憶猶新,而且他對艾子晴的印象也是十分好的。
蘇文濤早就聽聞了艾子晴與徐延東關係密切,因爲前段時間那場婚禮已經在他們這個圈子裡傳了個開,當蘇文濤聽說郭老當日吃癟後,還暢快的大笑了半晌。
他自然也是知道艾子晴這位玉石軒董事長的身份,心中震驚之餘,難免多了幾分思量。
以他陽市市委書記的身份,對於玉石軒這樣的明星企業自然是非常瞭解,而且艾子晴的這層身份,在陽市商人圈子與政界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蘇書記真是好記性,一年多沒見還能記起子晴來。”艾子晴笑彎了眉眼,在蘇文濤示意下坐到了對面。
趙雅也坐在了一旁,顯然是想聽聽艾子晴的來意,只是對她一個學生,不叫叔叔而叫書記的行爲感到有些好笑。
艾子晴與蘇文濤閒聊幾句,後者連連誇讚她年少有爲,比起許多知名人物也不遑多讓,趙雅這才聽出艾子晴的身份,心中驚訝,這女孩過年才十八歲吧?沒想到就有了這種成就?
此時趙雅再不覺得艾子晴與蘇文濤以書記相稱感到一絲好笑了。
閒話聊過,艾子晴徑直從包裡掏出一份文件,起身放在茶几上。
蘇文濤愣了愣,艾子晴卻笑着說,“蘇書記過目吧。”
蘇文濤遲疑了一下,在艾子晴笑意盈盈的目光中,纔拿起文件,翻開第一頁時,他微微凝神。
再往下看,蘇文濤臉色出現了些許震驚,越往後翻,他的眼睛瞪得越大了。
啪的一聲,蘇文濤合上文件,驚疑不定的看向艾子晴,“你這東西……哪裡來的?”
“請蘇書記見諒,這東西的來歷我不便透露,只是,想知道您的意思如何。”艾子晴雖說希望借蘇文濤之力,但卻沒有十成的把握,畢竟這東西牽連甚廣,就算證據十足,蘇文濤都未必肯當她這顆棋子。
如果是那樣,艾子晴就只能用擎社的力量強行將其剷除,只是那樣或多或少對擎社有些不利,也容易引起高層的注意,可若是蘇文濤肯辦的話,那便是他們政治上的較量。
雖說這件事只要是個明眼人便知道與擎社脫不了關係,但起碼可以轉移或分散京城那邊的注意力,不至於讓人全力針對擎社。
艾子晴的目的就是挑起蘇文濤派系與對方的戰火,那麼擎社自是可以隔岸觀火,對方也再無精力去管擎社如何,畢竟那層較量若是展開,對方定會步步小心,全力與蘇文濤派系交戰,不可能在這種關頭與擎社橫生事端。
政治上層的較量,絲毫變動便所帶來的威力都是不可小視的,以蘇文濤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說動說動。
但這份東西對他的作用簡直太大了,大到連艾子晴也沒有想到的地步。
只是這步棋,蘇文濤不敢下!
因爲這絕對不是他一個人的棋局!
趙雅見狀,也是有些疑惑,但他知道現在自己該回房了,所以便起身離去。
“這份東西可信度有多少?”蘇文濤看口,凝視着艾子晴問。
“百分之百。”艾子晴聲音翁定。
蘇文濤手指輕敲桌面,看向艾子晴的眼中十分複雜。
半晌,他起身,“你在下面等我一下。”便匆匆上樓。
蘇文濤在書房打了個電話,將事情跟電話另一方的人說了一番,也可以說的彙報了一通。
這通電話長達半個小時之久。
半小時後,蘇文濤纔再次下樓,微笑着對艾子晴說,“你先回去吧,今天我有點累了,叔叔改天再陪你長聊。”
艾子晴微笑着起身,心情大好,這份好心情自然不是因爲蘇文濤稱呼上的轉變,而是他並未讓她將那份文件一起帶走。
離開蘇文濤家,艾子晴仰頭看着天空,輕聲說道,“要變天了。”
話音落下,便灑然離去。
回到家中,母親蔣琴開門就笑着問,“你這孩子,出去一天了,幹嘛去了。”
艾子晴心情大好,出奇的想逗逗母親,便說道,“去蘇書記家串門了。”
母親蔣琴眨了眨眼,才疑惑問道,“蘇書記?哪個蘇書記?”
艾子晴一邊拖鞋,一邊裝作隨口說道,“市委書記,蘇文濤。”
“咣噹!”杯子掉在地上的聲音,卻不是蔣琴發出的。
“家裡有人?”艾子晴一愣,收起笑容問道。
“哦,你大伯他們過來了。”蔣琴對於艾子晴去蘇文濤家串門也是表現的極爲驚訝,而後無奈的回答說。
本來這段日子艾國忠已經沒再上門,而艾國華與他們也是一直沒有聯繫,雖然蔣琴已經不再生氣,但丈夫艾國華顯然是還在氣頭上,畢竟自己妻女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何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哦。”艾子晴淡淡應了一聲,便拖鞋徑直向樓上走去。
“那個……小晴啊,快過來坐坐,三嬸今天特地過來看看你,上次大兵結婚也沒好好跟你這孩子說上幾句話,一年沒見了吧?怪想的。”
此時艾國忠夫妻與艾國紛夫妻都坐在客廳,見艾子晴徑直上樓,三嬸王梅陪着笑臉說道。
艾子晴嘴角恢復了笑容,“我上樓換件衣服。”
“哦,哦!應該的,應該的,出去忙了一天,應該的。”王梅顯然有些尷尬的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賠笑着說道。心裡也是暗歎,這孩子到底是出息了,自己當初怎麼就走眼了?
待艾子晴換好居家睡衣來到客廳後,王梅竟然笑着親自爲她斟了杯茶,“哎呀,這孩子真是越長越漂亮了,我說小琴啊,這孩子隨你,真是越來越像你了!”
蔣琴雖說性格極好,過去的事情早已釋懷了,但是對於這些人卻是沒什麼好感,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笑了笑。
“我說小晴啊,這一天去哪了?忙壞了吧?”大娘徐娟還有些尷尬,剛纔就是她打碎了杯子,她懷疑自己聽錯了,雖然艾子晴與省委書記看起來關係極好,但也不是能隨便去那些市委高官家裡串門走動的吧?何況那是陽市一把手啊!
艾子晴淡笑着掃了她一眼,沒有答話。
徐娟意識到自己又多嘴了,現在人家每天到哪裡,做什麼,哪裡用得着向她彙報?
艾國忠見這些女人盡是添亂,一點好作用也起不到,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說,“子晴,大伯知道你大了,也不能再當小孩子瞧了,所以有話也就不跟你拐彎抹角的,哎!大伯這次是真的遇到了難處,我知道你恨我們,煩我們,不願意再見我們,可是這次算大伯求你,求你幫幫忙,行嗎?”
艾國忠說得情真意切,滿面誠懇。
艾子晴擡眼看向艾國忠。
看得出,這段時間艾國忠是真的心力交瘁,面容憔悴了不少,就連發鬢也是白了幾根,滿面的風霜,哪裡還有當年那個滿面春風的模樣?
想起前世上大學,就連姨姥一家那麼有錢,也視她們如蛇蠍一樣躲避着,不肯出手幫忙,最後還是大伯一家給艾子晴拿了學費。
雖說大伯是看不起她,大娘徐娟在一旁還說三道四了幾句,但也是恨鐵不成鋼的成分多一些,在最難的關頭也是大伯一家看在親人的份上出手幫了自己一把。
哎!
艾子晴垂下眼簾,心中無聲一嘆,血肉至親,當真是剪不斷理還亂,看似無情,實則有情。
說到底,還是錢鬧的……
加之人情關係處理不當,他們又是習慣自說自話,歪理連篇,得罪了自己父母,艾子晴才鐵了心的想要將其懲治一番,徹底斷了這層關係。
自嘲一笑,這個世界不就是這樣?
若是兩方都是窮人,那麼親情這東西才更容易顯露出來。
可若一方富了,另一方卻窮着,富的便怕窮的找上門來哭窮借錢,而又願意在窮的面前顯露一番,好似這才能找到一份存在感。
就如當年的艾子晴家與這幾位親戚家一般。
艾子晴打從一開始便沒有想要將他們往死路上逼,只是想讓他們嚐嚐走投無路的滋味,藉此懲治他們一番,給父母出一口氣,至於日後往來,艾子晴早已經打算斷了這層關係。
見艾國忠等人如此,艾子晴微微側頭看向母親。
蔣琴早已經滿面糾結,既想爲他們求情,又不想讓女兒爲難。
可就在這時,只聽撲通一聲!
艾子晴愕然轉頭,卻見艾國忠竟然給她跪下了!
艾子晴當即起身,側開幾步,皺着眉說,“你這是做什麼?”
艾國忠突然流下淚水,“子晴,看在我是你親大伯的份上,你就幫幫我們這一次,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啊!”
原來,艾國忠與艾國紛的皮草店不但被迫停業關門,還罰了一大筆的費用,可他們手裡的週轉資金並不充裕,雖說原來還算有些積蓄,但那都是不動產與流動資金,全部投入到了進貨裡去,現在鋪子關門,東西又全部上繳,艾國忠的天如同塌了一般!
他大半生的繼續全部毀了,將來如何不說,只說現在,這年都已經沒法過了。
加之兒子已經高三,學習成績又不斷下滑,老師都透露過勸退的意思,可就算考上了大學,他艾國忠又拿什麼供兒子唸書?
所有的事情都趕到了一起,艾國忠一家整日愁雲慘淡,妻子嘴巴又極爲陰損,經常罵罵咧咧說他廢物,他若是說的重了,徐娟又是一哭二鬧三上吊,成天哭哭啼啼的說日子沒發過了。
艾國忠真的已經心力交瘁,四處找關係,託關係,可所有人都避他如蛇蠍,關門不見。
這讓他意識到,只有自己這個侄女才能幫上自己一把,可幾次上門,艾子晴又是不鹹不淡的態度……
重重壓力之下,讓他本來挺直的背脊已經越來越彎,臉色越發憔悴,有時甚至精神恍惚,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該如何去做。
而前些日子,他出門竟然看到兒子在外與女生手拉手逛着街,看到兒子的學習成績下降的原因竟是因爲早戀,艾國忠當即怒髮衝冠,不顧身處鬧市區,當衆給了艾平一個狠狠的耳光。
艾平本就年少驕傲,又是在女朋友面前,哪裡受得住這種屈辱,當即與艾國忠翻了臉,然後便轉身跑了。
至今已經有三天時間,艾國忠四處去尋也未尋到人,想起兒子走的時候兜裡只有十幾塊錢,心中悔恨難以附加,他真的是走投入路了。
“弟妹,當初是我不好,是我不講理!你打我罵我都行,但畢竟是一家人,我……我……”艾國忠聲淚俱下,連一旁的徐娟都眼圈通紅起來。
“小晴啊,你就幫幫你大伯吧,當初是我們不好,我們勢利,不該上門來說那些無理要求,現在是真的沒辦法了……”三叔艾國紛也是紅了眼圈,繼續說,“你爺爺奶奶現在也後悔死了,在家愁的連飯都吃不下,也不敢來和你說,說是沒臉來見你們一家,哎!”
“是啊,大平那孩子性子倔,這幾天也不知道跑到哪了,早就報了警,警察說是立了案,可就是不辦事……”王梅亦是一臉黯然的插話說道。
蔣琴到底是心軟,忍不住對艾子晴說,“小晴,你就幫幫你大伯吧,你看……”
“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艾子晴垂下眼簾,輕聲說。
艾國忠等人都是一愣,沒想到艾子晴這就答應了。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蔣琴走到一旁接了電話。
電話裡傳來一道低沉威嚴的男聲,但很是客氣,“你好,我是蘇文濤,請問艾子晴在家嗎。”
蘇文濤?
蔣琴一驚,那不是市委書記?
她趕忙捂住話筒,喊道,“小晴啊,是蘇文濤書記,找你的!”
艾子晴一愣,想着蘇文濤怎麼打到自己家裡來了?
她起身走到母親身邊接過電話,“蘇書記,什麼事?”
原來是蘇文濤思量半晌,忍不住再次打電話來確認那份文件的可信度,艾子晴只好再次保證,那份文件絕對真實可信。
艾國忠等人都是豎着耳朵聽艾子晴與蘇文濤的對話,眼神飄向這邊。
艾子晴見狀,抿了抿脣,然後對着電話說道,“蘇書記,有個事我需要麻煩您一下,我有個堂哥前些日子離家出走找不到了,到警局立了案,可是好像沒什麼動靜,您看……”
艾子晴說半句話,蘇文濤自是會意,說這件事交給他處理就好,會盡量幫助找到人的。
掛了電話,艾國忠等人才鬆了口氣,連連道謝,又坐了一會,見艾子晴沒有說話的意思,便識相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