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零躺在訓練場的草坪上,看着大順特意虛構的璀璨星空。
“大順,真的好美。”顧零聲音意外地柔得醉人。
“那當然啦!零零每天都辣麼辛苦,怎麼能不好好享受難得的休息時光呢。”大順的語氣滿滿都是孩子式的洋洋得意。
“呵。”
流星雨在夜空中劃過。“流星是恭喜零零完成金融學和現代戰鬥實訓兩門課程哦!”
“今晚就搭個帳篷吧,我要睡在這裡。”
“好噠。”
週五放學後又一次看到徐肆卿的車時,顧零已經從突然過渡到習慣。
開車的依舊是武四,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忙,徐肆卿今天沒有坐在車上。“顧小姐,今天要提前接你們進基地熟悉一下,可能會多耽誤些時間。”
你們?顧零一愣,發現不是自己聽錯了。“還有誰?”
“嗯,確實還有一個人。他叫時絕,是京城時家人,我們老大可一直把人當親弟弟看。”
“時絕。”顧零低聲念道,這個名字似乎自己應該在哪裡聽過。
“對。他這個人吧,脾氣可能有那麼點兒古怪,不過也不是愛挑事兒的內種人,你,多擔待些,別理他就行。”
開關車門聲接連響起,一個少年坐進車而讓整個車身都震了震。
“一上車就聽見有人在說我壞話,這話,不會是說給我聽的吧?”他的音色磁性薄涼,很有個人特色。
時絕說完向顧零看來一眼,因爲驚訝,他的視線略作停頓,不一會兒他自然地收回視線閉目把頭朝後一靠,快速進入睡眠狀態。
“額,時絕他就這樣,不是針對你哈。我也一直想不明白怎麼有人能向他這麼能睡呢?”
顧零想起同時絕兩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對話,以及她身爲後桌對前桌行爲無意識的觀察,“深有體會。”
車子平穩地停在之前見過的那家食品加工廠的門口。
不等別人叫,車剛一停下時時絕自己就睜開了眼睛,眸中一片清明。
“和我來,接下來的每一個步驟和密碼你們都必須記在心裡。”
武四領頭走入工廠,先是一道通向地下類似地窖口的小門,不算太隱蔽也沒設密碼,甚至沒掛普通的鎖鏈。
“這門用來混淆視聽,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嘛。”
下去後的確堆積着許多食材,經過一條長長的無燈的走廊,終於來到盡頭,武四在右側牆面的某塊兒牆磚上敲擊三次,盡頭阻擋的牆緩緩落下,一扇帶有密碼和和指紋的門出現在眼前。
進去後是一個面積很大的廣場,以此爲原點,武四爲兩人依次介紹各訓練場地和宿舍、食堂等,以及地下二層更重要的武器室、監控室、中控臺、教官辦公區和最重要的磁場研究中心。
地下一層到二層的電梯是最嚴密的一道關卡,密碼、指紋和瞳孔驗證必須全部正確。
基地各處的一系列防禦都被武四給詳細演示過一遍。
“我們的身份是什麼?既要和你們區別開,又要和那500人區別開。”顧零注意到武四介紹到的時絕的身份,“是囂張跋扈硬要來這裡參觀的三代子弟?”
“唉?聰明顧小姐!”
教官辦公區是三人最後的落腳點,經方纔武四解釋,徐肆卿今天很忙,但已經在辦公室等着大家了。
“歡迎。對未來的工作環境有什麼不滿意嗎?”徐肆卿聽到開門聲,從檔案堆裡擡起頭來,臉上還帶着未消的嚴肅。
“不錯。”
“如果有呢?”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前者來自於顧零,後者是時絕。
徐肆卿瞟了一眼時絕,“有也給我憋着。”
“嘁,就知道你會這樣。”
時絕坐在沙發上,單手拄頭大大地翻個白眼,然後身子一斜躺在沙發一側扶手上,閉眼再度進入夢鄉。
“隨便你幹嘛,睡覺也行,再多留上半個小時,正好晚飯一起吃讓你們嚐嚐這裡的食堂。”
“嚐嚐合不合胃口,不合憋着?”顧零現學現賣地說。
“不不,你的待遇怎麼會跟內個臭小子一樣?”徐肆卿偏頭道,“不合胃口的話我親自給你做,但是不知道我敢做,你,真敢吃嗎?”
“有何不敢。如果難吃我就捶死你。”完成現代戰鬥實訓課程後一直手癢,顧零總想找機會和現實世界的徐肆卿比試一次。她沒有百分百的勝率,可正是勢均力敵雙方可能性一半一半的對打最讓人着迷。
“長本事了,以爲自己能打過我了?”徐肆卿聞言擡眸,盯着顧零戲謔道。
“是啊。”
“今天沒空,既然你這麼有自信,那下次見面咱倆來上一場,打個賭,輸的人必須答應贏的人一個要求。”
“不違背道德,不牽連他人。”
“成交。”
試過食堂的晚飯,顧零發現味道意外的不錯,不愧有個大把撒錢的隊長。
“這次,還是一百萬?”她驀然發現自己上次忽略了這個問題。
“一百萬你會滿意?”
“當然不會。”顧零回的斬釘截鐵,這次任務足足要佔用她一個月時間,一百萬的性價比低得可憐。
“給你六百萬,吉利。”
基地還沒有正式開始運作,幾人吃完飯沒有其他事情,仍由武四開車,把顧零送回家樓下。
而時絕留了下來,想來是還有話和關係很好卻許久未見的徐肆卿聊聊。
夜色漸濃,徐肆卿理好文件檔案站到沙發旁邊時,時絕打了個哈欠,緩緩睜開雙眼。
“肆哥厲害,泡妞泡到我同班同學頭上了。”他慵懶地坐起身,意味不明道。
徐肆卿四平八穩地坐到他旁邊。
“別擱我這兒胡說,泡她?我可還沒試過用任何手段泡她。”
“離計劃啓動還有一個多月你就把我們叫來,難道不是因爲想見她嗎。”時絕嘲笑兩聲,“隨你,你想怎麼說又沒人能非逼着你改。”
他神色嚴肅幾分,“沒見過幾次的人真值得你信任?稚鷹計劃有多重要你自己清楚。”
“我從不拿正事開玩笑。”
“你放心,那我也OK。”時絕又打了個哈欠,“宿舍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