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小七無論如何都想要學她剛纔展現的所謂小技巧。
“七姐,真的不行,別拜託了,拜託也沒用。太爺爺之前也問過我,我也照舊拒絕了。這不是我能夠做主的事情,之前我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如果能夠收徒,我肯定會收徒,問題是,我沒有收徒的資格。現在也沒辦法見到師傅,獲取收徒資格。”
鳳小七瞥了一眼君臨,他卻搖了搖頭,“她已經說了,即使是孩子,她也不教。”
“爲什麼一定要有收徒資格?”
鳳小七還是難以理解。
“各人有各人的難處,各門有各門的規矩。”
“少主,你那位神秘的師傅是哪個星球的人?”
鳳山很是好奇。按照收集到的信息,沒有發現她接觸過強者。在回內域之前,她並不認識夢夢,身邊並沒有可以幫助掩飾行蹤的人,除非教她的人是頂尖強者,非常擅長引人耳目,否則鳳家不可能查找不到對方的蛛絲馬跡。
問題是,外域的頂尖強者寥寥無幾,哪怕是藏身於暗中的人,鳳家也有所耳聞。沒有哪一位符合鳳殊展現出來的古怪能力。
她身法奇快,會點-學-術,龜-息-術,擅長解蠱,不管是哪一種,都是世所罕見的技能,哪怕算不上是驚天動地的技能,但這的確是目前她所獨有的沒錯,所有這些還都是建立在沒有使用精神力的基礎上。
鳳殊聳了聳肩,“秘密。”
她總不能說是來自於遙遠的地球吧?而且還是過去時空的人。
假如她說出地球這個名字,他們肯定會有能力去追查,然而那麼久遠的過去,別說他師傅的名字了,她懷疑大部分的人與事都是無從尋覓的。因爲不會有任何朝代的歷史,任何國家的歷史,能夠事無鉅細地描述所有國民的一生。
“到底是秘密還是你不知道?”
鳳小七緊追不捨。
“是秘密,也是不知道。”
因爲也有可能他們不是在一個位面上的,這個時空的過去,未必是她曾經所在的時空。從這個角度上來看,她的確是不知道。
“想從你嘴巴里掏出一點有用的消息來還真的不容易。你難道也做過保密訓練?”
鳳殊搖了搖頭,“沒有。是真的不清楚,如果清楚,我肯定就會想要聯繫師傅,但根本就沒有任何聯繫方式。”
“神出鬼沒的高人?我想不起來到底有哪個強者可以和你對的上號,你和我知道的那些強者都不相關。”
鳳小七看了看鳳山,他也學着鳳殊的樣子聳了聳肩,“少主既然說不清楚,那肯定就是不清楚。她沒必要說謊。”
蕭崇舒也支持鳳山的看法,“小九這人向來守口如瓶,如果不能說,那就是真的不能說。以她的心性和脾氣,還真的沒必要說謊。對自家人都需要說謊,她肯定會發瘋。你看她現在正常得很,一點發瘋的跡象都沒有。”
鳳殊哭笑不得。
這人還真的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又或者,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換個話題,彭天立元帥你們瞭解多少?他怎麼會親自送鳳昀他們回君家?說是湊巧也太過湊巧了,而且鳳昀之前不是在即家的星艦上?”
君臨交代了背景,“彭家現在和蕭家交好,前幾代時,和我們君家、即家也關係相當不錯。後來發生了一些齟齬,輪到我們這一代時,關係就差了不少。”
鳳殊挑了挑眉,“你是說,彭家現在是在示好,想要重新修好關係?”
“有這個可能。即家可能也是順水推舟,否則按照即墨對鳳昀的看重,不可能會讓兩個孩子搭乘彭家的星艦回來,尤其還是在已經到了半路的情況下。”
蕭崇舒卻提出了問題,“也有可能是剛好有任務,即家的星艦不得不改變航道。可能還是和聯邦安防有關,彭元帥纔會答應順路送兩個小屁孩。”
“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彭家既然曾經和你們幾家交好,現在也依舊和蕭家維持着不錯的關係,說明彭家的家風應該也不差。鳳聖哲他們的安全不成問題。”
鳳小七抓重點抓得相當精準。
“既然人都已經快到天極星了,我們就先回君家吧?
崇舒哥你趁着這段時間,好好和伊莎貝拉阿姨多點相處,看能不能安慰安慰她。有些事情,真的需要足夠時間來解決。
哪怕她早已經歷經世事,但你到底是她第一個孩子,初爲人父母的喜悅,是很難被後面的生育所帶來的快樂超越的。失而復得,可以媲美你當初來到人世時給她帶去的那種巨大幸福,但也正因爲曾經失去過,所以她現在肯定比任何時候都更要害怕失去你。”
蕭崇舒怔了怔,“從女人的角度來看,會是這麼想的?”
“不是單純從女人角度來看,更多的是爲人母親會有的所思所想。一旦成爲父母,終生都會對孩子牽腸掛肚。即使在外人眼中是壞孩子,甚至是敗家子,但在母親眼裡,那依舊是她的心頭肉掌中明珠,更別提你還是個優秀又孝順的兒子,更加不可多得。”
“七七,聽見沒有?鳳家未來族長可是親口認證了我是一個優秀又孝順,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們早點結婚吧?”
沒有想到蕭崇舒會將自己的話用在這上頭,鳳殊很是哭笑不得。
鳳山卻笑眯眯地道,“兒子和男人可是不一樣的。通常特別孝順的兒子,都不太能夠和自己女人站在同一陣線,爲什麼?因爲害怕將自己的媽媽氣出病來。媽媽只有一個,女人嘛,沒了這個還可以找下一個。”
鳳小七翻了一個白眼。
“難怪小九會說你是蕭崇舒的高配版,說話果然比他更加不討喜。”
很明顯,她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七小姐,這可是很多年輕人信服的至理名言。我可沒有跟你開玩笑。”
“將來你的女人肯定很慘。”
鳳小七說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說錯話了,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鳳殊。
在事情沒有解決之前,鳳山唯一可能有的女人只能是鳳殊。
君臨擰眉。
“如果我的父母還在,在伴侶和父母之間,我也永遠都會選擇父母。”
鳳殊看起來像是在附和鳳山,但實際上是在避重就輕。
鳳山的身份始終是一個問題,而且還是難以解決的,一時半會的他們誰也不得不接受現狀。
但他是聰明人,她又已婚已育,擺明了要和君臨攜手終老,他也不可能真的會做出爲難她的事情來。畢竟,爲難她,就等同於爲難他自己,更是爲難鳳家。
然而,反過來,她也不能夠讓他感到爲難。鳳家當初設定規矩不管是考慮什麼,但最起碼,在她身上是不大合適的,在鳳山身上同樣如此。她清楚這人對她更多的是好奇,並沒有任何愛慕之意,連一丟丟的好感也存疑。
她只是將談話重點重新拉回到原本該在的地方上。
鳳小七想到自己的父母,也不由地心生黯然,“說的也對。換我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孩子對於父母來說,是唯一的,父母對於孩子來說,同樣也是不可替代的。”
如果可以讓母親越清死而復生,讓父親鳳扆活着回到家族,她寧願孤獨終老。
“老四,有沒有同病相憐的感覺?我們倆都準備遠離家族,遠嫁鳳家,她們倒好,這纔剛剛開始,就已經決定了父母比我們這兩個伴侶更加重要。不提感情,就論義氣,難道不應該是同樣重要?
父母和孩子都是不可或缺的,真正心心相印的伴侶同樣也是無法替代的。她們居然輕飄飄的就否定了我們的存在,真是讓人傷心。”
蕭崇舒做出了西施捧心的動作來,鳳殊不忍直視。
“崇舒哥,你最好改一改這個習慣,真的相當不雅。遠古時期有一個叫做西施的美女,因爲身體嬌弱,心口痛時就常常會做這個捧心的動作,所以後來就產生了一個詞,叫‘西施捧心’,形容美女之病態,愈增其妍。
換句話說,你做這個動作會讓你看起來非常沒有男子氣概。”
“我猜,即墨可以?”
蕭崇舒問的問題沒頭沒腦的,然而鳳殊還真的認真想了想,這才點了點頭,“客觀來說,他本身長相雌雄莫辨,所以如果做這個動作,肯定還是十分具備美感的。”
“老四,你就不覺得小九偏心?雖然我也知道即墨的美色當真世所罕見,誰都有可能垂-涎-欲-滴,但她也不能這麼當着你的面就明擺着偏心他吧?”
“她說的是事實,你不適合做出那個動作。”
蕭崇舒可憐巴巴道,“那也不能拿即墨來取笑我。”
鳳小七受不了了,“明明是你提起即墨來,就算是取笑你,那也是你自取其辱。再說了,鳳殊有必要取笑你?就算真的想要取笑你,也不會拿即墨來取笑你。”
要知道,即墨很有可能會是她妹夫,鳳殊沒腦子纔會去取笑他。
“好吧,美人兒果然不管男女都能儘可能地佔便宜。”
蕭崇舒雙肩耷拉下來。
“行了,別總是說奇怪的話。”鳳小七白了他一眼,“鳳殊,你別管他,反正這人我看啊是欠收拾。就算我們不收拾,將來太爺爺他們肯定也會收拾的。”
“七七,這可不行,我是你的人,就算欠收拾我也更喜歡讓你來收拾我。”
“離我遠點,我可不想要染上你的瘋病。”
“七七……”
“滾。”
鳳小七直接拍掉了蕭崇舒伸過來的手。
“小七,你真的和小九太像了,難怪你們會是姐妹,啊,不,是一家人。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鳳殊哭笑不得,“崇舒哥,這話不是這麼用的。”
“反正意思到了就好了。”
“表達混亂的話,以後習慣了就會持續用錯詞,連帶着你身邊的人也有可能受你影響。一羣人說一堆錯詞,會變得非常彆扭。”
鳳殊的話並沒有讓蕭崇舒感到不高興,反正他本來也習慣了自嘲,“你已經將我看做彆扭的人了不是嗎?”
鳳小七說,“應該說你本來就是彆扭的人,別埋怨鳳殊說了實話。”
蕭崇舒再次嗚呼哀哉,“所以我比不上你的父母,還比不上小九是吧?”
鳳小七理所當然道,“小九是我妹妹,你當然不可能比得上她。”
“不對,你之前不是說小九和你父母是平輩的?怎麼又變成你妹妹了?”
“小九是小九,鳳殊是鳳殊,你剛纔問的是小九。”
蕭崇舒總算是反應過來,“也就是說,你妹妹也叫小九?鳳殊只是剛好有個小名叫做小九。好吧,是我笨了點。”
鳳山又加了一句,“所以你纔是低配版。”
“喂,高配版,不要以爲你是前輩,我就會一直忍讓你啊。”
“沒事,你也可以不忍讓的。”
鳳山一點都不介意。
“我要是真的不忍讓,你肯定就要倒黴了。”
鳳山意有所指,“誰倒黴還不一定。”
鳳小七忍不住道,“鳳山,記得分寸。”
“少主,我這叫沒分寸?”
鳳山卻直接問鳳殊。
她“哦”了一聲,“別叫習慣就好,這和分不分寸扯不上關係。”
“看,少主也說我很有分寸。”
鳳山笑得很得意。
“男人真的是幼稚起來就特別幼稚,不是一般的幼稚。我怎麼偏偏就碰上這樣的類型?”
如果不是鳳殊出現了,她極有可能會選擇和鳳山結婚。然而即便現在不可能和鳳山走到一起,她居然也選擇了一個和他有着神似點的男人。
她倒不介意高配版還是低配版,畢竟就算是鳳山和蕭崇舒這兩個人自己也不介意,她就更不介意了。
問題是,難道鳳山當真就是爲了配合她,所以才形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難道家族已經對她瞭解到了這種地步?
不可能吧?
如果是真的,那也太恐怖了。她莫名其妙地就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儘管不應該對自己的家族感到恐懼,但是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噢,天,她連想都不敢想,一想就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