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伭雙手翻飛,三個小時後才停了下來,眉頭緊皺。
“家主,君四少失蹤了。”
即墨已經恢復平靜了,撓痕咬痕之類的也經過處理消失不見。
“說具體點。”
“君元帥的人到處在找他,沒有任何消息。我嘗試跟暗夜聯繫,也聯繫不上,他手下的人全都沒有動靜。”
即伭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來,“家主,我們跟君四少的人相差這麼遠嗎?我不記得有什麼時候,會完全失去他們一行人的蹤跡。”
即墨垂眸,“之前就說過,他真的想要完全隱藏蹤跡,就不會讓你查得到任何信息。”
“家主,君四少這幾年從來沒有離開過聖哲少爺,現在失蹤了這麼久,肯定發生了什麼無法控制的意外。”
即伯的一句話很有道理,即伭立刻開始查鳳聖哲的蹤跡。發現小傢伙一如既往地上下學,並沒有離開過君家。
“家主,要不您來試試?”
即伭雖然對自己擅長的領域有着相當大的信心,但也知道即墨的造詣要比他的造詣強。
即墨卻閉着雙眼,沒有回答,像是睡着了。
即伯無聲地跟即伭對着口型交流。
“家主剛從禁地回來。”
“去見鳳小姐了?難怪,也就那位才總是讓他情緒大起大落的。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不知道。進那裡家主從來不讓我跟着。”
即伯有些發愁。自己保護的人,就在自家的地盤讓人欺負了,前者他壓根就不知道是誰,後者他知道是誰,卻不能揍回去,多少有些憋屈。
“讓不要跟你就真的不跟了?你不會偷偷地跟上?只要不是發生什麼兒童不宜的事情,就算你光明正大地跟上去,家主也不會真的跟你計較什麼。我們這麼多人,也就你才被選中,作爲貼身暗衛跟進跟出的,現在你說不讓你進你就不進,你還叫什麼貼身暗衛?”
“有本事你來做。讓你找個人,找了這麼久連根毛都沒有發現,你還好意思自稱是聯邦第一黑客?我看你連人家的腳趾頭都比不上。”
“你現在是準備跟我鬥嘴了是嗎?對,我承認自己不如人,但我好歹沒有讓人在自家的地盤就把家主給揍了。”
“有什麼不一樣?我們不過是半斤八兩,如果你能夠追蹤到對方的方位,就算那人能夠潛進來,我們也能夠將人困住,直接打殺了Ta。”
“你以爲我不想?還不是因爲你這個貼身暗衛一點發現都沒有?要不是家主自己想起來,有可能是跟那個人有關,我們壓根就想不到這上頭。”
雖然他們沒有發出聲音,但即墨卻突然睜開了雙眼。
“她說她不是鳳殊,她叫小九。”
“什麼?”
即伭還以爲會被訓斥,沒有想到迎來的卻是這麼一句話,即伯也是傻眼。
“我們都以爲她是君臨的老婆,但她不是。她說她不叫鳳殊,她叫小九。”即墨捏了捏鼻樑,“我們吵了一架。她說既然我由始至終地都把她認作是鳳殊,就應該把她送到君家去。”
“可是鳳小姐,不對,小九小姐,是恢復記憶了?”
即伯覺得這麼喊有些拗口。
即墨搖了搖頭,“沒有,她只是潛意識地因爲我喊她鳳殊,所以生氣了,脫口而出讓我不要這麼喊她。小九應該是她在家族裡頭的排行。”
即伭反應更快一些,由衷地替他感到高興。
“家主,那樣的話您就不用對君四少感到愧疚了。九小姐有說她是哪裡人嗎?您可以立刻上門求見,結婚指日可待啊。我們即家這麼多年了,終於要迎來一個真正的女主人。”
不等即伯同樣笑起來,即墨就扯了扯嘴角,否定了屬下的猜想。
“難。別提她不願意,就算真的找到她的家族,估計她的家人也不會同意把她嫁給我。”
“爲什麼?您家世好,本事好,樣貌更好,她有什麼不滿足的?我們小少爺又是個乖巧伶俐的,絕對不會從中阻梗,不允許父親結婚。她之前不也見過小少爺了嗎?我們在一旁看着,能夠感覺得出來,她是真心喜歡小少爺的,肯定也不會因爲您未婚先育了一個孩子而不同意結婚。”
即伭覺得自家家主什麼都好,簡直是同齡人當中少有的完美人士,傳說當中的可遇不可求的黃金單身漢。要是向哪家小姐求婚,肯定就是那家小姐祖上燒高香了。
“因爲我心腸太硬,太黑,所以遭到報應了。”
即墨自嘲。她說的沒錯。不管怎麼說,他都沒有辦法否認——鳳殊在自己的安全跟即慶的安全之間做了取捨,先安置了即慶,而他在愛情與鳳聖哲有可能因爲鳳殊失蹤而產生恐懼心理這件事之間也做了取捨,先考慮了他自己的感情。
他把“送人回去”這件事一推再推,以爲跟她產生了感情,感情又比較深厚之後,就算把她送回君家去,他也可以跟君臨一較長短,可以在感情這一項上,穩操勝券。
可是顯然她眼光太好,好到選了一個是非分明又極具同理心的女人。她不是因爲對鳳殊一見如故而舍了他。她是因爲對他曾經有過的卑鄙心理,對他將有負於良心的事情真的付諸實施,才舍了他。
他的做法,觸及了她的底線。
“您做什麼讓小九小姐認爲您心腸黑了?”
對於即伭他們來說,即墨如果是心腸黑硬的壞人,那全星際就不可能有誰敢標榜自己是一個好人。
即墨不欲多言,“休息完了?繼續找,直到找到君臨爲止。”
即伭苦笑,“不是我不想找,而是屬下第一次發現真的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君四少那夥人好像集體從星網上消失了,他們沒有人上網,他們也沒有人出現在星網信號覆蓋的區域。”
即墨很冷靜,“往前回溯,看看他們最後出現是在哪一天哪一個地方。”
“都是在達達星消失不見的。君四少應該是截獲了我們的消息,他帶着人也去找駱小花,因爲沒有頭緒,他跟手下的人分開了,單獨尋找,分開沒多久就失蹤了,監測到的最後一幅影像是在這一處海域。他手下的人是在大半年後,在同一片海域消失不見的。”
即伭茅塞頓開,立刻重新投入工作,沒多久就確定了結果,大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