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鮮少有人知道,這個被互聯網行業捧上神壇的企業背後,竟隱藏着一個嬌俏的身影。
而在此時,這個操控着聯合網絡公司的背後大BOSS正乖巧地面對着一臉興奮不自禁的父母。
“小錦,你的領航物流真的和聯合網絡公司達成合作關係了嗎?聯合網絡公司口中的領航物流就是你的領航物流吧?”看着已經激動到語無倫次的母親,蘇錦有些心虛。
如果讓她父母知道了現在風頭正旺的聯合網絡公司也是她的,她父母會不會先激動的揍她一頓?
“是的,這都要靠斌哥和高哥兩個人,是他們在京城和聯合網絡公司談好了合作。”
蘇喜臣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蘇錦,表情更是嚴肅的可怕。
就當蘇錦以爲蘇喜臣會訓斥自己沒有提前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時,蘇喜臣突然道,“閨女,你一定要好好對待你的這兩個大哥,他們真是好人啊!”
他真的是心生感慨,還猶記得去年他剛剛在江城接觸領航物流的時候,就是錢斌和高巖二人熱情地接待的他,事無鉅細的培養他。這倆人也一點沒有私心。
後來他知道領航物流其實就是自己女兒的公司,心裡的驚駭和愧疚一起交織在心頭。
其他家像自己閨女這麼大的女孩,都還是在父母懷裡撒嬌的年紀。而自己家閨女已經創建了這麼大的公司,反過來給他這個當父親的提供工作。
他又驕傲,又覺得自己無能。
曾經他也怕錢斌和高巖二人心懷不軌,也曾小心提防,讓自己多學習,而後幫女兒照看公司。
可是現在看來,他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錢斌和高巖二人,真是好人吶!
“知道了,爸,我一定虧不了他們兩個大功臣的!”蘇錦笑道。
如今,領航物流的錢斌、高巖,聯合網絡公司的齊明輝、徐騰飛,夢忘歸的阮花顏,品茗軒的葉慎之六人都在京城。可是他們私下裡接觸的非常少,除了公事,他們幾乎不會私下聚會。
他們都是聰明人,自當懂得避嫌一說。雖說他們都是她蘇錦的手下,可是關係太過密切總歸不好。
關於御下之術,蘇錦自然也是懂得。
在一個團體裡,作爲領導的最不願意看見的就算是屬下們抱團。因爲一旦做屬下的一條心,就會令領導的地位變得危險。領導喜歡的是相互牽制的制衡之術,團體裡有些小的矛盾,更有助於安穩和諧。
當然,以上的御下之術卻不是蘇錦所喜歡的。
她不能說對手下的人都極其信任,但是掌控還是可以做到的。只要他們沒有異心,她其實並不介意他們私下的關係怎樣。
只不過,她的下屬都太有自知之明。她這個當老闆的,總歸也不能主動扯旗讓大家關係必須變得密切起來。
“對了,爸、媽,我已經向學校申請了跳級,明年六月我就會參加高考。”其實,她早就想和父母說這件事,雖說學校那邊她已經打着父母的旗號辦完了事。可是她還是需要和父母知會一聲的。
蘇錦這句話無疑不是個晴天霹靂,震的沈玉梅和蘇喜臣二人說不出話來。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還是沈玉梅開了口,“…你想好了?小錦,以你現在的學習成績,跳級會很難。”
沒等蘇錦開口,沈玉梅又繼續道,“我知道你現在有主見,也有自己的事業。可是小錦,無論你現在擁有怎樣傲人的成就,也都不能放棄學業。錢總一天會花完,但是知識學到了你的腦子裡,永遠都是你自己的。你的成績如果多用點心,考大學也不成問題。小錦,媽希望你能上大學。”
沈玉梅語重心長,又何嘗不是她心中的過來人的苦呢?
她在孤兒院長大,孤兒院供他們上了小學和初中,她的成績也一直很優異。可是高中已經不是義務教育,她也沒錢上。
她這半輩子,就是後悔自己沒有繼續學業,到了現在,她只能做低文化的工作。
她有時候也在想,如果她當年真的上了大學,她的人生軌跡是不是會完全不同?就算是她依舊嫁給了蘇喜臣,王鐵芳恐怕也不敢欺負她,她也不會忍辱負重。
可惜,一切都已經註定。不過還好,她有一個好女兒。
蘇錦看着眉宇間流露出澀意的母親,心裡一瞬間也是五味雜陳。
她的母親其實如果仔細看,面容間其實真的有幾分驕傲和清貴的。那幾分骨子裡沒有拋棄掉的東西,和餘燼也如出一轍。
無論她再怎麼不願意承認,餘燼和她母親應當就是姐弟。
母親原本也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普通婦女的樣子,她應當是神采飛揚,應當是驕傲尊貴的沈家家主。
可是一切,都被沈家庶系所打亂了。
她怎麼不去怨恨沈家庶系的狼子野心!
蘇錦伸出手,握住沈玉梅微涼的手掌,聲音認真且堅定,“媽,我是不會放棄學業的。我是有萬全的準備和能力,而選擇跳級。我不願意再蹉跎時光,我還有很多事必須要做。媽,我答應你,如果明年六月我不能考一個理想的學校,那我就復讀一年,好嗎?”
話既然已經說到了這種程度,沈玉梅也放下了心。
她就怕自己女兒生出了自滿的情緒,認爲既然她已經事業紅火,就不需要讀書了。
看來,她的女兒心裡還是有數的。
……
兩個月的時間飛逝,蘇錦迎來了她的期末考試後的寒假。
走出校門,蘇錦拜別了各自要回家過年的杜婉兒和莫安然。
趙子期親自接的杜婉兒,他告訴蘇錦,年後等待他的邀請。
蘇錦心下了然,估計這個邀請,就是趙子期接任荊門少主的觀禮邀請。
時間過得可真快,她已經重生了兩個年頭。
有些事情還是按照着前世的齒輪在運轉着,有些事情早已經脫離了她的預計。
一陣寒風吹過,蘇錦縮了縮脖子,把脖子上的圍巾提到凍紅的鼻子上。
她本打算放假後直接回江城找孫倩玩幾天的,可是孫倩這個丫頭放了她的鴿子,舉家去了海南貓冬。
蘇錦漫步在街道上,說實話,現在的青省可是太消停了。
這兩個月時間,連遭打擊的沉默者自顧不暇,根本沒功夫對付她。而沈家那邊也安靜的不像話,當然這個安靜是相對於她和餘燼這一方說的。因爲沈家主和沈婭矛盾重重,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挑撥了沈婭,沈婭心心念唸的想要沈家主放權給她。
還有秦俊陽,她知道他已經回京城了,這邊的鼎盛公司一直都是冷原打理。
提到冷原,蘇錦就不得不想到了某個又已經兩個月沒有音信的男人。
自從上次那通電話,譚斯年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她聯繫不到,冷原也聯繫不到。
不過她也沒有什麼怨懟的情緒,反而想到了前世特別流行的一句話:我大概是有一個假男朋友。
她對譚斯年沒有什麼擔心,因爲她相信,這個男人絕對不會失信於她。
“…哎!我在愛購上買的粉底液到了!特別快,可好用了!”
“是嗎?你買的什麼牌子的啊?你今天用的是不是?快把連接發給我!”
“就是進口的XXX啊!它家東西我一般都去專櫃買,但自從有了愛購,我逛街都懶得去了!我男朋友以爲我花錢少了,其實啊!我都奉獻給愛購了!哈哈哈……”
“哎呀!我手機沒話費了!你安全付裡面有錢嗎?先給我交一下,我給你現金……”
三個人的姐妹團從蘇錦身邊說說笑笑地走過,嘴裡討論的都是時下最流行的網絡購物。
蘇錦臉上也沒有浮現出什麼特別驕傲的表情,只是淡淡一笑。
因爲她知道,這只不過是剛剛起步而已。
突然,她手機鈴聲響了,她馬上接了起來。
“老大,我在京城發現了路易的蹤跡!”
蘇錦脣角的笑意愈加擴大,也愈加薄涼。她緊了緊棉衣,窈窕又俏麗的身影在街道上越走越遠……
從軍部走出來,譚斯年的手裡就提了一個袋子,他的表情淡漠且嚴肅,就像是任何事情都引不起他的情緒波動一樣。
在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像耍帥一樣地靠在跑車上,就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騷包,他的有錢。
遠遠地看到了漫步而來的譚斯年,本性不改的秦俊陽屁顛屁顛的想要跑過來,卻只能止步于軍事管理區外。
因爲如果他敢跑進來,旁邊駐守的士兵就能一槍崩了他。
“年爺!嘿!年爺!”秦俊陽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興奮地衝着譚斯年揮舞着手,彷彿生怕譚斯年看不到一樣。
譚斯年緊繃的臉微微鬆緩幾分。他以爲秦俊陽回京後會承受到一些不好的壓力,現在看他這個皮樣子,就知道他過的還不錯。
秦俊陽終於眼巴巴地看着譚斯年出了門口,他雀躍又幽怨地道,“年爺你可真不夠意思!都不告訴我你回京城了,如果不是我家老頭子說漏了嘴,我肯定都看不着你了!我們兩個可正經三個多月沒見面了!”
“三個月了啊。”譚斯年腦海裡一下子就浮現出了那張他日思夜想的臉,也不管秦俊陽在那裡嘴一張一合地說着什麼。馬上從口袋裡掏出已經解除屏蔽的手機,按下那個思念已久的電話號碼。
“欸!年爺!你要不要這麼重色輕友啊!”秦俊陽超級鬱悶,不過只是說說而已。他欠欠的伸手就巴拉譚斯年手裡的紙袋,他想要知道軍部給他大哥什麼軍銜。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電話裡冰冷的女聲讓譚斯年原本沸騰的心臟瞬間一冷,嘴脣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不信邪地又打了過去。
可是迴應他的依舊是‘已關機’。
“年爺,是不是你太冷落小嫂子,讓她對你生氣了啊?”秦俊陽一邊把譚斯年疊的整齊的軍裝翻亂,一邊嘴欠地說道。
譚斯年瞥了他一眼,“肯定不會。”可是他心下也有些慌,畢竟離他上次聯繫蘇錦已經兩個月了,灰才知道這兩個月有沒有發生什麼危險的事情。
比蘇錦生氣的是,他更怕她出了什麼事。
秦俊陽訕訕地撇撇嘴,“我知道你倆情比金堅行了吧!年爺,我看你這是關心則亂!你家面癱的冷原不是就在青省給咱們打理公司呢嗎!你問問她不就知道了!”
譚斯年給了秦俊陽一個‘算你聰明’的眼神,便着手給冷原去了一個電話。
得知蘇錦沒有什麼危險的事情發生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他想,應該是蘇錦在和她的屬下開會吧,手機暫時關機。
袋子裡的軍裝已經被秦俊陽揉的皺皺巴巴,終於摸到了衣服上肩章的位置。
可是,他臉馬上一垮,“年爺,你軍銜呢?”是的,肩章的位置上還是空的。
譚斯年嫌棄地看了一眼被秦俊陽已經揉皺的軍裝,“洗乾淨,熨好,有一個褶皺我都上門準備和秦老談談你的光輝事蹟。”
“啊!不帶這樣的!”秦俊陽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這麼一來,他還真的沒忘了問譚斯年軍銜是多高,“這回你是不是軍銜特別高?我家年爺這麼厲害!”
譚斯年淡淡地回道,“我不認爲我的軍銜有什麼讓我驕傲的資本,所有的勳章都是用人命堆砌成的,而我只不過是僥倖活下來的那個人罷了。”
秦俊陽也收斂起了戲謔的表情,格外嚴肅且似有所感地點點頭,對譚斯年肅然起敬。
說話間,二人已經打開了車門,準備上車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後方軍事管理區響起。
秦俊陽好奇地擡頭看過去,臉上的表情倏的有些微妙和尷尬,“譚…譚上校。”
打完招呼,他的眼神就移開,也不看譚斯年,也不看後面的‘譚上校’。
在譚斯年身後幾步遠,穿着綠色軍裝肩膀三顆星徽的譚上校神色更是複雜地盯着那個連頭也沒回的身影,嘴脣動了動,卻什麼話都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