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您不是教過我,人必須知恩圖報嗎?”莫安然拉着蔣敬生的袖子,原本水靈靈的小臉上還帶着淤青,毛茸茸的捲髮也因爲髒亂而打了結,更不要說被五花大綁的手臂。
看着可憐巴巴的外孫,蔣敬生的心也軟了起來。
莫安然見祖父已經動容,便繼續說道,“剛剛在叢林裡,如果不是他們提點我,並挾持了大舅,恐怕我都不能再見到您了。”說到這裡,他澄澈的眸子也黯淡了幾分。未經過社會太多齷齪與黑暗的他,真的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的大舅用那樣的手段謀害他。
“好了,過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想了。”蔣敬生嘆了一口氣,慈愛的揉了揉莫安然的頭。他就知道,他這個外孫善良的本性是難以改變的。
他是真的非要和蔡珅二人過不去嗎?他蔣敬生還沒有那麼小氣!
所有的所作所爲,更多的是在試探蔡珅二人到底是不是別有居心!
他的外孫他的確保護的很好,可是不代表密不透風。他就怕別有用心的人故意接近莫安然,圖謀什麼。更何況,這二人還是情報販子!
不過經過他試探,他對這個青年甚是讚許。如果他真的不是別有用心,那就代表他的外孫結交的那人更有能耐。
他的外孫他知道,能結交那種人,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以現在的情況看,無論從那種方面將,善待且結交他們應當是一個好的選擇。
人精一樣的蔣敬生已經鍼砭時弊,心裡大概也有了決定。
“既然我外孫唸了你們的恩,我就承了他的情。看在你們救了安然的份上,我允許你們開價。”他這個當外祖的,自當給外孫唱黑臉。他這麼大年紀了,不需要得益,就望着他們記得莫安然的情就好了。
“那就多謝老先生了。”蔡珅也不露喜,儼然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恐怕只有凱利能看出他已經心花怒放了。“不過,這種交易在下做不了主,需要請示我的上司。請問您這邊攜帶信號加強器了嗎?”
“阿倫。”蔣敬生示意老管家帶他們去,同樣也是監視他們。
心領神會的老管家得體一笑,對蔡珅二人一禮,“二位,請隨我到三號船。”
在有信號的三號船上,蔡珅連忙給蘇錦去了電話。
現在是凌晨四點,蘇錦正好剛要出門晨練。
蔡珅把任務完成情況說了一遍,繼而非常得巧的把關於莫安然的事情提了提。因爲有老管家在一旁盯着,他自然不能多言。
上輩子做了那麼久情報組織的蘇錦聽了蔡珅的彙報後,眼底也閃過一抹訝異。
她竟是沒想到,莫安然的身家背景竟然這麼顯赫和不同凡響。
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這個蔣家,就是那個蔣家…
要是如此,這個情報還真的要賣出去。不僅要賣,還不能收錢。
霎那間,蘇錦的心思已經百轉千回。
蔡珅聽了蘇錦的交代後,便馬上擡起頭,衝老管家微微一笑,略帶歉意,“這樁交易我們老大很重視,她希望能直接和老先生商談。”
老管家微愣,不過良好的職業素養讓他點點頭,前去把這個消息傳遞給主人。
蔣敬生眸子深沉莫測,看了一眼莫安然,“很好,安然,我倒是想要知道,這個口氣不小的人,到底是不是你認識的人!”
大家站在三號船的甲板上,蔡珅的手機已經開了免提。
“蔣老先生,很榮幸能與你親自交談。”電話裡傳來略微低啞成熟的女聲,聲音裡帶了幾分笑意,甚至是洞悉一切的瞭然。
蔣敬生看向一臉茫然的莫安然,神色有些微妙。
看來外孫並不認識這個說話的人。
“就是你這個女娃,讓我親自過來同你商談?”他不介意人有傲骨,不過一定要在自己能力範圍內的狂傲。以他的資歷和身份,一個不知名的小卒,怎麼可以如此輕狂!
“蔣老先生莫要動怒,晚輩只不過一直都很敬仰您罷了。”變了聲的蘇錦話裡說的是敬仰,可是情緒依舊坦然自若。“畢竟您就是一個傳奇,值得我們這些做晚輩的學習。”
“你知道我的身份?”蔣敬生看向老管家,見老管家搖搖頭,這才心生幾分重視。既然那二人未曾透露半分,這個女娃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爲了唬他?
“海港區的新聯會不就是您一手鑄就的嗎?”而蘇錦,也準確的給了他答案。
蔡珅也是才知道蔣敬生的真實身份,頓時吃了一驚。
海港區是華夏最著名的自治區之一,當地更是以資本主義爲主。其中各種幫派矗立,最龐大,也是最厲害的幫會就是新聯會。
新聯會不僅在海港區出名,更是在東南亞以及整個亞太地區都鼎鼎有名!
老大這個好朋友,真是太不簡單了吧!
此時,蔣敬生對電話那頭的人也充滿了興趣。看來能讓眼前這兩個人信服,這個女娃的確不簡單!
“說罷,你想要什麼?”在這個時候與其轉彎抹角,還不如聽了對方的意圖,在做打算。
蘇錦輕快一笑,“我們做灰色生意的,從來都很願意結交像您這樣的人。這次的交易,我們不僅會把路線圖和構造圖雙手奉上,更不準備要您一分錢。”
“哦?”蔣敬生聞言非但沒有放鬆,反而更加覺得棘手。明碼標價的交易最簡單,就怕這種不要錢的買賣。因爲很多時候,不要錢的買賣價值肯定比現金還要多。
這個女娃聲音聽起來很年輕,但行事作風卻老辣的很。
故意事先擺出他的身份,又藉着他無法推諉的由頭。
嘖嘖,還真適合當一個不擇手段的上位者呢!
“我想要的,是同您的軍、火交易。”蘇錦拋出要求,頓時間讓蔣敬生沉了臉。
“年輕人,不要無中生有!”他新聯會的確家大業大,更是混跡在黑色之中。可是,他們從來不涉及軍、火交易。
這個女娃也太過得意忘形,提了他們做不到的條件。
蘇錦不甚在意蔣敬生帶了威壓的呵斥,而是意味深長地說道,“以前沒有,不代表現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