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兔的展出震撼了全場,將那些對於血兔失蹤一事的流言蜚語徹底擊垮打散,更讓玉石軒大大的風光了一把。
到場的不止有中國記者,更有數不清的外國記者手拿相機瘋狂拍照,人們面色震驚中夾雜着興奮與讚歎。
有一名金髮碧眼身材火爆的外國女記者手持話筒,對着身前的攝像機表情誇張道,“看到了嗎!看到了嗎!本世紀最具震撼性的一幕就展現在我的眼前!這竟然是一隻純天然無手工雕琢的極品翡翠!天啊!萬能的神!它簡直太漂亮了!”
這是一檔紐約時報節目,會將玉石軒珠寶界最後一日的事情全程直播到美國紐約。
另外一名手持話筒對着攝像機手舞足蹈的男主持人也驚歎道,“天主!這是天主賜給我們的禮物!它簡直太美了!”
說罷,轉身不斷打量着那隻通體鮮紅晶亮,在燈光照耀下熠熠生輝的銀絲血兔,又趕忙命人調近鏡頭照着兔子的尾巴部分道,“噢!我看到了!這隻兔形翡翠的尾巴果然像是被銀絲纏繞,仔細觀察,裡面那細細的絲線!嗨保利!鏡頭再調近一些!”
艾子晴走出辦公室大門,便看到了這樣沸騰的一面。
人們不斷的前涌,保衛死死攔在中央,隔離帶似乎已經阻止不了人們的熱情,那些專家學者先前還叫囂着玉石軒欺人惑世,明明血兔已經丟失還用它作爲噱頭吸引遊客,而現在,他們卻是衝在最前沿,叫囂着要近距離觀察血翡。
一名在業內名望極高的白髮老者拿着一張資格證明在保安面前嚷道,“叫你們馬總來!我是中國玉石協會名譽理事!我要求近距離觀察血兔的真僞!快去叫你們馬總來!不然就放我進去!”
馬玉喜站在艾子晴的身後,見到此人微微有些頭痛,這人在珠寶節的第一日沒有見到血兔,更是聽信了傳聞,勃然大怒的找到馬玉喜來理論,第二天竟然在報紙上發表了一篇言語犀利的文章,痛指玉石軒以炒作爲目的欺騙玉石愛好者。
馬玉喜對這樣的言論置之不理,因爲最終的事實可以打破一切流言蜚語。
再者說,自從玉石軒第一日沒有展出血兔,第二日,也就是昨天,各大報紙都對此事發表了觀點不一的看法,就是一些訪談節目也就着珠寶節這一熱點邀請專家爲羣衆‘解惑’分析。
這不是馬玉喜在炒作,是媒體在爲他炒作。用後世的話來說,玉石軒被炒作了。
可以說,當時的說法真是各說紛紜,短短一日,玉石軒就被推上了一個有趣的高度,甚至成爲了人們茶餘飯後拿在桌面上討論的話題。
而這些,都不是玉石軒自行運作出來的。
此刻馬玉喜看到那名自稱爲玉石協會名譽理事的老者,只有硬着頭皮走上前去制止他的吵嚷。
此刻馬玉喜看到那名自稱爲玉石協會名譽理事的老者,只有硬着頭皮走上前去制止他的吵嚷。
這些老傢伙,爲了愛好當真是不要顏面,但這樣說法倒也不是全對,或許有些人不只拿它當成了一個愛好,就玉石軒展出血兔一事,很多人其實是抱着找茬的心態,想借此事成爲自己的跳板,風光一把。
此刻只見馬玉喜上前與那老頭微笑着交涉了幾句,那老頭就變了臉色,回身指着身後一衆專家學者怒道,“我們這些老傢伙大老遠跑來就爲了遠遠看上一眼?馬總啊!雖然玉石軒招牌大,完全可以不把我們這些老傢伙放在眼裡,但今天這麼多學者,難道玉石軒打算把我們這些老傢伙都得罪了?”
馬玉喜頓時皺了皺眉,臉上卻依舊掛着笑容,“賀老,外面不是說話的地方,這樣,請您進去坐着說話,我給您老沏杯茶水?”
說罷擡手指向辦公室的大門,那賀老立即露出一絲笑容,卻擺了擺手,拿出長者姿態教訓道,“小馬啊,我知道你是年輕人,年紀輕輕做到這麼能耐,有點驕傲也是正常的嘛!但我們這些老傢伙,隨便拿出哪個不也是在業界有點名望的?趁着你玉石軒展出血兔,我們要求近距離參觀一下不是什麼大問題吧?”
這邊對這話,好些記者的鏡頭就已經匯聚了過來,雜誌報刊記者也紛紛爲二人拍照,明日會爆出什麼樣的消息就難說了。[].
那賀老見此更是擡着下巴,擺出一副極具威嚴的模樣。
賀老身旁身後的一衆學者此時也湊熱鬧道,“馬總,賀老說的是啊!我們這些老傢伙今天特地趕過來,你總得讓我們近距離看看這血兔吧?不然,誰知道這血兔是真是假!”
“老王,你這話就不對了啊!當日懈石我可是在場的!這兔子不會有假,絕對是純天然不經手工的!你這是信不過我?”有一名老者從人羣中站出來說了一句。
雙方頓時就此事各抒己見,記者們也擡着攝像機上前湊趣。“老先生您好,我是陽光電臺的記者,剛剛聽您質疑玉石軒血翡真僞,能說說您的觀點嗎?”
專家們頓時來了興致,紛紛對着鏡頭大噴口水,闡述自己觀點,表達有些意見和對玉石軒的看法,語氣頗有些義憤填膺。
馬玉喜皺起眉頭,想安排保安制止,卻又怕激化這些老學究們的怒火。
艾子晴見狀緩緩走上前來,微笑着對衆人說道,“安排記者朋友們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馬玉喜立即露出笑顏點了點頭,這樣倒不會刺激到這些老者。
有一位離得近的老者聽到此言,皺眉看向艾子晴,又看向馬玉喜,“馬先生,這位是什麼人?”
馬玉喜知道艾子晴的玉石軒身份從未曝光過,便沉默了一下,剛想介紹說是一位朋友,卻聽艾子晴微笑着伸出手來,“您好,我是玉石軒的董事長,艾子晴。”
那人明顯沒有反應過來,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少女,她剛剛說什麼?董事長?玉石軒的?
看着對方明顯懷疑的眼神,艾子晴緩緩收回手掌,而後走上臺前,在馬玉喜的示意下,保安爲她讓出一條道來。
艾子晴站在臺上,今日她身穿一款灰色中山裝,內着白色立領襯衫,乾淨秀美的臉頰,修長的個頭,看上去幹淨利落,加之步伐沉穩,動作間頗具氣度,她纔剛一上臺,下面便漸漸靜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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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們紛紛將攝像頭對準這位上臺的女子,要知道在她的身後就是那碰不得的血兔,別說碰,就是觀望大家可都擠破了頭。
她是什麼身份?可以隨意上臺?
艾子晴微微一笑,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話筒,“玉石軒有幸將鎮店之寶銀絲血兔在這次珠寶節上展出,首先感謝各位前來的玉石愛好者,其次感謝主辦方給予玉石軒的大力支持,最後感謝記者朋友們不辭辛勞爲玉石軒的大力宣傳。”
臺下鴉雀無聲,她是什麼人?代表玉石軒說出這番話。
資深人士倒是聽聞過玉石軒創始人身份比較隱秘這個事情,聽聞當初在緬甸曾經露過相,花天價購得一塊石料,不過都是傳言,後又有勢力參與進來封鎖消息,但也有明確消息稱那是一位少女。
所以這些知道一些內部的人士,此時看艾子晴的眼光就變了。
玉石軒的掌舵人,可不是隨便開玩笑的,這樣一個在珠寶節的重量級企業,在國外的名頭更甚國內而且這位掌舵人是一位神秘人,玉石軒的所有事物只要是拋頭露面,全都是由馬玉喜來操辦。
沒想到今天竟然能見到這位掌舵人,當然,他們現在還不敢確定。
直到艾子晴似乎瞭解了衆人心中所想,微微一笑,用清朗乾淨的聲音緩緩道,“或許大家對我的身份不太清楚,在這裡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玉石軒的董事長,艾子晴。”
馬玉喜站在臺下,嘴邊露出欣慰的笑容,艾子晴一直行事低調,不願暴露身份,但他並不贊同艾子晴的觀點,因爲她是如此的優秀,應該得到那份讚美,享受那份榮耀。
他追隨了艾子晴這麼多年,對於她的成長和成就,馬玉喜看在眼中,有時真的搞不懂,像這個年紀的年輕人,不是做出些成績都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享受那份被追捧和讚美的感覺?
艾子晴無疑是個另類,她行事沉穩,處事冷靜,有着尋常人沒有的氣度和養氣功夫。
今日看到艾子晴站在世界前鄭重的宣佈,她就是玉石軒的董事長,馬玉喜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激盪!
他的老闆,終於願意走到臺前了!
其實艾子晴是有着自己的思量,接下來她所要做的事情,必須有一個可以掀起熱潮,引人矚目的身份,否則對方豈會重視,她又怎能代表韓家?
即便可以,這分量也輕了不少,起碼在周姓眼中,艾子晴不能只是一個沒有分量,對於韓家來說沒有任何代表性,根本無法進入他們視線的人。
臺下頓時寂靜無聲,半晌後,掌聲如潮。
艾子晴擡手虛壓,看也不看那些藉機找事叫囂的老學究們,微笑着道,“對於各位專家學者想要鄰近觀賞血兔的要求,我在這裡只能說聲抱歉。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今日會展相信不止有各位專家學者到場,有許多大人物,資深愛好者也都爲了血兔不遠萬里趕到京城,當然,也不能不防一些心思不軌的人趁機對寶貝出手,相信大家都聽說了前兩日血兔被盜一事,這件事我可以在這裡簡單一下,血兔確實被盜,但好在已經找回,所以今日人多雜亂,玉石軒唯有嚴密防範,請大家見諒。”
她語氣真誠,又非常聰明的點出今日可不止你們這些專家有資格欣賞血兔,許多大人物站在遠處都沒說話,你們又算什麼?如此一來,那些專家除非不要臉到想犯衆怒,否則不會再提及此事。
而且艾子晴又直言不諱的稱血兔確實被盜,不但博得了大家好感,還有效的制止了那些專家們的無理要求。
當然,她也可以簡明扼要的說如此防範和定下規矩就是防止有人對血兔圖謀不軌,但效果就差了不少。也難保那些專家再次藉機叫囂,給玉石軒扣個名大壓人的帽子。
所以此刻,艾子晴如此說法倒是正好。果然,那些專家們都有些悻悻的,聰明一些的就微笑點頭,表示理解。
馬玉喜帶頭鼓起掌來,而先前爲玉石軒鑑定過血兔的專家們也帶頭表示理解,事情便就此過去。
而那些被保安意圖請去休息室‘休息’的記者,此刻也紛紛轉移了注意力,在艾子晴下臺後就把她圍了個水泄不通。
各種問題紛紛而至,有人尖酸的問,“艾總!玉石軒現在是中國馳名品牌,但據說它在國外的受歡迎程度遠超國內,艾總會不會將產業移至國外?”
艾子晴微微一笑,也不正面回答,“無論它在國外有多受歡迎,請大家記住,它是中國的產業,它的創建者,是一名中國人。”
記者聞言眼睛瞬間一亮,有人拿出筆來唰唰記錄。
“艾總,聽說你曾經在國外揮霍數億歐元購買石料,能不能回答一下我這個問題?”
艾子晴聞言淡淡道,“揮霍一詞用的並不準確,確切的說,寶玉無價,相信業內人士理會得。”
艾子晴聞言淡淡道,“揮霍一詞用的並不準確,確切的說,寶玉無價,相信業內人士理會得。”
“艾總!據聞玉石軒的對外自然人一直是馬玉喜馬總,對此您能解釋一下您不肯露面的原因嗎?”
艾子晴直言不諱道,“可能大家還不知道,我現在還是一名大學生,就讀於京城大學,所以很多方面不方便拋頭露面,玉石軒一直就交給馬叔打理,感謝他幫我將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條。”
這些事情記者們不可能挖不到,艾子晴也就直言不諱了。
聽聞此言,馬上有記者衝上來問道,“艾小姐,多年來馬總一直幫您料理着玉石軒大小事務,在外界眼中馬總才更像是玉石軒的掌舵人,對此您有什麼看法?”
艾子晴瞟了那個記者一眼,後者頓時有些尷尬,卻聽艾子晴回答道,“馬總能力出色有目共睹,無論在外界眼中如何,我和馬總都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將玉石軒做大、做好,讓它衝出國門,走向世界,很慶幸,我們已經看到了希望。”
何止是看到了希望,明顯就已經做到了!
但官面的回答自然要謙虛一些,否則就容易被扣上一頂驕傲自滿的大帽子。
記者顯然對艾子晴的回答並不滿意,因爲他們沒有挖到一些實質性的東西,但又挑不出任何可以炒作的言語,比較犀利的問題也都被艾子晴輕描淡寫的帶了過去。
即便如此,玉石軒掌舵人在血兔展會上亮相,這個第一手消息也夠他們奮筆疾書發表一些具有賣點的東西來了。
隨後艾子晴在工作人員的簇擁下擠出重圍,回到了辦公室。
馬玉喜再次出去應付那些源源不絕的記者,柳葉則是走進辦公室爲艾子晴沏上一杯茶水,一邊笑着說,“這下可要引起大新聞了,我們學校又得亂上一陣。”
艾子晴搖頭一笑,接過柳葉遞上的杯子道了句謝,“你想太多了。”
柳葉瞪了瞪眼,穿着職業裝的她別有一番風情,“什麼叫我想太多啦!你說要是艾子晴又傳出是玉石軒的董事長,這得引起多大風波?我看學校你是回不去了,說不定明天就被記者包圍呢!”
艾子晴搖頭笑了笑,也不理會柳葉這茬。
隨後她就接到了徐延東打來的電話,卻沒想到是一個壞到不能再壞的消息。
“糟了子晴!鄭海死了!”徐延東語氣沉得怕人。
艾子晴當即被驚得起身,茶杯險些落地!
她不敢置信的問,“徐叔叔你說什麼?鄭海死了?”
鄭海怎麼會死?昨天的傷不至於讓他送命!
而且他人在監獄,怎麼會死!
徐延東沉聲道,“不錯,鄭海死了。估計**馬上就找到你那邊,你先想好對策,我這邊不方便多說,先掛了。”
掛掉電話,艾子晴愣在當地,鄭海怎麼會死?這個問題一直盤旋在她腦海揮之不去。
糟了,鄭海一死,她原先的計劃無法實施,而鄭廳長那邊若是反咬一口,只怕事情不妙。
再者說,鄭廳長死了兒子,他兒子先前的過錯誰還會去追究?比起人命,那點欺橫霸市倒是顯得不值一提了!
艾子晴頓時深深皺起眉頭,徐延東不方便多說,但她急需知道鄭海是怎麼死的。
如果是他殺,誰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殺死他?爲了什麼?
爲了栽贓自己?還是……艾子晴瞬間眯起眼眸,難道是爲了栽贓周系?這樣一來,徐延東和劉超恐怕也脫不了乾洗。
那麼最有可能做這件事的……
鄭廳長不可能,他找的那個王司令?想想也不大可能,那麼會是誰?歐家?還是王系?似乎這樣想來,又有很多人有嫌疑。
絕不能坐以待斃。
艾子晴緩緩眯起眼眸,一旁柳葉被她這副模樣嚇得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