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客來,到底沒吃成。
路悠悠接了陳嬌嬌的電話,就帶着顧柏暘,往她家趕。
魏之煊本來想跟過去,結果,警局一個電話,把他叫走了。
趙老師她老公那兒挖出了深度案情,警局要連夜審問,人手不夠,魏之煊這波實習生,也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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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他倒是難得心平氣和,指着顧柏暘說了句話:“看好悠悠,她再有危險,我拿你是問!”
說完,匆匆跑了。
顧柏暘倒是站在原地,愣了老半天,低頭,偷偷翹了翹嘴角。
路悠悠沒看到,還有點兒怕他生氣呢!
可看他臉色還挺好,也就放心,沒追問。
實在是心裡有事,顧不上想那麼多。
冬天,天色黑的早。
他們到陳嬌嬌家裡,天已經徹底黑了。
門是開着的,像就沒關上過,裡面黑洞洞的,只有外面的燈火璀璨,照進來的一點兒光,映出陳嬌嬌蜷縮在沙發上的黑影子。
路悠悠擡手想開燈,就聽到裡面傳出她的聲音:“別開!”
她一愣。
陳嬌嬌的聲音,是啞的,跟電話裡一樣,不是信號問題,是真的哭成啞的了!
她趕緊丟下書包衝過去,坐在她身邊,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問:“到底怎麼了?你說清楚,什麼你媽、你妹、你姥姥的?電話裡,我都沒聽明白,以爲是信號問題呢!”
其實,陳嬌嬌是在電話裡,邊抽抽噎噎的哭,邊說的。
可小靈通信號是真的差,路悠悠聽得斷斷續續,就隱隱約約聽到那些,最清楚的,就是剛開始那句話。
所以,她就是爲了這一句話,着着急急趕過來的。
陳嬌嬌聰明,又跟路悠悠處久了,已經是一條心,當然明白,立刻擡起頭,緊握着她的手,哭着說了句:“悠悠,你,你怎麼,這麼好啊!”
說完,撲進她懷裡,哇哇的哭。
路悠悠也不勸她,攔她,就抱着她,拍她後背,由着她哭。
那邊,顧柏暘倒是難得貼心,遞了卷兒粗糙的衛生紙過來。
路悠悠看看,就皺眉,從自己包裡摸出紙巾,給陳嬌嬌一張一張遞過去。
顧柏暘有樣學樣,也掏出紙巾,給路悠悠遞。
陳嬌嬌就用着倆人的紙巾,哭了好一陣,才停下來,擡着頭,在黑暗中看着路悠悠亮堂堂的眼睛,絕望的說:“我外婆,病重了!”
路悠悠知道她外婆。
陳嬌嬌她爸媽離婚前,她媽就跟人跑了,她爸大概覺得自己被戴了綠帽子丟臉,也可能,懷疑陳嬌嬌不是親生的。
總之,離婚再結婚以後,就不要她了,把她扔在老房子,不管不問。
陳嬌嬌沒爺爺、奶奶,外公又重男輕女,有段時間,就是她外婆偷偷跑來照顧她。
後來被她外公發現,嫌她貼錢給個賠錢貨,到老,還捱了頓揍。
自此以後,陳嬌嬌就不讓她來,也不跟那邊來往。
直到後來,在悠悠的幫助下,她跟她爸要了生活費,又要了這套房子的產權,她外公覺得,有利可圖,還打着佔她這套房子的主意,才放她外婆隔兩天過來,給她做兩頓飯。
可也沒做幾天,外婆就生病了。