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長假的最後一天,蘇錦召開了羅網的一次大型會議。
會議的內容尚不清楚,但會議結束後,羅網的財務部注資了一大筆資金,鄭訣負責的後備力量培訓全部遷移到了不知名的地點。凱利負責的狼蛛小隊也銷聲匿跡,頗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飄搖之感。
回到學校的第一天,蘇錦就向老師遞交了一份申請。
班主任看罷後,目光甚是懷疑,“你確定?這是你的想法,還是經過了你父母認可的想法?”
“我和我父母的想法一致。”
原來,蘇錦這是準備越級,直接升到高三,參加明年的高考。
班主任依舊對蘇錦的想法不抱肯定,因爲蘇錦的成績在班裡至多是中等偏上,離能越級的程度還差很遠。不過,她也不會直接出言打擊蘇錦,而是直接從抽屜裡拿出一張文綜的卷子,“答卷吧,分數超過一百九十分,我就批准你的越級許可。”
這一次,蘇錦便再也沒有藏拙,直接拿了卷子,在一邊坐下來安靜的答題。
蘇錦一邊在答卷子,班主任一直就在旁邊看着,她親自監考,就是不一樣蘇錦有作弊的行爲出現。
整整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蘇錦都一直垂眸認真答題,沒有一絲一毫的小動作。
班主任越看越是心驚,因爲蘇錦的答題思路非常清晰,知識點掌控也非常獨到精準,每一個踩分點都格外讓人眼前一亮。
她雖然不是全科老師,但是畢竟教書這麼多年,是真金還是假把式,她也能洞悉出來。
“老師,我答完了。”蘇錦把卷子還給班主任。
班主任神情複雜地看向她,“爲什麼你平時沒有拿出這種學習能力?”她想,如果尋常蘇錦這般認真,恐怕考個年紀前幾名根本就不成問題。
“槍打出頭鳥,有時候做人需要懂得低調。”蘇錦神色間也沒有開玩笑的意味,“現在我想要早點結束高中的學業,就只能拿出一些真本事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蘇錦同學,作爲你的老師,我希望你能永遠懂得這個道理。”班主任語重心長,在蘇錦的申請表上簽字表示同意,她現在只需要去校長那裡得到許可就可以直接升到高三年級。
“謝謝您的教誨。”蘇錦鄭重的點點頭,“不過,我這學期恐怕還要在您的班級裡待到放假,下學期開學我再升年級,可以嗎?”
“只要校長同意,我沒有意見。”
就這樣,蘇錦拿到了升年級的許可。
她內心中並無波瀾,因爲這是她提前很久就已經決定的事情。
昨天她把羅網進行了整合,投入了近億的資金。有了金錢的支持,她的夢忘歸和品茗軒要在年前做到遍地開花,對情報人員培養方面她也加大了投入。
她相信,很快羅網就會成爲覆蓋到整個華夏的一張巨網。
當然,她能有這麼大的變動,更是要歸功於餘燼給她的那些企業和勢力。
餘燼手下的企業有五家全國連鎖的大型公司,年產值至少在十億以上。餘下的十多個小型工廠也是國家未來會重點扶持的產業。
也就是說,餘燼是直接把一株大的搖錢樹劃給了她,她如果不物盡其用,那還真是暴殄天物!
回到班級裡,她的同桌杜婉兒正一臉柔情蜜意地在課桌下暗搓搓地擺弄着手機。
連她回來了,她都沒有發覺。
蘇錦敲了敲桌子,嚇得杜婉兒把手機往書桌裡一扔,發出‘噹啷’的一聲。
杜婉兒回頭一看是蘇錦,頓時鬆了一口氣,“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是老師來了!”
“幹什麼呢,鬼鬼祟祟的。”蘇錦打趣一笑。
杜婉兒眼稍含羞地掃了她一眼,“我給凱利發短信呢!”
“她會回你?”蘇錦怎麼感覺字凱利的性格,真的有些懸。
果然,“幾乎不回。”杜婉兒神情有些失落,但是眼裡卻沒有任何怨懟。
“幾乎?”蘇錦表情就有些玩味了。
杜婉兒瞪了她一眼,“好吧好吧,她只回過我一次……還是拒絕我…不過!我一定會放棄的!”一瞬間,她又恢復成了鬥志滿滿的模樣!
蘇錦笑笑,也不多說什麼,這畢竟是杜婉兒自己的選擇。
“小錦小錦!”蘇錦的後背被猛拍了一下,驚了蘇錦一跳。
蘇錦側過頭,就看到莫安然一臉委屈巴巴的小模樣,就像是誰欺負了他一樣。“我剛剛叫你,你怎麼不理我?!”莫安然控訴的小眼神也看起來十分清澈透明,我見猶憐。
蘇錦一頓,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現在是暫時性失聰,聽不到你們說話。只能根據你們的嘴脣辨別你們的話。”
“什麼?!小錦小錦!這是怎麼會是?嚴不嚴重啊?去醫院看了嗎!哎呀!你不去醫院治療,上學幹什麼啊!”一聽蘇錦的耳朵有問題,莫安然自己都快要急哭了,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話。杜婉兒雖然沒有接上茬,但是看向蘇錦的眼神也是充滿關切的。
“不用擔心,沒那麼嚴重。”蘇錦安撫地對二人笑笑,“大夫說不經意在什麼時候就能恢復聽力。”
“就你說的輕鬆!”莫安然嘟囔了一句,紅豔豔的小嘴不開心的撅起來。
蘇錦一看他這樣,馬上轉移了話題,“對了,你剛剛叫我幹什麼啊?”
“對對,差點把正事忘了。你們聽說了嗎,昨天上午,七號碼頭那邊發生大爆炸了!”莫安然神秘兮兮地說着,“據說還死了好幾個人!”
“真的假的?我看電視上也沒報道啊!”杜婉兒有些懷疑。
“電視上可不是什麼都報道的!”莫安然繼續說道,“我也是聽到了別人說的我才知道。”
“關心這個幹嘛啊!”蘇錦不甚在意地看了他一眼,“你啊,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好好學習!”
“不是!還有一件事!”莫安然四周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你們知道亞洲X片羣島嗎?我外公和我說,昨夜凌晨,就那片羣島有一個小島也發生了大爆炸!整個島都完全沉沒了!”
“天吶!這麼嚇人?!”杜婉兒瞪大了眼睛,“島上有沒有居民啊?”
“不知道,那片島一直都沒有決定歸屬權,就算是發生爆炸了,也沒有國家會上島查看。”事實上,他外公知道這件事也是因爲那個島離外公的軍工廠並不遠,軍工廠的人都感覺到了那巨大的顫動。
杜婉兒嗟嘆一聲,“我一直覺得我們的世界很和平,或許現在我才明白,和平的不是世界,而是我們的國家。”
看着他們二人的討論,蘇錦眼底沒有一絲多餘的波動。
因爲,這個爆炸就是她一手造成的。
此時,在海港區的一家高級賓館裡,路易憤怒的直接砸壞了手邊的電話。
坐在沙發上的貴婦嚇了一跳,擔憂地看向路易,“路易,新聯會的人不見你嗎?”
“哼!豈止是不見!更是把我當成了喪家之犬!他們真的天真的以爲,我路易失去了一個島嶼,就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嗎!”路易猛灌了一口酒,也不能澆滅他心中的怒火。“新聯會!他蔣敬生今日對我這般,等我有空暇,一定要把新聯會徹底搞垮!”
貴婦面露擔憂,“路易,你究竟得罪了誰?如果今天我們恰巧還沒有回島上,恐怕我們都死無葬身之地了!”她陣陣後怕,怕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就那樣死於非命!
“得罪了誰?呵!除了羅網那些狗急跳牆的東西,還能有誰!”路易冷冷一笑。不過眼底更是有了報復的快意!
他猜得到,肯定是他做的‘人體炸彈’讓羅網的人惱羞成怒了!纔想到了用這個法子報復他!
能讓羅網這麼破釜沉舟,他真的想知道,他弄死了羅網多少人。
這麼迫不及待和他叫陣了嗎?
他還真是一點都不害怕!他沉默者那麼厲害,怎麼可能畏懼一個小小的羅網!真是不自量力!
“母親,你是選擇回國呢,還是選擇跟着我去華夏大陸?這個仇我肯定是要報的!”
貴婦身體略微顫抖一下,眼底閃過愧疚和懼怕,連連搖頭,“我還是回國吧!你去大陸一定要小心!他們的官方…”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從小就跟我念叨到大!”路易不耐煩的擺擺手,“你就安心回國吧!我倒是要看看,這華夏到底是什麼龍潭虎穴,讓你怕了那麼久!”
“路易!聽母親的話,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去京城!千萬不要!”
路易卻沒有等他母親說完,就擺擺手,拿着外套離開了賓館。
貴婦看着路易離去,心裡各種的不安,舊識的回憶又重新浮現在她的眼前,讓她驚恐,讓她憤恨,讓她無奈……
路易偏偏就是那種不信邪的人,從海港區出發,他乘坐的飛機目的地就是京城。
他在M國也是勳貴的後裔,住的更是華麗的城堡,路易在衣食住行上,從來不會虧待自己,自然買的是頭等艙的座位。
雙座的真皮頭等艙座位還是讓路易嫌棄了一把,因爲他每次回國乘坐的飛機頭等艙一般都是一個舒適的小單間,華夏的飛機真是不行!
他此行並沒帶手下,今天凌晨的大爆炸其實對沉默者的確也造成了很大的傷害,許多情報資料毀於一旦,一切駐守和休假的情報人員與暗殺人員也沒能逃過一劫。
正因爲對他產生了這麼大的損傷,他纔會不顧一切地先前來華夏把羅網幹掉,以解心頭之恨!
他已經把一切人員派到了青省,就等他去坐鎮指揮!
飛機即將起飛,他身側作爲的人才姍姍來遲。
路易掃了一眼對方,相貌倒是不錯,可是看起來精神頭並不怎麼好,鬍子很長,眼底還帶了一份青黛,一看就是勞心勞力。
對方感覺到了他的打量,便禮貌地看過來,對他笑了笑,“你好。”
或許是對方發音純正的英語取悅了他,路易還是很賞臉地略微頷首。
忽而,路易覺得這個人挺眼熟,“我們是不是見過……”電光火石之間,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對方的身份,“我記起來了!你就是那個穿緋色衣服女人的男伴!”
路易恍然大悟對方怎麼變成了這副不修邊幅的德性。應該是那個女人惹出來事情,那些追查文件的勢力必定不能放過他們。看樣子,他們一定經受了不少的波折!
“是的,我叫唐明月,很高興認識你。”唐明月苦笑一聲,卻是依舊不忘自己的禮儀。
“路易。”路易也像是恩賜一樣告訴了他的名字,“你的不安分女伴呢?”
唐明月的微笑僵了僵,“她…她先回去了。”
事實上,他們一下游輪,就被不明勢力劫走,逼問他們文件的下落。
可是他們根本不知道什麼文件,自然說不出個什麼。
然而,那並不是結束,而是災難的開始!
他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盯着他們,他們從這個勢力手裡,又被搶奪到那個勢力,不僅危機四伏,還讓人提心吊膽!因爲有些勢力還抱着‘得不到就毀掉’的想法,對他們暗下殺手!
或許是他們命大,堅持到了沈家主前來解救。
可是,發生了這種事,沈家主當然會遷怒於他!
沈家主直接把昏迷的沈婭帶走,把他扔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幾經周折,他終於從國外坐輪船到了海港區。
他現在畢竟還是一個不能拋頭露面的明星,只能買了隱秘性比較高的頭等艙機票回首都。
這次的經歷真的讓他身心俱疲。不過有得必有失,他在遊輪派對上結識的人還是有用處的。
路易眼底閃過一抹算計。
能從那種危險的條件下,安然無恙的回來,看來這個叫做唐明月的人還是有一些能耐的。
既然他要在華夏停留一段時間,莫不如和唐明月交個朋友,做事也能方便許多。
這樣一想,路易面對唐明月時,神態就放平等了幾許,“唐先生,我這是初次來華夏。你們華夏不是有一句古話:‘相逢即是有緣’,不知道我和唐先生,能不能成爲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