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塊頭對着這邊喊道:“喂!你們幾個特麼有沒有醫藥包?”
幾人連連搖頭:“沒有!”
心裡道:就算有,也不給你!
大塊頭低咒一句:“草,這特麼什麼鬼日子!倒黴催的!”
教官從路邊順手抄起一把草,走過去遞給大塊頭:“大哥,敷個草吧,這東西能止血。”
大塊頭將信將疑的看向他:“你特麼還懂草藥?”
教官擺擺手:“不不不,我哪兒懂那個,就是在老家看到老人們這麼幹過。”
郝歆自然是認識一點草藥的,一眼就看清了拿東西是什麼。
看來教官那把草根本不是隨便抓的!
隨即趕忙附和道:“沒錯,我也見過,我們哪兒的老人用過這個,好像是說止血。”
大塊頭這纔將草藥抓過來,看了又看,最後問道:“怎麼用?”
教官指了指:“嚼碎了,直接敷上去就行。”
大塊頭將草葉子塞進嘴裡嚼了幾下,又苦又澀,頓時五官就擰巴了起來,表情難看極了。
“這特麼怎麼還是苦的?又苦又澀!”
教官趕忙道:“良藥苦口嘛!”
大塊頭不敢再嚼,直接覆在了腦門上,隨後抓起來還殘留的一點椰子汁往嘴裡倒,可倒了半天也只是倒出來一兩滴。
剛剛那些椰子水毫不浪費的都灑在了他的褲子上,這會兒兩腿之間還是溼漉漉的,就跟尿了褲子一樣。
教官見目的達成,掉頭跑了回來,繼續燒火。
“喂,給老子再開個椰子,苦死老子了。”
四個人紛紛指了指自己:“我?”
大塊頭看向郝歆,不敢再用!
隨即又轉向旁邊的尚司軼,也不敢用!
“體育老師”?嘴裡的苦味好像更苦了。
“就你吧!”他最後把手指指向肖彤彤,唯一敢用的。
肖彤彤跑到一旁抱起一個椰子,也是同樣找到教官把椰子打開口,這才端給大塊頭。
大塊頭終於喝到了清爽的椰子,嘴裡的苦澀味道被緩解,頓時舒服了一些。
再看向已經掉在地上的烤蘑菇,已經沾上了土。
“那個誰,再給我老子拿點烤蘑菇來?”
尚司軼將最後一口蘑菇塞進嘴裡,怔楞的擡頭看他:“沒,沒有了!”
目光移到郝歆的臉上,她剛巧在咬最後一個,收到大塊頭的目光,停下來,舉着給大塊頭看:“這個?您要?”
大塊頭擺擺手,又看向“體育老師”和肖彤彤,兩人手裡已經空了,只得作罷!
再看看地上沾了土的蘑菇,咬了咬牙,撿起來彈彈土,咬了下去。
幾人看着此刻倒黴到家的大塊頭,想笑又不能笑,差點沒憋出內傷來。
此刻,他的幾個小弟和程肅終於回來了,老遠就聽見程肅那話癆的聲音:“哥們,不是弟弟吹,就這野雞,要是再來十隻我也能給你抓回來……告訴你吧,那肉烤在火上油滋滋的味道,哇塞,香極了……”
肖彤彤第一次覺得程肅這個話癆還是有點用的,顯然這會兒已經將幾個小弟收服了,這都開始稱兄道弟了。
隨着聲音越來越近,也看到程肅一左一右的攬着兩個小弟,後面兩個小弟的手裡都滿滿的。
一個人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兔。
另一個則是把衣服都脫了,赤着上半身,衣服裹成一個大包袱抱在懷裡。
五個人走近,程肅立刻對郝歆幾人炫耀:“快猜猜我們都帶回來了什麼?”
說話間,程肅將身後小弟手裡的雞和兔子拎過來,在幾人面前炫耀。
郝歆突然覺得那兔子好眼熟,灰色的……
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書包裡的那一隻,不動聲色的伸手在身旁的書包裡抹了一把……
空的!
程肅!你個大尾巴狼,居然拿我的兔子去討好這幫土匪?!
郝歆的眼睛差點沒瞪出來,程肅對她眨眨眼,就好像在說“反正早晚都是吃”一般。
郝歆運了口氣,將想要罵人的話嚥了下去。
沒辦法,現在保命要緊!
暫且忍了吧!
這隻兔子在郝歆的懷裡是格外乖的,所以她確實動了惻隱之心,不想將它成爲盤中餐,本打算走的時候將它放回大自然,或是帶回家去養。
現在直接被程肅拿來討好了這幫人,必然躲不過盤中餐的解決了!
頓時她心裡有點難過。
尚司軼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伸手在她背上撫了撫,看向她的目光裡也滿是安慰。
這邊在爲兔子哀傷,那邊的小弟們爲自己的老大震驚。
“大哥,您這是怎麼了?”
他們的大哥實在是太慘了!
褲子溼了一大片,嘴巴也腫了,腦門上也腫成一片,臉上身上都起了很多的小紅疙瘩。
經過小弟這一提醒,他頓時也覺得身上有些異樣,好像奇癢無比的!
隨即伸手撓了撓,沒曾想越撓越覺得癢。
因爲紅腫,他眉心那個被戳的小洞這會兒已經看不出來了,只覺得他整個頭都像極了一個大豬頭。
“奶奶的,這特麼是怎麼回事兒?癢死老子了!”
大塊頭瘋狂的撓着,一邊撓一邊還在罵罵咧咧的。
小弟們趕緊湊上前,伸手幫他撓癢。
“快,後背,這後背也癢!”
一個小弟聞言,趕緊將手伸進了他的衣服裡,撓了一把,就忍不住道:“老大,您這多久沒洗澡了?”
老大不明所以,小弟一臉愁容的解釋道:“您看看,這一摸一把油,指甲縫裡都是泥……”
越說小弟越覺得噁心,尤其手上那油膩膩的感覺,好像還帶着味兒……最後他忍不住了,趴在一旁的草叢邊狂吐起來。
大塊頭頓時怒氣中燒的看向郝歆幾人:“你們幾個,特麼的是不是給老子使詐?”
教官趕忙開口解釋:“大哥,天地良心啊,你吃的東西我們也都吃了,你看我們都沒事,怎麼會是我們?”
郝歆也開口幫忙掩護:“對啊,我們這麼多人都沒事,就您有事,只能說明是個體原因,您這一看就是過敏了。”
“過敏?怎麼可能!”大塊頭撓着胳膊繼續道:“老子從小到大就沒見過過敏是怎麼回事!”
“那可不一定!有些人只是一直沒遇到讓自己過敏的過敏原,所以一直沒有過敏現象,可能是您這纔剛遇到而已。”郝歆解釋完,又深怕他不信,舉了幾個前世在醫院遇到過的例子。
大塊頭聽得將信將疑,確實也拿不出證據,但怎麼看這幾個人,怎麼覺得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